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衝動離家

靜巷裡突然傳來劈哩趴啦尖銳的破碎聲，幾番摔砸聲劃破夜幕，連串的

三字經毫不留顏面，屋內的婦人不甘示弱惡狠狠的相對咒罵，這一夜又

不安寧。

路燈有些昏黃，窗內映出一齣劍拔奴張的人影戲，鄉間的左右鄰居都靜

默著習慣這樣的插曲卻難免受到驚嚇，聲響驚動了狗兒，一家犬吠幾家

相應，一時，一池靜謐的涼夜被擾起了圈圈水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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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下著微微細雨，幾度前來追討會錢的王嬸腳步才剛剛離開，媽媽倚著

門邊失神，兩道愁眉深鎖，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父親又幾天不見人影，經濟

壓力讓媽媽長久失去歡顏，家裡大小天天愁雲慘霧，四處借貸讓媽媽見到

親友走過路過都能心驚恐慌起來，造成歇斯底里的情緒日益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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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11點鐘，十八歲的阿霞剛從旅館下班回家，雙頰凍得紅紅，雙手摀

著鼻子吸汲著一聲又一聲的鼻涕，媽媽聞聲尾跟著進房劈頭就問錢借到了

嗎?時常跟旅館老闆預支薪水讓阿霞在工作上得忍氣吞聲，飽受委曲，就

說今天七十有一的老闆那張色淫淫的嘴臉又藉著手上的預借的薪支故意湊

過來碰觸她的胸部得逞，她的內心忿恨難平，雖然預支到了錢也不免暗暗

狠狠的咒詛他兩聲來消消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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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館的女將工作忙碌，又因為預支了薪支讓老闆特別挑剔，鎮日一刻不得

閒，疲憊了一天剛到家又冷又飢，媽媽卻是聞聲而來一頓叨叨絮絮讓她一

時情緒爆開，她打開皮包，把錢丟在床上扯著大嗓門質問媽媽天天說不夠

用，不夠用，到底要多少錢才夠?這個聲響觸怒了媽媽，母女的爭執才剛剛

開始，那個叫做父親的人突然走進房內，一句:死渣某鬼妳翅膀硬了?一個箭

步就給她一個巴掌，接著送上連串的三字經一字都不漏針，阿霞攤坐在床沿

邊眼淚簌簌直流，腦門轟脹，抿緊雙唇，扭曲著雙手，她深深厭惡這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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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阿霞被媽媽的咒罵聲驚醒，媽媽指著廚房那褪色斑斑的菜櫥歇斯

底里，潰堤的哭訴父親摸走了所有家用不知去向，那是攢了多少日今天要

給王嬸的會錢，阿霞把菜櫥開開合合仔細檢查了一遍，確定父親沒有遺漏

一毛錢，清光了所有家用，她把僅有的幾張鈔票給了媽媽，靜靜的整裝準

備上班，臨出門時十分冷靜的到媽媽面前，她問家裡需要多少錢才能解決

所有債務可以安頓日子，媽媽不假思索地回她兩萬元，阿霞深吸一口氣應

允很快會把這筆錢拿回家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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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樣夜深，一樣下著絲絲小雨，一樣冷冽的寒夜，阿霞下班回家，看見屋裡

媽媽正等著她，阿霞叫聲媽，逕自回到自己的房間把已經準備好的小行李提

著出來，她從皮包裡拿出一個黃色紙袋，走到媽媽的面前對著發楞的媽媽說

這裡有兩萬元，不用替我煩惱，有個人在外面等我，我要跟他走了，將來日

子倘若過得好我會回來看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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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十八歲的阿霞跟著大她22歲的男人走了，這個男人是名軍人在旅館與

阿霞相識，他願意拿出兩萬元給阿霞，年紀輕輕的阿霞信守承諾就這樣過著

與兩萬元相連結，恩怨情仇的起伏人生~之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