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鴉片與甘蔗
2011/01/26 22:17:13瀏覽617|回應1|推薦20

***本圖引用自 100.0125日 聯合報 A13版  若有侵權   煩請通知拆除***

鴉片   眾所周知的毒品

可是   英國鬼老卻硬生生    用洋槍洋砲大啦啦的 "推銷"給中國人

中英為了鴉片  打了一仗   滿清在  南京  簽下第一個不平等條約

流放了忠臣   林文忠公

英國鬼老   大約還想要塊遮羞布

於是

這可恥的強賣鴉片條約就變成了不要臉的 "商務戰爭"

不准叫 "鴉片戰爭"

前兩天

台南的一個加拿大籍在台灣教英文的洋人

為了這不要臉的 "商務 / 鴉片 戰爭"

還義憤填膺的替鬼老抹粉   說咱的不是

鬼老呀

鴉片就是鴉片

夠狠   夠毒

現在

聯合報   和一些電子媒體   見到洋鬼子報新聞

怕別人講自己不懂英文

趕緊PO文一大片

義憤填膺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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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DOK見狀   翻箱倒篋

翻出好多 好多年前寫的一篇紀實體的文章

這文章

曾經

四出投稿   四處碰壁

沒人要

是避諱鴉片的毒 ?

還是   甘蔗從來不會灑毒的告示?

CDOK不懂

但是

小胖卻真真實實的中毒

死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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鴉片與甘蔗

    趙嫣是我在特戰部隊時段的戰友。阿卡族,是滇緬邊區少數民族當中的一支。長得黑不溜鶖,他說這「黑」是小時候在老家山裡邊「曬月亮」的成果,白不回來。至於他那個讓別人感覺得有點怪異的姓名,是「國雷專案」時的傑作。就像阿貓阿狗一般,每個「?」都總會有個名字 / 稱謂,他們從深山裡給接運出來,那些唧哩聒喇的名字全給改成「漢家」姓氏,百家姓當頭的趙字好像很神氣,又是有人當過皇帝的姓氏!於是乎他就成了趙家一員,至於這個女字邊的「嫣」字小名諧音可就異數兼藝術。想來在那般兵荒馬亂年代,沒給登記成趙「閹」已屬萬幸。但這「嫣」字帶給他許多麻煩到不假。偏偏他的國文 / 漢字水平又是理直氣壯的不高明,書寫起來像「媽」---趙媽。我們一同在當時還沒被裁撤掉的「特戰學校高級班」受訓時段,他會天才到把借給他的戰術作業連我名字一齊給抄了上繳。

    畢業後,返回山上駐地,夜晚的星星、月亮似乎都特別亮麗,閑來沒事時他會一邊品味著鹹得要命又臭得死人的自製醃牛肉,一邊自顧自的述說著家鄉事。在那窮鄉僻壤、乾旱得連石頭都會冒煙的貧飢之地,美麗的罌粟花和烏黑的鴉片煙膏土毫不搭調的牽扯在一塊。在那地方,罌粟開花結果的晨間,男人們在「田裡」用三角型紫銅刀具尖端在果子上端向下刻劃幾道痕跡,讓乳白色漿汁緩緩滲流出來。午後,再用刀具的弧形內側去刮下以凝結成的鴉片膏露,一點一滴累積彙整在一起之後壓製成塊。用這,向外界換取區區維生用度。

      山區裡不可能有醫藥,更別談稍微像樣點的醫藥設施。生了病,唯一可以用的,也只是那古老的陶瓷碗裡化一點點鴉片水充當萬靈丹。生死,由命罷!

      事實上,在那個貧乏、落後得幾乎一無所有的地方,鴉片幾乎就是他們的全部,除此之外又何得有所選擇!而「採收」過後乾掉的鴉片果種籽更是孩子們嘴裡少有的零食和女人家們可以積攢點什麼的私房物品。他說,這鴉片煙籽的味道和後來在外地吃過的芝麻很相似。至於那鴉片煙籽常吃之後會不會有成癮性 / 毒性,他也不知道,反正大家都在吃,難得的好吃。

    他的話語,對曾經掙扎在「生存水準」眷村裡長大的孩子們而言,同樣是如此的熟悉。諷刺的是,山裡趙嫣孩提同伴吃著毒果子的籽當零嘴,沒事。而我幼年同伴卻在南台灣誤食有心人灑了農藥的製糖白甘蔗而枉送性命。

    

    真是毒沒死人,卻甜得「害人命」!

