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親張敏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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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彤2007/07/16
上週五,在澎湖防衛司令部的海邊,我參加了民進黨朋友為「外省人的二二八事件」舉辦的紀念儀式。一九四九年的這一天,在澎防部的操場上,家父張敏之(煙台聯合中學校長)與司令官李振清激烈爭辯,因為該部違反與教育部的協議,強迫幼年學生入伍,參加這個在內戰中潰不成軍的部隊。
家父遠從山東家鄉,千里跋涉,來到澎湖,眼見這八千中學生,被兇悍軍人當眾用刺刀毆打,更有在半夜用麻袋把不聽話的學生拋入海中的事情。父親只得以黨校一期資深黨員身分仗義執言。李某懷恨在心,於是指示三十九師師長韓鳳儀及政戰官陳復生,編造莫須有的匪諜案,逮捕師生百餘人,屈打成招,解往台北。
當時,最高當局陳誠有「寧可錯殺一百,也不放過一個共產黨」的宣示。於是保安司令,也就是著名劊子手彭孟緝下令,草草結案。並於十二月十一日,在台北青年公園馬場町,槍決家父等師生七人,加上失蹤的二百多人,史稱「山東娃娃兵事件」、「山東流亡學生冤獄案」、「七一三澎湖事件」。
一九九八年由謝聰敏、高惠宇和葛雨琴三位立委召開的公聽會上,有當年的女學生流淚告訴我,她也是當年畫押誣陷老師的人證之一,假如她不配合誣陷,陳中校就要把她拋入漁翁島外的大海中,聆聽悽慘的往事令人悲慟不已。
今年七一三事件當天,我在澎湖親手接到民進黨族群部楊長鎮主任送來的「紀念七一三澎湖事件決議文」,要為國民黨軍人殘害手無寸鐵的中學師生的歷史事件籌建國家級紀念碑,並列入正式歷史,以教育後人引以為鑑。本人期待這份來自民進黨中常會通過,且經多位中常委簽名的提案,能順利推動紀念碑設立,還一份遲來的正義與歷史公道。
「七一三澎湖事件」從一九九八年率先由人權委員謝聰敏協助平反,再至今年由民進黨中央舉行的追思會,以及推動為當年忠貞的國民黨員立碑紀念,真的是歷史一大諷刺。身為外省族群的山東二代,身為張敏之校長的後代,我誠懇呼籲並請求,期待在先父罹難五十八週年前夕,也就是人權日當天(十二月十日),能在澎湖馬公的海邊豎立此紀念碑。
(作者為泰安電腦科技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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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省人的二二八 ╱七一三澎湖事件側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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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至劭 2007/07/15
民國三十八年六、七月間,約八千名山東學生隨著國民黨政府撤退到澎湖,原本認為國民政府會遵守來台前在廣州的協定|「只有十八歲以上男同學編成『青年軍』,半天軍訓半天上課;未及齡的男女學生,一律進澎防部所設的子弟學校就讀」,但很快的就在七月十三日這一天,他們的命運改變了。當天,三十九師師長韓鳳儀在跛腳的澎湖防衛司令李振清的陪同下,來到煙台流亡學校,集合所有學生,要求從軍報國,當場引起學生反彈,指責政府違反協定。
事發後,校長張敏之、鄒鑑和五名同學被以「匪諜」罪名,船運回台灣,受盡酷刑後送到台北青年公園「馬場町」槍決,張校長在槍決前幾天,不斷跪求軍方人員:「你們趕快槍斃我吧!但求求你們放過那些學生。」而要求繼續讀書的學生,數千人被騙上船,說是要載回台灣繼續讀書,結果是船出去外海繞了一圈便「丟包」,投海餵魚。這是白色恐怖時代受害人數最多的單一事件,因此被定位為「外省人的二二八事件」。這事情在〈十字架上的校長〉一書中有詳盡描述。
我妹妹的公公就是那群流亡學生之一。透過妹婿的描述,得知其中一些情節。因為他們大都是未滿十八歲的高中生,又有政府協定在先,當然有許多人不願就如此當兵。軍方人員要求他們站成兩邊,願意無條件服從命令的站一邊,堅持要繼續讀書的站另一邊,親家站對邊,因而免去「投海餵魚」的命運。
事件平息後,有天,位於鳳山的海軍官校有軍官前來招生,許多學生前去應試。學生站成一長排,主考官一個一個問,考題只有一題|「氫二氧一是什麼?」結果只有兩個學生回答出來|「是水」,親家就是其中一個,因此很幸運的到了海軍官校念書,後來官拜海軍上校艦長,退伍後又跑商船,變成商船船長,三名子女全部都栽培到碩博士的高學歷。另外,前台大校長、國防部長孫震先生就是那群山東學生中成就相當高的一位,而孫夫人是屏東人。
妹妹的婆婆是湖南人,和毛澤東一樣是屬於湘譚那一帶的人。
台灣的「本省人」和「外省人」經過五、六十年的融合,藉由通婚、師生、同學、同事、朋友等等關係,族群已高度融合。大家都是台灣人,至少是「新台灣人」或「開台第二代」,不應再分彼此,讓我們共同為台灣的前途與安全而努力吧!
(作者為高中教師,彰師大物理博士班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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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人紀念解嚴不是喜慶的日子,而是回顧過去那段台灣人被外來政權迫害、凌辱的苦難日子。 如今看中國黨對蔣家父子的推崇和膜拜,還在讓台灣人死傷凌辱的傷口上繼續灑鹽巴,就可以知道中國黨這樣的政權,只有嘴巴的民主,意識中依存留的就是中國千年帝制的餘續。
中國黨和外省權貴「慶祝」解嚴,是在緬懷過去的統治風光,而不是在反省中國黨過去給台灣人所帶來的苦難。不錯,台灣是解嚴了,但是,中國黨內的外省權貴解嚴了嗎?
所以,在這解嚴二十週年的時候,台灣人要警覺的是台灣人會不會再次被台灣的中國國民黨和中國的中國共產黨聯手操作所控制,所統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