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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4/28 18:00:58瀏覽387|回應0|推薦8 | |
看似恆定的日常生活,其實充滿非恆定的變數。變數,恰似數學除法之後未能除盡的小數點,無論喜歡與否都被迫強制接受,好比每一天的必經之路所看到的一景一物。同樣的景物裏的細微差異,總在不經意下忽略了所有人的意願,霸道地戳破薄得連蛋殼内側的薄膜還不如的選擇權,入侵毫無防禦力的雙眼。正如掃之不盡的落葉,正如抹之不盡的塵土,正如你我只能逆來順受的天氣。 毫無商榷的餘地,所有結果只能被接納,不容回拒。恰巧就是這遺傳自原始時代,未見式微的蠻悍氣魄,默默地折服抗拒心,使之習以爲常,日益麻痹。不知何時開始,我對周遭的細微變數也少了根筋。經常路過的街道,仍舊是熟悉的街道。不過,一個不留神,某小段路上就多了一些不知名的圖騰。時而夾雜在違規張貼的廣告堆中,時而形單影隻地在路燈燈杆抑或交通標誌上,像似揭破了我的謊言的訕笑聲。而我所謂的熟悉,也不過是吹彈可破的大話罷了。 猶如弭患間歇性失憶的患者一般,我始終想不起圖騰是什麽時候迸出來的。對於它的象徵意義,它的緣起,我只能蹙著眉,無奈地攤開雙手,聳了聳肩道一聲一無所知。總不可能是我注意到它的時候,它才存在吧?這可不是什麽奇幻小説或怪談鬼話的楔子。從它們面前緩緩走過時,我會禁不住多看一眼,開始虛構一則不着邊際的故事。故事藍本汲取自紀錄片《畫廊外的天賦:走出禮品店》(Exit Through the Gift Shop)。 日間,某一位男士重復著充滿微差的苦悶生活。樣貌不詳,身高不詳,體重不詳,膚色不詳,身份不詳。也許他一身燙得筆直平整襯衫長褲,端坐辦公室,對著熒幕冷漠的光;也許他穿著老舊褪色的汗衫和短褲,暴露在艷陽或風雨下,默默地勞作。我的腹稿仍未定案,只是任憑他恣意游走于夜幕下,扮演起原始時代的野人(也許是猛獸)。他僅僅攜帶著一個小腰包,腰包裏塞滿了一卷卷捲成圓筒且用橡皮筋捆著的貼紙。在更深夜靜的街道上,他以貼紙為標記,隨意貼在各處,充當領土的界線,期冀著這般的強制接受改變生活。 慢慢走出圖騰界定的疆域,虛構中的故事戛然而止。驀然想起MSN的一個角落出現的一個熟口熟臉的圖騰,我倏地失去聯想的意趣。又是一個不知何時,那圖騰已滲透了虛擬,到我的電腦裏。依稀記得我用指尖騰挪著滑鼠,輕輕地點在圖騰上,看著我的火狐瀏覽器跳出了一個新頁面。裏頭堆滿了圖騰、照片和字母,媒介語是馬來語,竟是一個社交網站。原來那些圖騰不是街頭藝術家的創作,只是隨處亂貼的廣告貼紙。或許廣告和藝術,就是強制接受的一門藝術。察覺與否,欣賞與否,它們都是存在的,我們被強制接受。 那源自原始時代的蠻荒氣息仍然炙熱地往我們的臉上吐氣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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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