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毒蛇的毒牙如果咬傷了自己的舌頭，那它有沒有可能中毒身亡，答案當然是不可能的，因為毒蛇本身就是包容這個毒性載體，吳明想，他也許找到了答案。

「設計病毒的事以後再說吧，我們接下來該作些什麼事?」吳明努力想把這短短十幾分鐘惡夢似的對話忘個乾淨。

「知道茂名南路吧?」李塵說。

吳明點點頭，他一直知道茂名南路，那是一條有很多記憶和滄桑的街道，他還記得以前在上海的時候常常跑去那路上的毛澤東故居閒榥，受魔王的影響，他也多少成了一名毛澤東迷。

「去老毛的故居嗎？」吳明隨口問。

「咦，你怎麼猜這麼準?」這一次換李塵被吳明嚇了一跳。

吳明開始覺得有些事情的巧合並不是真的是巧合，而是背後都有些安排與必然。

十多年前的上海，應該也有很「大逆流計畫」的佈建，難道，相思林在那時候已經準備安排一些事情在毛澤東故居，而魔王帶領他去那兒，也是整個計畫安排的一部分。

如果是這樣，那「大逆流」計畫安排的格局大到太可怕了，這之間要有多少的算計?

不過吳明馬上又想到，如果李塵的養成故事與特異功能研究都是真的，那一個持續一、二十年的計畫聽來也沒什麼讓人覺得驚奇的了。

「毛主席故居那兒有個”任務解說員”，組織安排他來向我們作任務簡報」李塵拿起桌面上的推背圖，向吳明作個展示性的動作。

「我們的任務連妳都不知道？」吳明在第一時間覺得荒謬，但是又馬上知道為什麼了。

一個佈局如此之久，費心如此多的計畫，基本上就是由許多精密零件組成的大機器，為了讓這機器正常運轉，安全措施只能多不能少，所以李塵不知道這整個任務的究竟是可以理解的。

在軍中接受過一段情報訓練的吳明，其實多少了解這樣「接力式」工作的用心，就像動物在遇到重大危機時能斷尾求生一樣，整條情報工作線的上下游之間彼此溝通越少是越保險的，要不然，
一人出事，所有人都一起株連，那損失更是難以想像的。

但是，毛澤東故居那邊會有什麼樣的「任務解說員」在那兒呢？他實在想不起來，那邊有任何人長得像這樣的角色的。

不想再多問什麼，吳明跟著李塵走出了飯店，招了一部出租車，在上海的早上來到茂名南路上的毛澤東上海故居，開始下一段的無名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