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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0/25 06:41:40瀏覽337|回應0|推薦26 | |
小湯與佳慧吃完飯後在位子上稍作休息,兩個人面對面妳看看我,我看看妳,大眼瞪小眼顯得有些尷尬,索性各自朝窗外看了去。
「奇怪了,今天是怎麼回事?在淡水遇到兩位女人,一杯咖啡、一頓飯都還是白吃白喝,難不成我已經成為詐騙集團成員之一?」 正當小湯心裡嘀咕著,對面佳慧「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小湯看了佳慧一眼,以為佳慧看到什麼好笑的事情,又朝外面四處搜尋;但,並未發覺什麼好笑的事物,也就不予理會。畢竟跟陌生人共進一桌飯,總覺得全身不自在怪彆扭的,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她們這些女人實在很奇怪,自己一個人說笑就笑,說哭就哭,也不注意周遭外人的反應,都不怕人家當妳是瘋子。要是我的話,我都害怕,真是恐怖!女人的情緒起伏真有那麼大嗎?反應真都控制不住嗎?我啊……要哭要笑寧可在家裡,也不要在外面一個人表露內心的反應,不然……跟朋友一起分享嗎!跟一個陌生人會有這樣的情緒,不是很……很奇怪嗎!時代真的不一樣,我看我真的是落伍了。」 小湯一個人在心裡頭自言自語,對面的佳慧拿出筆跟紙在上頭寫了些東西。 「這是我的行動電話,你的也留給我,等相片洗好之後,我再跟你聯絡。」佳慧說完交給小湯。 「喔!」 兩人互相交換聯絡方式之後,隨即起身步出店家外頭,在店門口小湯看了看手錶,時間五點十五分,天色也漸漸暗淡了下來。 「謝謝妳請的飯,真是不好意思。」小湯對這免費的晚餐,還是禮貌性的道謝。 「不會,不用放在心上,那……下次在聯絡囉,掰掰。」 「掰掰!」小湯對佳慧搖搖手,看她的背影逐漸消失在暮色人群之中,分不清虛實。 獨自在河岸邊走著散步,心裡老是覺得忐忑不安,「我從小到大,好像也沒今天這麼順心過,怎麼今天……感覺就像中了頭彩似的。總覺得幸運之神就在身旁眷顧著我,可祂的背後彷彿又藏著一種……一種無法預測的大災難即將臨頭,咿……是大禍臨頭,唉喲,怎麼搞的連成語都說不出來,我看我得小心點。」 正當小湯胡思亂想,肚子忽然開始疼痛。 「喔……天哪!得趕緊找廁所去。剛剛吃飯的店家……不行!都已經買單出來,再回去……這不好,捷運!對了,前面捷運站廁所比較多間。」 就在黃昏人潮正擁擠的時候,小湯得忍著憋不住的表情加快腳步,用力地往前邁出,再輕輕的踩下,宛若躡手躡腳般的,忍著疼痛扭著腰,還不自覺擺著臀部,更得裝作一副神情自若的模樣,慢慢而又從容地往小湯生命中佔著非常重要的地位「廁所!」走去。 進了捷運站,廁所就在前頭右方,不到十公尺的距離,感覺就像龜裂乾枯的大地,久旱逢甘霖,就一個字「爽!」 「小湯!」 這時,小湯彷彿被雷打到,全身震了一下,「我的媽呀,誰在叫我!不行……可能是同名,別理她,趕緊去廁所。」 「小湯……!」 小湯盯著前方廁所,心裡還想:「這聲音好熟悉,好像是……佳慧!別理她,當作沒聽到。」 後方佳慧快速地往前追上,一把抓住小湯的手臂,「喂!我叫你沒聽到啊。」 此刻,小湯不情願地慢慢回過頭來,感覺就像是慢動作,時間滴……答……滴……答,世界突然變的好慢,一看果然是佳慧。 「嘿嘿……抱歉,我……沒聽見……太吵了!」小湯的表情像是中了風,隱藏著痛苦,一個嘴巴微微顫抖,似笑而苦! 佳慧當然知道小湯要做什麼,「你要回家啊?」 「是啊,我進捷運……當……然是要……坐捷運……回……家囉!」小湯忍不住,卻又不敢在眾人面前失態,邊說邊往廁所方向緩慢地移動。而佳慧抓住小湯的手,抓的也特別地緊,不讓他前進。 「那你往這邊走做什麼?