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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2/09 09:32:05瀏覽587|回應3|推薦0 | |
總算是踏上了這塊黃土地, 以一種複雜的情感. 辦簽證時, 申請書是這樣填的: 國籍: 加拿大 同時擁有國籍: 台灣 曾有國籍: n/a 辦事員隔著玻璃屏幕嚷嚷: 喂, 妳這個同時擁有國籍”台灣”要劃掉, 曾有國籍填”中國”. 說著兀自粗魯地劃去了台灣. 錯愕歸錯愕, 還是照辦了, 我的曾有國籍, 是中國. 之後的旅途上, 這樣錯愕的場面, 沒少過. 不太明白自己想看, 或不想看的是什麼. 並不想驗證流傳的厭惡, 也從不享受露骨的譏諷. 有時也懷疑, 若以相對的高度切入, 是誰的惡形惡狀多些. 對這片無奈的大地, 和曾經失去臉孔的人們, 大器的樓到底有啥意義. 只是必須前來, 即便太貼近己身的歷史, 總是壓迫人. 終於還是來到了上海, 曾經父親打這離開, 現在我向這城走來. 我在白渡橋口, 看見橋上的等待, 上海灘的愛恨, 我啟蒙的愛情. 我在黃浦江邊, 看見滿城烽火, 江裏流著八百壯士的淚, 江邊淌著四海倉庫的血, 曾經愛國多容易. The Bund, The Bund, 我在十里洋場, 看見衣香雲鬢, 中國人與狗不准進入. 走過的半瓦是滄桑, 踏响的一磚是繁華, 梧桐們安靜地斑駁, 都是歷史. 雪萊在寫詩, 映入江心的是愛因思坦瘋狂的髮, 卓別林是笑著還是哭泣, 阮玲玉猶嘆人言可畏, 魯迅瞪著文化街吹鬍子, 我其實不那麼喜歡張愛玲. 老客棧裏, 歌女蹬過, 詩人蹭過, 鬼子踐過, 狗腿躡過, 天才踱過, 梟雄躂過. 妓女, 漢奸, 鴉片煙, 政客, 走狗, 洋鬼子, 踏著老地板吱嚘吱嚘响. 我聽著我聽著, 吱嚘吱嚘, 上海的吞吐. 吱嚘吱嚘, 我的擁抱或厭棄, 她其實不曾在意. 吱嚘吱嚘, 擁抱或厭棄, 這是父親走過的土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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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雜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