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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0/11/13 21:58:27瀏覽1152｜回應2｜推薦61 | |
| 有時仔細思量，人的心性，是恆定或變化萬千，也非三言兩語可以概括，難怪實際一點的人，寧可相信眼見為憑，而不讓幻想充斥。這幾天風情金華，隨著每個旭日東昇規律活絡一天的元氣，再伴著晚霞直到夜幕深垂，歡喜倦歸，語不曾間歇，在關懷的連綿聲中，每三又二分之一個小節，刷新一遍記憶版上的想像，反覆練習下一個足印的輕重，路不辭長遠，於可親的笑容鼓舞，在文字雲河裡，幾許星空光影交會。水縱橫、山遠近，秋陽豔金，它正來到那白頭山上長得高大美麗，個頭最先曬到雲層中露出的陽光，最先吹到和暖的春風，也最先迎接到冬天飄下初雪的白樺樹旁，好留與冬來時不斷述說的話題，等待一起捕捉流光，喝一杯情意綿長。 以前看過一部長篇《家變》，為王文興耗時七年所撰之小說，表面上是一段父子失和的故事，文字讀來雖有點詰屈贅牙，如果猜想得不錯，可能是這個題目，連王文興寫起來都覺得有點寒心，因此囁嚅起來。內容讀來使我們害怕，不敢一讀再讀，理由可能是這本書揭發了不少做為人子的連對自己也不敢承認的隱私，書中描寫一個現代知識青年，在成長期間所遭遇的精神衝突，檢討家庭和社會的問題，更進一步發掘中國文字的多義性，以形式的創造肯定主題的嚴肅；但它卻創新了語言的領域，開展出許多所有人一直在做卻又不敢承認的敘述風格，愛之者奉為文學瑰寶，厭之者誣為洪水猛獸，出版以來廣受海內外學術界的注目，被譽為五四以來最偉大的小說之一。主要是從內容到形式、情節、結構，語言文字，在當時的文壇是創新的，甚至創新到被某些人認為是離經叛道的異端，但是面對人心真相之勇氣，則為二十年來台灣文學之僅見。曾經，余光中八歲的二女兒幼珊說將來要嫁給王文興，王聽聞此陳年秘辛時，作了以下的回答：「中國的法律太嚴，我想也就只能維持現狀。」年長男性的語言，有種鬍渣子無聲地滋長著的沉靜，儘管外面的世界明明天陰雨濕聲啾啾，只是當時是尋常，而長河歌泣，人間何能依依？莫不得向枯葉學習，不捨晝夜流遍天地，萬古常新，那是不變的旋律，原來，放開我執的心，是一首寧靜清幽的歌，讓人聆聽起來，有種特別的平和舒適。 沒有文字可以形容，疏離權充一個能夠呼喚、可以貼近的名字，已冰冷如退出擲骰子遊戲的歷史糟粕，將陳舊氛圍炒熱成恢宏而光豔的一冊扉頁，一種沉入的心情又復隱隱產生，原來人間的苦，時刻在每個人身上，迂迴跌宕著小小音節，時而戛然休止，時而體恤於肺腑。長河在幽咽，是因了山巒倒映了濕透的落葉，影不再明晰青翠，是因了詩人靈魂，在塵世純摯的墜落蹀躞，那股汩汩秘流，是無休止的羅盤鑿剉出的開闊海洋，是否，得先讓自己於內在有些滿滿的東西，足堪自信而覺喜悅，只要有一粒芥子的信心，便可以移山。胡晴舫《旅人》說「一個旅人以為只有他是清醒的，因為他是站在別人世界之外的觀察者，事實上，只有他是迷惑的，因為他總是在狀況之外」。過於寧靜，顯得不真實，是的，我們需要真實的感覺，就同那花園有枯葉，隨風飄落一地，深秋在揮手告別的季節中凋零，帶點簌簌聲響，美麗與哀愁，妝點了人世孤清，是江湖也是世情，一如無可長綠的葉片，趨光而逝的輕捨，是飛蛾宿命，寫入了畫面淒美。 我們有時必須稍微朝「過度」前進，有時又必須稍微朝「不足」向前，當面對自己的遺憾時，能以溫和的心情，寬恕了這一切，人生，才算是真正的灑脫。天真與夢想，不是建構在虛幻的基礎上，生活的本身，是很實際的成長與學習。哲學裡面所謂的「極」就是我們的家，我們要有家可歸，有一個生命的歸屬，有一個價值的認同，才能讓我們安身立命。巧合是彼此用心的結果，用心生活的人懂得守望，知道靜處，只要我們不太奢求，總會形成一種磁場，讓感動的事，以很巧合的形式在身旁發生，沒有虛偽，也沒有驕飾，自助，然後天助，自然而然地成全了彼此全然自主的幸福。生活，可以是兩個人的甜蜜，也可以是一個人的瀟灑與自由，更可以是共同人的驕傲，而我們，皆希望學習～把它種都過得愜意，在守望中得到幸福。 為何古人這般有創造與想像力？文字在他們手裡、腦裡成了有生命的精靈，躍動在我們能理解與鑑賞的範圍內。當一株蓮花形成時，它必須通過泥巴，如果蓮花拒絕掉入泥巴裡，它只能停留在種子的階段，然，若沒有活在泥土裡的矛盾，就無法到達彼岸。人有時得藉點自信或自戀的力量活下去，才能有些步伐昂揚的輕快，卻仍不免要面對命運的平等對待。有時幾乎可以確定已被這個城市遺忘，有時則計較於剛起了個頭就被剽竊了的新生，所以，以為符號勢必要滲入詞彙，文字透過自己的身體感官去驗證行動與思維的自主性，只要不那麼用力感受，便不容易察覺其中的痛，彈牙的豬皮如毗鄰若天涯的鄉愁，少碰少碰，桃接李和玉荷包換手認證，幾許閒情，說著說著好像有些自怨，「一川煙草，滿城風絮，梅子黃時雨。」於是風雨不該相聚或接續著暫時，且將世界留在身後遠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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