去搭電扶梯阿!走,我們一起去。」佳慧說完便拉著小湯往反方向電扶梯走去。 小湯此時的感覺就像在夢境中,被一位披頭散髮,七孔還流著鮮血的女鬼給抓去,逐漸地遠離面前能夠保佑庇護小湯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一抹「神光。」光線越來越微暗,小湯奮力地伸出右手往前,但抓不到任何足以慰藉的東西,背後的左手被女鬼狠狠死命地抓著不放。內心吶喊著:「不行,我不能被妳拖著走,我一定要活著,活著我才可以……棒賽!」 「天哪!我受不了了,佳慧別拉了,我要去廁所啦……!」小湯喊的好大聲,霎時,周遭的人都向小湯望去,小湯趕緊把佳慧的手用力撥開,兩步當一步走,衝去廁所,以解便便之苦。 佳慧對此感到非常滿意,看著小湯了進廁所之後,笑笑地消失在人群裡。 小湯上完廁所之後如釋重負,開心地走出黃金屋,兩隻手還不忘上下甩著,將附著的水滴用力甩乾。 「人生一大樂事,莫於無便之憂啊,哈哈,爽……!」這個死佳慧,給我記住,吃妳一頓飯就這麼整我,阿厚啊……厚啊,真是女魔鬼!難怪我總覺得心裡毛毛的,不太對勁……哼。 小湯搭著捷運回家時,想到有一陣子沒去書局,看看左手腕的錶時間還早,去書局逛逛好了。在敦化站下了車,去了書局閒逛,在書局裡翻著各式各樣的書,很是滿意。 自我充電之後,步出書局,往右方人少的地方走了去,在路口人行道旁的樹邊點了根菸解解煙癮,又看了看手錶;快九點了。靠著樹旁左手插著口袋,右手拿著菸,一雙眼睛看著前方快速行駛交叉而過的車輛發呆。 小湯的世界是孤獨的、貧窮的,連鬼都懶的理你,自然也沒什麼朋友,偶而出門也是逛逛書店,消磨時間之後就回家,對家門及書局以外路線的世界越來越陌生。 此刻在小湯抽著菸的同時,面前突然出現一輛名牌跑車,慢慢地往路邊停靠,小湯看著這輛黑色敞篷車知道這不便宜。更因為是敞篷車,小湯在心裡取笑:「台灣適合開敞蓬車嗎?應該是為了自己的虛榮心,而滿足自我需求吧!」 車子停靠路邊後,小湯一眼就看出前方右邊的輪胎沒氣,應該是爆胎!再瞧去駕駛座上,坐著一位長髮女子,穿著黑色皮夾克,黑色緊身長褲,還戴了一付咖啡色眼鏡。不太高興的從駕駛座上走了下來,狠狠地摔了車門。 「太厲害了,已經是晚上了,還帶咖啡色眼鏡,厲害厲害!」小湯心裡這麼笑著。 那位女子走到車子前方摘下眼鏡,往爆胎的地方看了看,隨後就一腳踹去沒氣的輪胎。 「什麼爛車嗎!」 「哈哈!」小湯被那位女子在氣憤之下所做出愚蠢的舉動,逗的忍不住笑了出來。 女子往小湯的方向看了過去,還給了一個白眼。 小湯不好意思,對女子做了個無奈的笑容,好似有點抱歉! 「不用踢啦小姐,妳踢它,它自己也不會充氣啊!」小湯笑笑地說。 女子看了看小湯,又看著破胎,又看了看小湯。 小湯對女子來回轉頭的動作,我想任何人都知道那位女子是什麼意思。 「看也沒用啊,換啊!換輪胎就可以再繼續開囉!」小湯用消遣的語氣對著女子說。 女子再次看著小湯,這下變了個表情,是無奈、可憐、沮喪皺著眉頭、嘟著上唇,而不再是——白眼。 「唉!好啦,等我抽完煙吧。」小湯這麼回答,好像是小湯欠她一樣。 女子這會才對小湯笑了笑,「謝謝喔!」 小湯則無奈的回了一笑,撇了眼。 抽完菸後,小湯說:「好了,請把後行李箱打開,我拿工具備胎。」隨後走去後車廂。 千斤頂、板手、備胎小湯很自然順手的一一拿了出來,隨後走去前面放鬆螺絲,頂高車身,鬆脫四個螺絲,拔下破胎再換上備胎,鎖上螺絲上緊,放下千斤頂,再緊緊的鎖緊四個螺絲,前後不用十多分鐘。 女子看在眼裡,小湯的速度很快,也很熟練。 「你是學修車的黑手嗎?」 「不是!」小湯邊回答邊將東西往後車箱放好。 「騙人!我雖然不懂,但也不是笨蛋啊!」女子看著小湯這麼熟練的動作,懷疑的問著。 「哎呀!這有什麼好騙的,因為妳只答對了一半。」 「那你說說看啊。」 「算了啦,有什麼好說的,妳趕緊去找輪胎店補胎,要不然再晚點都關門了。