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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4/03 02:29:43瀏覽553|回應0|推薦6 | |
一個關於懸崖半山上人家的夢 有些事固然很不可思議,但因為太過自然融入了日常生活裡,習以為常後也就令人不想多做解釋。這種情形經常發生。例如一邊看電視一邊隨意地玩著撲克牌算命時,同樣的牌會出現好幾次;或是散步時,一連看見三次碎裂的鏡片等等,諸如此類不一而足。 自從十一歲那年,我和名為大理的童年好友分別以來,每年我都會做一次關於她的夢。她隨著再婚的媽媽遠赴巴西,我們之間既沒有通信,也沒有電話往來。可是我卻持續不斷地夢見她。每一次都是相同的夢境。儘管我對大理已不再那麼執著,夢見她卻令我安心。因為夢裡的氣氛是那麼地幸福美滿,總令我感覺大理應該在天涯海角的某個地方好好地生活著。沒有其他人會讓我希望他在天涯海角的某個地方好好地生活著。所以當心中充滿那種溫暖的感情時,我也覺得幸福滿盈。 夢到大理,幾乎每次都是同樣的夢境。與其說是夢,我反而覺得應該是透過某種形式超越時間與空間,再一次回到過去的世界了。不過就是回到孩提時代的我的身體裡過了一夜而已。但無庸置疑地,若非是夢境,這種事絕對無法實現。 夢中的我身處於小時候所住的姨丈家。如今姨丈他們家早拆掉了,到處蓋滿了房子;當時他們家後面是一片樹林,常常夜裡我會跑去找住在林子那一頭的大理在林子裡見面。 儘管只是過去時光的重現,因為是在夢境,感受性變得更加敏銳,不論是聲音、顏色、情感等都比現實的回憶要動人百倍以上。 每一次夢見她,總聞到一股枯葉的味道。總是在夜晚。我站在泥土、秋風的香氣精華和乾燥空氣所製造的枯葉地毯上。週遭因為月光而微亮,街燈零星矗立著。只有那裡有一道強烈的光線。星星也跟鑽石一樣激烈地發出閃光。每當吹起了風,枯葉便發出微妙、細弱的聲音,一如在水中流動一般地飛舞在地面上、在空中。 還是小孩子的我,又是寄人籬下的身分,我規定自己當姨丈夫婦不在家時,絕對不能使用電話。因為我的童稚心靈知道一旦稍微放縱自己,潛藏心中的慾念就會破殼而出,恃寵而驕的結果只會讓我失去我所珍重的一切事物吧。 因此我找大理出來時,總是吹響小學音樂課用的童軍笛。 我吹響了笛子。單調純樸的音色就像踩著枯葉的跫音一樣傳進了大理的耳中。通常小孩子夜裡都會在家,所以大理幾乎都能循著笛聲找到我。 當樂聲流瀉在林子裡時,不知道為什麼我似乎能清楚看見寫在五線譜上的音符。我發現笛子的聲音比我自己的聲音還更具有肉體性。那是一種將聲音和心情合為一體的樂器。 不久大理就以童年時的身影----曬得黝黑的肌膚和一臉的笑容,踩著枯葉快速地跑了過來。一看見她人,我的心中立刻有著幸福滿盈的感覺。 然後我們會先在林子裡玩耍一陣子,接著不是到大理的媽媽所開的小酒館玩,就是走去姨丈和阿姨經營的煎菜餅店。只要是我們兩人一起出現,就不會捱罵。我們可以混在大人之間當作特別的小孩渡過夜晚漫長無聊的時間。 在我稱不上是美好童年時代的唯一歡樂記憶就只有大理。定期做的夢,就像是我僅存的一本相簿一樣。 而在年滿二十五歲後的幾個月某個早上,我猛然驚覺。這一陣子我居然都沒有再夢見大理。 我錯愕地想著:難道說二十五歲就是真正成為大人的年紀嗎?也許頭腦裡的什麼功能會自動轉換,從此和童年時代一刀兩段。夢見大理是我的娛樂,想到從此再也夢不到她,讓我有些失望。 (未完) Copyrightc 2007 books.com.tw All Rights Reserved. 和 以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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