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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2/21 11:59:29瀏覽647|回應0|推薦4 | |
吳明第一次看見年輕的老人時,他正在老松樹下默立著。 他在練氣功。 吳明看到他第一眼時也是這樣的念頭,但是不確定,所以選擇了默默的注視幾秒之後就走開。 他為眼前的畫面深深著迷。 一顆 但是這些松樹枝葉所圍成的空間裡,又很微妙的開出一道缺口來,像一個自然天成的門。 這道門好像是專為老人而開的,讓他自如又自在的走進去成為整顆松樹的一部分。 那是個下雪的冬天,吳明身上穿著厚重的大衣,頭上戴著皮帽。 但是老人卻是一身白色唐裝,而且是料子極為單薄的那一種。 冰天雪地的日壇公園,白色的天,白色的地,白色的老樹松,一身白衣的老人,吳明被眼前的景象緊緊的抓住了目光。 他覺得,自己像是被安排來看見這畫面的,那並不是一種意外或偶然。 三十九歲的吳明,經歷了一些人生,所以對人生中的一些事會有一些態度和想法。 比如他相信,如果某些事情是被安排過的,這安排的背後一定有相當的用意和企圖。 就像這一刻,他被命運之神安排來到這裡,看見一個長在老樹裡的老人。 但是吳明在呆立的幾秒間,還是想不出人生這一幕場景的意義在那裡,因為默立在樹下的白衣老人雙眼微閉不言不語。 這時候的他,看來也像一顆松樹。 無言的吳明,看著無言的老人,他很想和他說些什麼,又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 於是他決定走開,因為想不到這一幕的意義,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不過,他才一轉身,忽然有人叫住他。 是老人。 「你想去那兒?」老人問了這樣沒頭沒尾的一句話。 一般的情況下,如果是任何人被問了這樣一句,一定不知道該怎麼問答。 但是吳明並不會。 那種感覺,就好像他老早就期待這句問話好久似的,更準確的說,這句問話對吳明來說,其實就是一種答案。 如果別人的問題是我們的答案,那人生最重要的事應該不是去尋找答案,而是直接去思考問題。 吳明很清楚,他人生的最大問題就是一直在思考自己該去思考那些問題。 就像這一刻,老人給了他一個問題,對吳明來說,其實就是一個答案,老人告訴吳明,他知道他的問題是什麼。 所以,吳明也用了一個其實有著更多問題的答案回答了老人。 「我不知道我要去那兒」吳明沒想太久,回了老人這一句。 老人知道,吳明說的是他的人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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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連載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