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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8/20 19:01:07瀏覽569|回應6|推薦87 | |
那一年,門前的葡萄藤攀上屋頂了,我長大了些,阿娘叫我去屋頂曬黃 魚,我最怕高還是認份的爬上去卻無論如何自己不敢下來,每次都要哇啦 鬼叫的讓阿娘又急又氣,阿娘的半哄半氣叫我急得雙腳更軟,跌坐在上屋 頂的窗口嗚咽半天,最後還是阿娘上來幫我轉個身,一左一右拉著我的腳 踩好木梯才慢慢下來。 . 聽說葡萄成熟了,屋頂有著成串成串垂著的綠葡萄,我巴著弟弟帶我爬上 屋頂,涼爽的晚風穿流在黃昏的葡萄藤葉上,舞動著一波又一波思維裡無 限的想望,葡萄果然一串串的,油綠綠的,就像阿娘口中的玉釦子,輕晃在 我的眼睛裡,在忘我的同時,忽然覺醒這不是地面,兩腿不由得直發軟,就 蹲了下來,蹲累了索性就躺在葡萄架下,仰看著夜幕漸低垂,星星耀著光輝 ,心緒迷遊到天際的那端,夜幕漸低垂,竟然不知不覺,弟弟何時溜了都不 知道,直到聽到阿娘的叫喚聲才驚心醒來,戰地是沒有路燈的,四周很快漆 黑,只有月娘充滿笑意遠在天邊,阿娘驚悸的呼喚聲越來越遠,我的回應只 有哭泣,輕聲叫著阿娘也不敢移動身體,深怕一個不小心會掉了下去。 . 弟弟帶我上來後就以為任務完成,逕自下去呼朋引伴玩樂去了,直到晚 餐還不見人影,壓根也忘了膽小的姐姐在屋頂的事,而阿娘怎麼想也不會想 到我竟然在屋頂,以前的屋頂都是平面的沒有圍籬,我直躺躺的不敢動,仰 天叫著我的阿娘。 . 天黑的恐懼感加上高處真令人害怕,還好那天是「與阿共仔有約,單 打雙停」,否則勢必驚死在屋頂上。話說左鄰右舍各派賢達出場尋人,叫 喚聲此起彼落在漆黑的夜裡,聲聲策動我的心,我鼓起勇氣爬出藤架,循 著透光的梯口前去,真是禍不單行,天要戲弄人,梯子竟然朝反方向架著 ,我跪趴著,朝著柴房梯口邊哽咽的呼喊著阿娘。 . 家裡依稀有著腳步聲,依稀的人影踅進來踅出去就是沒人聽見,柴房邊有 座阿娘的小花廊,從微弱的雞心燈中看見貓兒正舔著水喝,我的處境似乎引 起牠的同情,平常我是拒貓遠遠的,見牠喵了一聲奔躍而去,這時,我竟天 真的期待牠是去通風報信了。 . 爸爸的三字經響在我魂離的不遠方,我知道爸爸回來了,我確信他會在 小花廊邊清洗一身魚腥味再回廳堂燒三柱香的,我叫著爸爸,爸爸,而爸爸 邊踏入門邊罵著阿娘:「幾個孩子顧到哪裡去了?」一時沒聽見上端的叫 聲,我扯著哽咽的脖子叫著,差點沒嚇死爸爸和阿娘,爸爸迅速的擺好梯子 叫我下來,硬是磨菇了半天,阿娘邊罵邊拉著我的腳:「夭壽哦!幾當時ㄟ 這好膽自己會爬上屋頂啊!不怕死喔!」。 . 那一夜,弟弟被我拖累了,被阿娘狠狠抽了幾下竹枝,在大廳裡跳來跳去 ,鬼叫鬼叫的,我則理直氣壯的邊吃著加顆蛋的麵線,邊看著電視裡的咪咪 眼歌星,陳蘭麗正以無比風情萬千的身姿扭腰擺臀,看來無比諷刺的轉著她 的招牌手勢,閃爍著她迷濛的眼神,妖嬌唱著屬於她的...葡萄成熟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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