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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0/01/11 12:50:56瀏覽392｜回應0｜推薦11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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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見到她，是在我8歲那年。由於車禍，她住進了媽媽工作的醫院。血遮住了她的容顏。但，我的目光緊緊跟隨她，隨她進入手術室。她很美莫名的這樣想，只是一種直覺。 已記不清她的容顏，只記得她常常微笑，有時會一個人靜靜地坐著、想著。 自小便生長在醫院的我對病房有著莫名的恐懼。自她出現，病房裡總會多出一個吵鬧的身影。而那時的我只喜歡和她呆在一起，一個人自编自演。 她有一個很溫柔的男友，會天天來看她，到那時，媽媽就會將我帶出病房，雖然我會生氣，但在收到他帶來的糖果後，我就會甜甜地笑開了。 聽媽媽和别人閒聊時，好鄉說她有先天性心臟病。我不懂，又有點懂。 她的床位靠窗，窗外剛好有一株銀杏樹。她常常笑這把玩我為她撿來的有些破損的銀杏葉，說著她幼時的夢想：看看銀杏。只是一個曾與我一般大的女孩的祈禱，一個擔單純心願。可她卻笑得那麼甜、那麼美，似乎這是個多餘的願望。為了那麼甜的笑容，我摘了幾片我認完美的銀杏葉送给她。她却有些生氣了，她對我說銀杏也是世上的，也有生存的權利，我們不能也無權剝奪。我不懂，又有點委屈、有點羞耻。於是，我哭了起來。她看著我，直到我不再哭泣，才笑了起來。我撥開眼淚也不好意思地笑了。她没有再說什麼，她知道我一定懂了。現在想起，才發現那是對我無言的寬恕。 我曾偷偷地想：天使就是像她這樣的。然後再偷偷地笑開。因為，在一個午後，陽光從窗外射進。我似乎看到她身後若隱若現的翅膀。她輕輕地笑著，臉上洋溢著幸福地笑，幸福得讓人落淚。 她男友向她求婚了，她明白是為了什么。她男友走後，她問我：“智，去六楼看看，看看地球還在轉嗎？” 當我跑到六樓時，已是氣喘吁吁。走上平台，仰望天空。看到夕陽將天空染紅，血一般。一種残酷的美，就如同血花綻放的那一刻。這 2 景讓我有了一刻的眩暈，感到地球似乎在慢慢地讓我轉動。樓下傳來媽媽地呼喚聲，我留戀地再看一眼便跑下了樓。 第二天早上，發現她自殺了。如同昨天傍晚的夕陽一般，她的血在床單上留下了乾涸的硬塊。手腕的支離破碎讓我呆愣，另一只手上的針頭顯得如此之觸目驚心。媽媽與護士呀於她的執著，對死亡的執著，對讓自己愛的人幸福的執著。早晨的陽光像輕紗一般覆蓋了她，她真的是個天使了。她微笑著注視我們，輕輕地飛走了。 她男友坐在床邊，壓抑的哭聲從他指間流瀉。下午，他回去了。她躺在病床上，一動也不動，带給我的是一屋的寧靜。死，一個離我很近，從未讓我發覺的 東西。死就是我們最後的歸宿，一次永久的沉眠。 他在次日出現了，帶來了她的另一個夢想：穿上婚紗嫁给自己一生的摯愛。化裝師耐心地為她上裝，淡淡地笑似乎從她唇邊溢出。他抱起她，眼中是誠摯的祈禱。護士的淚滑落，媽媽的淚滑落。只有我與他知道，她在上天看到了，一定會甜甜地笑，幸福地笑。 臉上的淚帶著笑一起綻放，望著窗外的天空，她的笑再次浮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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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心情隨筆｜愛戀物語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