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浩和王大陸進入牛阿旺的公寓，牛阿旺年逾五旬，高高瘦瘦，古銅色皮膚顯示常年從事勞動，陳舊的傢俱透露經濟狀況欠佳。

  江浩問他：「高府管家老彭說你被高家資遣後，很多抱怨，因高家連續發生命案，所以我們來瞭解你為何對高家不滿。」

  牛阿旺忽然睜大眼睛，罵說：「幹！他們一家人，有錢有勢，又安怎？苛待員工，沒有良心，恁爸在高家從二十一歲幹到五十一歲，幹了三十年，一個月才領三萬塊錢，沒有勞保，也沒有健保，資遣費還不到一百萬塊錢，以後怎麼活？」

  「那你是對誰不滿？」

  「就是對頭家高宏福和大小姐高麗麗不滿。他們沒良心，沒愛心，幹了許多歹代誌，真夭壽，活該全家死了了，幹！」

  王大陸忽問牛阿旺：「他們到底幹了什麼歹代誌？可以說來聽聽嗎？」

  「他們高家以前好幾代都是山老鼠，盜採珍貴木材。高宏福不只是山老鼠，還是山豬哥，每天都要開查某才會爽，他兒子跟他一樣豬哥。」

  「高宏福有錢開查某，那是伊家的代誌，也沒害到別人，你幹嘛咒他全家死了了？」

  「夭壽哟，他特別喜歡開處女，開過很多未成年少女，有十五、六歲的高中生，還有十三、四歲的國中生，真正夭壽。」

  江浩和王大陸聞言嚇了一跳，堂堂前台中縣議員、企業大老闆、太平鎮首富，衣冠楚楚，道貌岸然，竟有這樣特殊的癖好，何況與未成年少女性交易，即使合意，也犯強姦罪，要處有期徒刑好幾年。如果是累犯，以一罪一罰，恐怕要被判處無期徒刑。

  江浩尋思至此，想要套出牛阿旺的話，遂問說：

  「你別黑白講，你有證據嗎？」

  「我是沒證據，但是我有偷看過。」

  「你在那裏偷看的？」王大陸問。

  「我在高府古厝後面樹林裏的白木屋裏面偷看到的。」

  江浩回想，上禮拜他在高府曾問老彭那間白木屋的用途時，老彭說那是高宏福「專門用來飲酒作樂、玩女人的地方。」，看來老彭沒矇騙他，但也沒有全部吐實。

  「你在白木屋裏看到什麼？」江浩問。

  「他就是在那裏面開查某，開處女的苞，很多攏是十幾歲的少女呢。」

  「真的嗎？他不是有三個老婆？」王大陸問。

  「他就是在他三個老婆通通死掉後，凍不住，起瘋了，他找三七仔牽線，由馬力大載那些少女到白木屋去給他幹、給他爽，啊恁爸就躲在後窗看活春宮表演，哇您娘，好刺激哪。」

  「他不怕他的女兒、兒子和女婿知道嗎？那是真見笑的代誌耶。」

  「他都叫馬力大和潘健把風，不讓他們知道。」

  牛阿旺又說：「有一天深夜裏，我睏不著覺，走出房間，看見樹林裏白木屋有燈光，我好奇偷偷走近，貼著門縫聽到老爺在裏面激情狂喊『阿文–阿文』，我正要從後窗偷看時，後腦被人狠狠敲了一下，我痛得轉身一看，是馬力大拿鐵棍打我，他舉棍教我滾開，我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