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誤會，這不是那個陸軍野戰軍團在集合檢閱，而是一九六六年台北市老松國小每天早上要做的升旗典禮和朝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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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遠門前夕，車子的引擎指示燈竟然亮了起來，趕快去找人診斷，是何原因。在車上胡思亂想，想到同樣是修車，為什麼有的修車工就能夠信任，有的修車工，實在令人擔心。轉個彎又想到教育方面了，同樣都是在教書，名師、笨師差那麼多。

當兵的時候，聽到連上副連長講他們在陸軍官校的事情，說他們那一期，有一個非常厲害的什麼直屬的訓練主官，帶著他們那一隊學生，幾乎在各種競賽，攻山頭等等，幾乎每項都是拿第一，而且超前他隊許多。他說他們那一隊的學生的原本素質不見得比其它隊強，但是很奇怪的，在那個主官的帶領之下，就是秩序井然，戰力集中。他說很多人攻山頭會很害怕，但是在他帶領之下，那些學生兵好像個個忘了害怕一樣，十分勇敢。

明顯的，這是個名師！

我讀一個私立中學，初中一年級時有五個班，全部常態分班，每次競試或月考，每班彼此競爭。我們第五班經常都是第二名，就是贏不了第一班。聽說他們導師就是個名師，個子小小，長得很不起眼的一個女老師。她是教英文的，每次考試，他們班的英文平均硬是比我們班要高上一大段（差上五分到十分）。這個造成我們班的英文老師很大的壓力，於是我們班的英文老師，經常向別的老師借課（這種事在美國，幾乎沒有發生的可能），來替我們加課。

我們學校每週英文課原本就有八、九堂，但經常還要多上一、二堂，成績是有改善，但是就是無法趕得上第一班的水準。其實我們英文老師教得不算太差，但是她就不是名師。因為得到特別的機緣，當時我的國文程度很可能是全校第一，但是我的英文總是學不好。當年高中聯考，滿分一百分，全班英文平均九十六分以上，我考了八十三分，因為一科就掉了一個志願。

到底這些名師有什麼特質？我相信具備名師潛能的人一定到處都有，但是是不是需要什麼環境的配合，名師才能夠變成名師，否則為什麼名師如此難求。

上次看到報導，韓國一個補習班名師，上課時學生有數千人，他用的是傳統講課方式，教室沒有那麼大，因此大部份學生事實上是在別的教室看實況轉播。雖然如此，據說上過他的課的學生，硬是程度快速提升，個個說收穫很大。

台灣的一些補習班很早就有類似的作法了。我當時重考大學，去的那個學人補習班，一個教室裡，擠滿了二百五十個學生，密度之高，和納粹的集中營有比。然而很多有過類似經驗的人都說，在那裡上課一年，勝過高中讀三年。

這麼大的班級，如果給老美看到，豈不嚇壞了。他們一班二十個學生，還嫌沒有辦法教，說學生的差異性太大了，要求要有助理，要求家長要到校來幫忙輔導等等。其實，我在一家美國高中看到過大班上課，所謂的大班，也不過是七十個學生左右而已，不過那個大班上課是臨時性的，是在一個州考前，集中一些程度不是很好，但是沒有不好到可以不參加考試的學生來加以惡補數學。我在那教室裡待了兩個小時，效果驚人得好！可見，美國老師還是有名師。

三、四十多年前，台北市老松國小是全世界學生最多的學校，後來這個頭銜被永和秀朗國小拿去，兩個學校都超過一萬人。據說當時老松國小一個班經常超過七十個學生，老師不夠，教室也不夠，連校長室都拿來用，有時用個布幔圍起來就權充教室了。

附上一九六六年老松國小每天朝會的照片，請大家看看，那老松國小的教育人員，能夠在每一天早上，極快速的把萬名以上的小學生，整整齊齊的排隊排好在操場上，參加升旗典禮，然後又極快速和有秩序的讓這些千奇百怪，來源不同，素質不一的小孩，回到該回去的所謂教室。

像這樣類似的事我看得很多，再加上別的一些事例，於是慢慢產生一個假設，學生眾多上課才會產生名師，小班上課的老師會愈來愈笨。

下一篇來講幾個笨師，都是在小班上課時看到的。注意，是笨師，不是爛師。這些老師本身並不笨，但是教書時，儘做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