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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藏之旅-大嗓门的温州人
2007/09/06 14:52:56瀏覽404|回應1|推薦5

你听过温州人说话吗?那嗓门之大,短促而高音的结尾音,包你“过耳”不忘。上海人有一句玩笑话,宁听苏州人吵架,不愿听宁波人说话。我想也许温州距上海比宁波远一些,上海人听温州话的机会少于宁波话,否则不愿听宁波人说话的“桂冠”应该是让给温州人的。这次在去西藏的列车上,我听了一路的温州话,可以说饱够了“耳福”。
在T27次上,Guy的上铺住着一位温州女人。第一天早上,我去软卧找Guy的时候,她不在那。当Guy的另二位同屋小牟和小蔡自我介绍后,我问谁是住Guy上铺的人,还没等她们回答,隔壁房间突然发出一阵暴发性的吵架声,当我还没被惊吓换过神来,小蔡说,这个大声说话的人就是住Guy上铺的温州女人。哇,天那,是一位悍女,我心想。小蔡马上接着说,这温州话太难听了,为什么象是在吵架似的。小牟皱着眉又说,你可不知道,昨晚,上铺温州女人同隔壁的同乡大声“吵”了一个晚上。Guy经管不懂中文,但他从我们的表情和语气中猜出我们的对话,他苦着脸,拉了一下我的衣角,迫不及待的挤进我们的对话说,Yes, they were so loud, oh my god. 我听了他们的哭诉,忍不住探头向隔壁望去,只见一位五十岁左右的女的半躺在下铺,另一个女的坐在床边,她的手在空中挥舞着,万分激动地放着“高音喇叭”。她背对着我,看不见她的脸,只见她上身穿着黑色镂空“鱼网衫”,头颈里戴着一串白色珍珠项链 ,下身是一条滚着花边的白底黑花裙子,脚上是一双最令我无法接受的那种,穿到脚腕的透明肉色丝袜,一副将去三流舞场的样子。我缩回头,向小牟,小蔡和Guy做了个深表同情的表情说,你们找列车员了吗? 小牟说,嘿,按了一个晚上的呼救铃,根本没人理。小蔡压低嗓门说道,他们一定是温州大款,一副财大气粗,目中无人的样子。哎呀,比我们更可怜的是隔壁同屋的二位老外,大概被吵昏了吧。小牟在边上又加了一句。我们在这边轻轻地议论着,那二位温州女人在那边继续大放她们的“高音喇叭”。我真想知道她们“喇叭”里播放的内容,可惜温州话对我来讲完全是来自另一个星球的语言。那天下午,我在洗手间前遇到一位个子矮小,一脸倦容的欧洲女人,经过一阵寒暄,才知道她和她的男朋友就是住隔壁的那二位老外。她告诉我,她是波兰人,和德国男朋友现在住德国南部的一个小城,这次他们先去了俄国,蒙古,然后从北京搭上这趟去拉萨的火车,然后打算由西藏经尼泊尔,印度回德国。我们正聊着,一位六尺多高的外国男人向我们走来,波兰女人向我介绍,他是她的德国男朋友。我抬头打量了他一下,长的一般。一头长长的不金不黄的头发在脑后扎了一个马尾巴,大鼻子上架着一副小小的无边的圆眼镜。他那双困倦的眼睛,勉强地睁着一条缝,上眼皮无力地下垂着,几乎要搭到面颊上。他苦着一副“隔夜”面孔,对我说,I am so sorry to tell you. It is so crazy here. Those two women are so loud. They have been talking no stop for the past 10 hours. We are so tired. Can you help us to talk to them and be quite? Please. 我万方抱歉地对他说,我也不懂她们的方言,不过我可以帮他们试一试。当我走进隔壁房间的时候,二位温州女人的“高音喇叭”的音量旋钮似乎正转到最高点,为了引起她们的注意力,我干咳了一声,然后对她们说,对不起,请你们小声一些,这里是公共场所,别的乘客要休息的。这时那个背对着我,Guy楼上的女人终于转过身来,她长了一个圆脸,黑黑的皮肤非常饱满,一副劳动人民能吃能睡纯朴的样子。不知为什么她让我想起那些在周庄街上包粽子的女人。她和她的同乡茫然地望着我,我怕她们没听懂我的国语,又慢慢地重复了一遍。她们依然茫然无语。我无奈的退出她们的房间,转头对德国佬和波兰女说,看来她们对我的国语和你们的德语一样没反应,你们可以试试用身体语言吧。第二天下午,我在过道遇到他们,二位的“隔夜”面孔变的更加灰暗,我马上同情地迎上去关切地问,这么样?德国佬无力地摇摇头说,Terrible.波兰女苦着脸说,We pounding the table, shutting NO at them. All our body languages didn’t work at all. 我为我们的同胞缺乏公共文明感到难过,我开玩笑地说,也许进藏后,窗外的美景会转移她们说话的注意力,在忍忍吧。接下去的一天,温州女人的“高音喇叭”并没有停止广播,我却没有再为此烦恼过,因为我完完全全地被车外的美景深深地吸引住了。真的是“此时有声胜无声”。
在T27次上的劫难后,没想到我和Guy在拉萨的街头又巧遇德国佬和波兰女,当他们也认出我们的时侯,大家高兴地挥手打着招呼,他们脸上不再带着“隔夜”的倦容,而是“今日”的灿烂,我真心地希望,他们已忘了火车上大嗓门温州人给他们带来的痛苦,满怀着对西藏纯洁而秀丽的风土人情,愉快地走完他们的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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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露露 (邀舞~ 韋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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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 憐 的 Guy
2007/09/11 06:46
我 沒 聽 過 溫 州 人 說 話 , 不 知 道 溫 州 話 聽 起 來 如 何 , 不 過 就 我 目 前 所 聽 過 的 話 就 屬 越 南 話 最 難 聽 了 , 偏 偏 他 們 也 喜 歡 在 公 共 場 合 肆 無 忌 憚 的 大 聲 說 話 , 令 人 看 低 他 們 的 教 養 。 越 南 話 就 算 只 是 說 話 聽 起 來 都 像 在 吵 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