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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1/12 16:14:00瀏覽794|回應0|推薦4 | |
●神鬼獵人海報。圖/取自維基百科 文/聞天祥所有強調真人實事改編的電影,大多匪夷所思。《神鬼獵人》(The Revenant)也不例外。 李奧納多狄卡皮歐(Leonardo DiCaprio)飾演的毛皮獵人格拉斯,在19世紀初,受雇擔任「落磯山皮革公司」的嚮導。影片開場沒多久,便遭手段殘酷的「瑞族」人追擊搶貨。那箭如雨下、利斧劈頭的場面極其迫真,突如其來得教觀眾措手不及。 他出於經驗判斷,建議隊長拋船步行、橫越險境,卻又在隻身一人時,突遇母熊襲擊。即使這段戲早已被宣傳加油添醋到快變質,但視覺震撼的驚恐度,讓徐克堪稱回勇的《智取威虎山》的遇虎橋段,也相形見絀。 不難想見李奧納多狄卡皮歐表演的難度。不僅是周旋戰鬥的可信,更在其重傷之後,只能怒眉睜目;難以言語,只好咿咿啞啞;甚至很多時候,都要自演獨腳戲;讓本片某程度上成了專為他「抬轎」奧斯卡影帝的作品。這個角色的災難有如推骨牌一般,險山惡水,歹徒猛獸,幾乎已至奇觀地步。而他九死一生的能耐,最重要的動力竟是「為子復仇」的信念。 李奧納多的角色背負了一個令同行者好奇的流言,就是他曾槍殺一名軍官。當隊長最後親自向他求證時,他回答:「我只是殺了要害我兒子的人。」亦即對方是互搶資源的美國人或法國人,對立的白種獵人或印第安原住民,其身份符號並非重點。正如法國人吊死曾救男主角一命的原住民,還在他身上掛了「野蠻人」的標誌,反倒凸顯了自己的殘暴。 男主角已逝的原住民妻子不時以超現實形式展現生之意象,他們的混血兒子在外觀上幾乎看不出白人血統,都成了對族群優越感(以外觀判定正邪優劣)的一種反諷。盤根錯節的敵我關係,其實是可變的(最後皆因生存利益),則令人聯想到《賽德克.巴萊》的觀照角度。 因此,片中看似最兇殘的瑞族人,其首領不計代價的,也是要「找到自己的女兒」。這兩條線索在影片最後匯流到一起,無論救命或報仇,原本對立的人,結果殊途同歸。 這樣的故事要擺進兩個半小時的電影裡,其實是要冒點險,因為它稱不上曲折離奇。但如果捨棄這些支線(法國人、不同族的原住民),其內在論述也就難以成立。幸好導演伊納利圖對形式技法的堅持,尤其是盧貝茲基(Emmanuel Lubezki )持續令人瞠目結舌的攝影,讓「自然界」也成了渾然碩大的主角,目不暇給,更呼應李奧納多狄卡皮歐企圖明確的演技。 所以,《神鬼獵人》是一部極需要大銀幕的電影。 ●「神鬼獵人」劇照。圖/CatchPlay提供 塗翔文╱「神鬼獵人」 人與萬物的抗衡去年剛在奧斯卡以「鳥人」風光獲獎的墨西哥導演伊納利圖,新作「神鬼獵人」顯然故意做出截然不同的嘗試,從封閉空間裡的瘋狂內在,轉往完全廣闊無際、甚至深不可測的自然環境之中,詮釋一個不服輸的男人,如何用意志力對抗萬物、堅持到底的故事。 李奧納多狄卡皮歐飾演獵人隊中的嚮導格拉斯,在被印第安人掠奪追殺之後,隊伍只剩下理念相左的幾名倖存者。沒想到帶路的格拉斯被巨熊攻擊受了重傷,自私的夥伴約翰半路殺了格拉斯的兒子,更拋下他自生自滅,於是格拉斯決心撐住一口氣努力活下去,誓死復仇。 這回有小說為本,故事的結構也拉出清楚的脈絡可尋。一開始就先來了場驚心動魄的大戰,待到格拉斯受傷後,整群逃難隊伍一分為三,故事便從此以交叉剪接呈現三組人馬的遭遇。重點當然繫在格拉斯身上,明明李奧納多就是男主角,卻在電影剛開始才不久就半死不活躺在擔架上,他究竟要如何在這片凶猛的原始環境中逆轉求生、尋回公道?便成了全片在敘事上最大的懸念。 有意思的是,即使敘事的推動力是如此,但導演的眼光顯然放得更高了些,其實一路上都在處理所謂「弱肉強食」這個最簡單卻又殘酷不已的道理。白人獵殺動物剝下毛皮想換錢,原住民又來捍衛自己的生存權;格拉斯被熊攻擊,熊卻好像並未打算致他於死地,他卻仍得克服地形、氣候之困,與自然對抗,甚至最後從一匹馬身上奇妙的「重生」,尋得活路;最後,還得面對人與人之間的同類廝殺。 光從電影裡大部分的空鏡頭來看,幾乎都是九十度仰角的「無語問蒼天」,雲霧風雪、茫茫大地,再怎麼看來仇深似海的一切,彷彿永遠是那樣渺小,一直在暗示觀眾,沒人能爭得過蒼茫天地的命定。 也因為這樣,導演伊納利圖再次給自己很大的空間,例如神乎其技的攝影機運動,或者坂本龍一時而浩瀚、時而孤絕的配樂等,比起「鳥人」,所有技術面的展現,都算是適得其所地發揮,並非讓炫技的意圖凌駕於文本之上。若不計較格拉斯在戲裡有點太「命硬」的不死神話之外,其實「神鬼獵人」將近兩個半小時的片長可說是幾乎沒有冷場。李奧納多的賣力演出,由形而神都甚具說服力,這回奧斯卡影帝寶座應該可以終於到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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