    我仍然記得第一次嚐到糖甘蔗的甜滋味是11歲。那年,我們舉家從北部的三重埔南遷,因為爸爸在南部終於被分配到一間眷舍,是一間真正的「房子」耶!

    我們很興奮的終於擁有了一間是水泥地坪的房子能長住下來。當下,雖然只是十坪多一點的蝸居,但已足以雀躍。

    要不了多久時間,我就和鄰居同儕們混得爛熟,暇時在野地裡摘紅心芭樂、烤紅薯、彈弓打麻雀、矮草叢堆裡撿鵪鶉蛋……少不了的還有在野溪裡光屁股洗澡 / 玩水(我的泳技就在那時段學會的),和餓了就跑到遠處糖甘蔗田中間抝一節在北部少見的甘蔗啃著當餘興,腦海中毫無現在所謂「所有權」觀念,而老師說的「不可以偷取別人東西」的告誡也早已拋諸腦後,好像吃得、玩得理所當然。

    然而,總是會天有不測風雲的時候。終於,出事了!

    有天,小胖一個人獨自在家。他爸爸在外島,媽媽出門打牌,過了中午還沒回家來。小胖肚子餓,於是又單獨一個人跑去拔甘蔗充飢。這次,他再也沒有辦法走著回家來。我們看到的他,身上蒙著軍毯挺在擔架上,滑落垂露在外的是一截烏黑腫脹手臂。聽大人說是給毒死的,全身發黑。那時他媽還在牌桌上。

    小胖,才八歲。

    感覺上,甘蔗幾乎比鴉片還要毒。

    四十多年後,我和妻子一同開車南下探望在軍校暑訓的兒子。永康歸仁路段上見到當年「馳騁」的野地早已開發成一大片、一大片高級豪華別墅社區。兒時住居的眷村依舊在,只是外觀上已經變得老舊、瑟縮。

    我刻意駛下交流道,經過機場小路旁的隱蔽處把車停下來,在妻還來不及訝異的神情中,我下車躦進甘蔗田裡,費了一番手腳才「又」拗得小半截糖甘蔗,然後心虛的趕緊駛離「現場」---隔了這些年,當初抝 / 偷糖甘蔗的「專業」俐落身手都已經不靈光了。當然,這中間多少還帶著些許罪惡感的心虛。把車子開出大老遠之後,方纔吩咐妻子拿濕紙巾把糖甘蔗外皮那層污垢仔細抹拭乾淨,在確定「似乎」沒有毒物在外皮的狀況下,艱難地撕啃、回味,更也艱難地向妻子提講這段過往。

    甘蔗的滋味好像不及當年感受的甜,我的舌頭和嘴唇卻早已被粗硬的纖維刺破,疼痛難忍。而頭、臉、耳際和手臂則是被窮凶惡極的蚊蚋給叮咬得癢徹心扉。感覺上,這根本就不是能夠入口之物。然而當年卻何以如此津津有味、毫無顧忌地大口啃吮?

    我不知道。也許,正像趙嫣小時候快樂地咀嚼罌粟果籽籽一樣罷。

 

( 心情隨筆心情日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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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應文章

JamieChao
等級: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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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的小胖~
2011/01/27 13:37

冤枉喔,竟然被叫趙媽!變性又變老。

我小時候也撿土芭樂吃,貪吃多了就鬧肚子疼,因為會便秘!

CDOK 竹籬笆 野孩子的春天(wang32488) 於 2011-01-27 14:55 回覆:

HI日安

冤枉ㄚ  趙四小姐   大人

您知名度高   特高

怎會錯叫成  趙媽

要嘛   肯定是犀利爺識字不通

HA

想來在那匱乏的年代

憶苦思甜

美丫

敬禮

100.0127.14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