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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見不如懷念
2007/03/11 09:26:47瀏覽1393|回應0|推薦33

 

〈咫尺天涯〉
相見不如懷念

 

童哥

 

「你這次離開不知何時再見?」

萍娜表露出不捨之情,漢卿知道相見不如懷念,沒想到一別十多年,至今也只能懷念。這一段還沒開始無從結束的青澀情誼,誰知未來如何?

* * *** *

漢卿七歲夏天,住在半山腰的茅屋爆發土石流,搬到萍娜家斜對面的外婆舊厝。童年雖清貧,農村苦日子自有孩子的樂趣。一群孩子玩起來天南地北,男孩女孩雖常混在一起玩牌跳格子,玩法還是有所區別。

萍娜最喜愛漢卿的畫,尤其愛看他畫畫的神情,他也因為她在身旁,畫得更專注,不知道這是不是他喜愛畫畫的原因,連她媽都對他讚譽有加。

* * *** *

他剛結束初戀,退伍返回老家,偷偷約了她,騎著野狼機車到海邊吹海風,聽海浪載著遠遠的龜山島搖搖晃晃。記得國中畢業,他從台北寫信關心她,被半途攔截公開,造成還未成熟的感情蒙上陰影,那時候她不明白他的用意,當時他不知道她的想法,曾經透過工廠電話的轉接,好不容易找到她,想解釋卻說不清楚,感覺到她很煩就掛斷了,他家搬到下庄,一晃就五年不見了,這就是青澀的年華。

年輕人談著老舊的故事,說著說著窩在漁人的棚子,任由海風拍海浪,海浪逐沙灘,他躺下聆聽她的清唱「.... 當我們並肩坐在一起,唱一首我們的歌........ 」縱然不能常相聚,也要常相憶,淚水滿眶的酸楚,總會隨著歌聲飄送,喚起這段小故事。

那天其實不冷,她領他到礁溪同學開的溫泉旅館,他只是建議也不敢期待什麼,至今只記得她腳板上小時候燙傷的疤痕。忘了誰先進浴室,另外一個在房間內聽浴室洗澡的水聲。他想著為初戀的雪畫人體的美感,整整三年的熱戀,對彼此身體的探索,從藝術層次到生理,竟然可以相擁同眠無數的夜晚,卻不願攻破最後防線。

他對萍娜只有妹妹的情懷,心靈感動在形而上,他還想不到愛情,有太多障礙無法克服也無法抗拒。其實他們是兄妹,他的外婆和她奶奶是表姊妹,他媽以此藉口挽拒。

臨別她的期待,現在他仍然不知何時有答案,等「偶然」吧!

* * *** *

常回老家和她家相距不到三公里,只能偶而從母親口中,得知她未婚,生活過得不好,也不便過問太多,更不知用什麼理由會她。

最遠的距離是近在咫尺不得相聚;最近的距離是遠在天涯心相繫,如今只有記憶。

當年,她提起勇氣託人來向他媽說親,次年他就結婚了,留下的只是這段小秘密,還有祝福和回憶。快四十歲了,不知道她還在等待什麼?她可知道有人默默關心她,曾留下一段青澀的小說。

 

2002-04-17/星報/19版/羅曼史部屋】

 

( 創作小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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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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