妳用備胎總是不好,萬一又破,那可真的麻煩大了。」小湯催著女子趕緊走。 「可是修車店我又不熟!」女子一副無辜可憐的模樣。 「唉呦,我的媽啊!難不成還要我帶妳去喔?」小湯很不可思議的看著她。 「你別這樣嗎,好人做到底囉!」女子用哀求的口吻說。 「唉!人都說好人有好報,那我呢?哼……真是沒天理。走走走,妳開,我帶妳去。」小湯覺得自己很倒楣,反而惹了一身腥。 小湯上了車,指了路帶領著女子往前開去,一雙髒兮兮的手不知該放在哪? 「你說說看啊!你對車子怎麼這麼熟練?」女子邊開邊問。 「以前讀汽修科,後來又開了好幾年計程車,妳說,這熟不熟練。」 「喔喔!難怪了。」 「喂……慢點慢點,我心臟無力,慢點!」小湯坐在旁邊心驚膽顫。 「我開車這麼不穩嗎?」女子懷疑的說。 「穩!非常穩,只是穩到……讓我害怕,我不坐在駕駛座,就沒安全感,對不起,改不了的毛病。」小湯抓著門把,一副像似坐著雲宵飛車恐懼害怕的模樣。 女子看著小湯驚恐的神情,有些好笑,又有些好氣。 小湯看著她,以為嫌他手髒,再看去自己的手,立即放開門把。 「對不起把妳車弄髒了!」 女子笑笑的說:「沒關係,妳就抓吧,我開慢點總可以了吧!」 「等等停紅燈的時候,拿一百五十元給我。」 「喔喔,應該的,幫我換輪胎是該付你工錢,只是……」沒等女子說完,小湯搶著說: 「換個輪胎一百五十元,我這麼沒行情喔!是補胎錢啦,吼……小姐!」小湯撇頭氣著說。 「補胎店不是還沒到,何況才一百五十元喔?」女子很懷疑小湯的話,不知是不是聽錯? 「先給我啊,吼喲……妳不懂啦!」小湯看女子開這麼好的車,卻連在社會上的一些道理、行情都不懂,差點吐出滿車的鮮血。 女子拿出一千元給小湯,小湯睜大了眼睛看著那一千元,嘆了口氣。 「唉……小姐,一百五十元,妳沒零的嗎?」 「沒有耶!」女子一副無辜的表情。 「算了算了,我身上有兩百,錢妳收著吧!」我怎就那麼倒楣,全身上下兩百七十元,就這麼飛了一百五,暈倒! 「前面看到沒,那家輪胎店。」小湯手指著前方。 「嗯嗯,看到了。」 「等等我會說妳是我上司喔,懂嗎!妳在旁邊就別說話。」 「喔,補個胎這麼複雜喲……妳可以說我是你老婆啊,或是女朋友啊!」女子看著前方微微地笑,還瞟了一眼。 「哎呀!不行啦,妳不懂啦。」 「你是結婚了嗎?還是有女朋友了?」 「沒啦,窮乞丐一個,鬼都不敢找我,還女朋友咧!對了,妳怎麼稱呼?快到了,快說!」 「我叫許冰晶。」 「我叫湯鎮斌,叫我小湯就好,記住喔!」 到了店家小湯高喊著:「老闆……等等別關門。」 「欸……是你喔,怎好久沒看到你,跑去哪發財了?」 「沒啦!沒開車了,在上班,幫我補個胎,拜託拜託!」小湯對著老闆嘻嘻哈哈的哈啦了起來。 畢竟,小湯開了那麼多年的計程車,很多修車廠的老闆都熟了。 「喔喔……是喔,在上班喔?」老闆看著小湯從後車廂拿出破胎,又看了看名牌車,眼睛亮了一下,再看去身旁小姐一眼。 「女朋友喔!」 「沒啦!別亂說,我會被砍頭,我上司啦,拜託一下嘿!」說完馬上遞根菸給老闆點了火,兩人抽著。小學徒在一旁,動作俐落地趕緊補胎。 「上班比較穩定吼,在做什麼?」 「廣告業務啦,還不是都一樣,唉!領人薪水。」 「也對啦!車子太多了,不好開,上班領死薪水,也不差啊。」 「嘿啊!加減賺咩,以後公司方面,我都會幫你介紹一些車子過來嘿,要照顧一下喔。」邊說邊去旁邊洗個手。 「哎呀……謝謝啦,甘溫嘿!」老闆開心地笑了出來。 女子則在一旁看著小湯跟老闆在說人情話,心想這小湯還真會搞關係! 「好了,老闆補好了!」小學徒喊著老闆。 「嗯,阿沒教過你喔?還要巡一下車子其他四周啊,吼……學那麼久還不會,真是的!」老闆罵著小學徒。 小湯也知道這些都是場面話,來這套。 「好了,沒關係啦,自用車行情價喔!」隨即拿出皮夾僅剩的兩百元,女子在旁邊張大了眼,伸長了脖子偷瞄小湯的皮夾。 「謝謝啦。」老闆笑了笑,口袋拿出五十元找給小湯。 「好啦,走囉!老闆謝謝耶。」