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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1/03 18:09:21瀏覽298|回應0|推薦0 | |
動盪1甲子 近有台北、香港之行。在香港大學任教的龍應台,行前約我在港大見面,那天她正從湖南衡陽歸來,晤談之下,知她正在為寫一九四九蒐集材料,而我因為一九四九年在上海,一直到一九五二才離開中國,先到香港住了將近二年才去台灣,和同齡於一九四九年即隨父母去台灣的人,有頗為不同的成長經驗,遂成為應台蒐求和訪問的對象。
一九四九在中國近代歷史上確實是畫時代的一年。中國所經歷的巨變絕不亞於一九一七年革命後的俄國。我常想,我這個已被「解放」了的少年,若非由於一些身不由己的原因而去國,能否存活到今天是大有問題的,因為我從小就是愛講話且率性而為的人,自此而言,我可算是幸運的漏網者。
一九五○年底大陸展開了如火如荼的「抗美援朝,保家衛國」的運動,同時中上學校掀起了「參加軍事幹校」的運動,我唸的中學班上同學即有二人在狂熱的愛國浪潮下參幹去了。直到今天,我都不時在想What happened to我那兩位老同學,也慶幸自己沒被愛國的狂熱沖昏了頭腦,否則,我整個人生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
一九四九年解放前夕的上海,是中國最大都市,也是最具國際性的都會,外灘上「國際飯店」樓高二十四層,是最顯著的地標,也是整個中國最高的建築。如今國際飯店仍在,也翻新過,只是在高聳入雲,新廈林立的陰影下,昔日的巨人已成為現在的侏儒。這不也正象徵六十年來中國天翻地覆、史無前例的變動嗎?
解放軍進城的那天(五月下旬某日),在我住家附近有座英商太古公司的碼頭和倉庫,佔地甚廣,許多鄰近居民為避戰火住進了倉庫,解放的黎明,人們紛紛走出倉庫,準備回家,有位中國人此時點起香煙,被一位高大的英國人瞥見,香煙立即被奪下丟在地上,並狠狠的賞了這Chinaman一巴掌。英國帝國主義趾高氣揚的面目暴露無遺,在我幼小的心靈中
國民黨在大陸失
五十年代的香港確實美麗,港口廣闊,由香港坐渡輪去九龍是一享受,
五十年代中期的台灣(我一九五四年抵台),除了貧困之外,也充滿了肅殺之氣,我從上海而香港而台灣,可說是每況愈下,尤為不堪的,我是所謂「附匪份子」,成為警總監管的對象,一直到我六○年代離台赴美後,才算衝出牢籠,重獲自由,也讓我選擇寧可做一個沒有國家的人,長住美國,因為她給了我絕大的自由和揮灑的天地。這一住就是四十年,遠超過我在台、港、大陸歲月的總和,也才真正體會到孔老夫子那「逝者如斯,不捨晝夜」的境界。
我的generation經過動盪的一甲子後,已近人生終點,說好聽點,還有些金色年華(gold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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