說完上了車招招手離去。 女子邊開邊說:「你真行耶,幫我省了好多錢。」 「哎呀!小姐……這都是行情拉,是妳不懂,所以出去容易被人敲。」小湯得意的說。 「叫我晶晶就好了!」 「晶晶喔!這不太好吧,哪有人稱上司小名晶晶的。」 「唉呦!你現在是跟我說場面話喔。」說完兩人開心地笑著。 「前面……前面捷運站停車就好。」小湯比著前方。 「你是怕我開著開著,開去地獄嗎?不然給你開!」才剛笑完,晶晶隨即給了個白眼。 「不是啦,我坐捷運回去就好,第一次認識就讓妳送我回家,這……太隨便了,不行!」 晶晶笑著方向盤差點抓不穩。 「唉呦……小心、小心!我的媽啊,嚇死我了,嚇死我了!」小湯被晶晶的駕車技術,嚇的全身發抖,晶晶在一旁則是哈哈大笑。 笑完之後,晶晶拿出一千元,「這算工資還有你剛剛付的補胎錢。」 「不行,太多了!一百五十元,給我一千元,我哪這麼沒品。」小湯又還給晶晶,可是晶晶雙手都放在駕駛盤。 「你可不能趁機吃我豆腐喔!」晶晶狠狠的瞪著小湯。 小湯看了看,索性將一千元放在前方置物箱中。 晶晶心裡想,小湯這個人還不錯,不會佔人家便宜。 「快說啊,你家住哪?」 「真的不用啦,我這種人不值得妳認識,我自己回去就行了。」小湯很無奈的說著。 晶晶也聽的出來,小湯嘴裡的悲情,「你剛不是說了嗎,鬼都不理你,你不就沒朋友,我當你朋友啊。」 「唉呦……謝謝喔,謝謝妳看的起,做人要有自知之明,這道理我還懂。」小湯心裡想,窮人跟有錢人是兩個不同的世界,我只屬於目前的——黑暗。 「不說喔,那我就開回我家囉。」晶晶才說完,立即將方向盤往左打。 「喂!別……別這樣,去妳家,別嚇我,我跟別人不一樣,一點點的骨氣,我還有!」 「是啊!骨氣也能當飯吃?所以皮夾都沒錢了,是吧!」晶晶已經來個大迴轉,往反方向開去。 「小姐,別這樣,不要嚇我!」小湯還沒說完,晶晶想到了剛剛的話。 「你剛剛是不是說我很隨便?」說完一個緊急煞車「咭……!」的一聲。 小湯習慣性的馬上回頭看,看看後面的車。 「唉呦!好險,後面沒車,嚇死我了,趕快開走啦!」 晶晶則不動,踩著煞車,雙手抓著方向盤瞪著小湯。 「我不是那個意思啦,唉呦……快開走,快開走。」 「哼!那是什麼意思?」車子停在路中間,後面經過的車子,沒有不按著喇叭「叭……!」往車旁呼嘯而過抗議著。 「開開開……快開走啦!」小湯的臉被嚇的慘白。 晶晶看著小湯發白的臉,才慢慢的起步開去。 「我是說,我不是那種攀龍附鳳的人,知道嗎?唉呦……嚇死人了,嚇死人了!旁邊停啦,太恐怖了,太恐怖了!」小湯恨不得馬上跳下車去,再這麼坐下去,我看命都沒了。 晶晶怎麼會不知道呢?她只是在嚇嚇小湯,左邊的嘴角微微的上揚,笑著小湯剛剛的模樣。 「你到底說不說?」 「好好好,走,我說就是了,別再亂搞了,拜託!」 晶晶將小湯送回家,在小湯下車之前,又將一千元往小湯左邊褲子口袋,狠狠的將錢給塞了進去! 「耶!妳……妳吃我豆乾。」小湯瞪著晶晶。 「對啊,我就愛吃,怎麼樣!」晶晶一副來啊,打我啊的表情。 「你電話留下,輪胎要是有問題,我一定找你算帳!」 「欸……妳!」小湯被晶晶給氣的說不出話來。 「好好好……留就留,什麼東西嗎,好心沒好報!」在車上拿紙跟筆寫了電話,再將口袋的一千元也留在車上。 晶晶隨即抓了小湯的手,小湯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看著晶晶。 「我也不想欠人!」晶晶看著小湯生氣的說。 「我寧可人家欠我,我也不要貪人家的!」小湯說完隨即下車,頭也不回的回家去。 晶晶看著小湯,心裡想:「對了!就是他。」 ……待續 (創作來自生活,生活就是創作)小陶子 版權所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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