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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人手扎: 一切都有跡可尋!我與“赫曼‧赫塞”的前世今生〈一〉
2008/08/12 11:52:22瀏覽4|回應1|推薦0

        我慣常在出國前,到書店尋覓我的精神伴侶。

       

        我隨手挑了幾本書,你總愛問我,怎麼挑的?這真是大哉問!很多朋友面對書市充斥著“雜書”,遲遲無法下手!時代變遷,所謂“代溝”,不知何時深深築起,且是一條鴻溝!如果是教你養生、美容、食譜、穿衣術‧‧‧等等等等,至少對我們這些成長在資訊貧乏的人而言,多多少少願意翻開來瞧瞧,但如果是某某某某十七八歲小歌星、小影星“人生經驗談”,或是雜文一類,真就不知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還是對這道鴻溝隱憂萬分!

       

        整部人類文明進化史,竟就是你只能再回去看世界名著、看中國古典小說;聽西洋老歌、聽醉人的台灣小調;甚至愛看電影的你,也只能買全套的經典電影DVD,窩在沙發上對著小小螢幕,緬懷浪漫溫馨的古老年代!

       

        你也許就知道我為什麼和我久別失散的老友“赫曼‧赫塞”再次重逢時,我會毫不猶豫地拿起“鄉愁”,作為我此趟上海閉關修行的精神伴侶了!〈2008.8.12〉

 

        我的老友赫塞是在我最輝煌、也是最徬徨的綠衣人年代,很理所當然地進入我的生命!正因為徬徨,為著我此生的意義;為著我何去何從而徬徨,我在老友赫塞的“徬徨少年時”似懂非懂地尋求生命的出口!你若問我,老友赫塞給了我什麼人生啟發,我會很失憶而靦腆地告訴你,它像種子一般,何時撒落我心田,何時開花結果,一切都是自然而不著痕跡的!就像我骨子裡深沉而複雜的流浪因子,我也是日後不經意和“流浪者之歌”四目對望時,驚覺老友赫塞不但沒有消失,甚且已經化作我靈魂的一部分!

 

        “我不喜歡與人相處,習於隱居的生活,勉強與人交往,態度總是帶著嘲諷與輕蔑。”我和老友赫塞若不是失散多年的雙胞胎,必然也是前世今生輪迴轉世吧!長期的孤獨生活,已使我變得孤僻。我隱身城市高樓,放眼中國參差疊嶂、錯落有致的屋簷瓦舍,交錯在高樓林立中,這新舊之美,讓我去除對古老中國的恐懼,又因置身其中彷彿和那條傳說中的龍血脈交流!

 

        我又因為隱居,和老友赫塞的心靈更為貼近!我們都嘗試與人們建立情感,都想要卸下冷漠的無形面具與那道深深築起的心牆,但難以融入與僵硬的笑容,不知不覺中透露我們一貫的嘲諷與輕蔑!是我們太傲慢?還是世人太漠視自身的心靈?心靈與表象!追求表象,永無寧日!表象幻化,起起伏伏,是非難辨、真理不明!可它牽動人心,令你以為生命的充實莫此為甚!

 

        由於沒有人識得自己真正的內在,所以每個人都不得不幻想一個角色來扮演。”老友赫塞一語道破浮世眾生的心底窘境!難道人們始終沒有聽到自身靈魂的吶喊?還是人們根本沒有靈魂?原來靈魂出竅並非個相,也絕非只是生命終極的呈現!〈2008.8.13〉

 

        我的心因著老友赫塞的遭遇而糾結著!我再一次經歷我前世的種種際遇。我突然明白,我只不過在時空交替後,以另一種性別之姿,重複著不同面相、不同文明,甚至更複雜的人際關係,所形成的無形卻更深沉的心靈衝擊與交戰。

 

        “展開新生活之初,我毫不在乎他人的生活,一逕將愛奉獻給無言的大自然,全心全意關注著大自然的一切。”

       “夜晚臨睡前,我會突然想起一棵很久未去探望的樹,一棵我所鍾愛的,位於某個山丘的樹,想它此刻正在夜風中做著夢,或者搖曳著枝枒昏昏欲睡,還是嘆氣。那會是什麼模樣呢?我於是出了門,摸黑尋得那模糊的身影,溫柔的凝視,然後帶著它沉睡的印象離開。”

      “你們覺得可笑吧?或許這份愛是有些偏執,但絕非徒然。只是,我該如何將這樣的愛,轉為對人類的愛呢?”

      

        我不斷想從文字的背後尋找我此生的有關於身世、個性、嗜好‧‧‧等種種種種,一切的因緣由來!而我此時的確也在展開新的生活!也毫不在乎他人的生活,甚或他人的無法理解與難以認同!我在我人生的巔峰,離開我熟悉的家鄉、朋友,我親愛的家人,以及我轉戰多年、歷盡艱辛,好不容易擁有一方之覇的職場生涯!我厭倦了人生的諸多妥協,與俗世的妥協,與自己的妥協!

 

        時空縱然是交錯的,但本質如心靈地標鮮明而宣示性地難以抹滅!我在一次由冥冥主宰者安排的機緣下,重返我老友赫塞擁抱大自然的場景!那棵某山丘上的樹因著我的到來而搖曳、嘆息!我任由溫柔深情的凝視,恣意遊蕩在老友赫塞化成的森林精靈。

 

        “我可憐的靈魂!經過幾世紀之後,你還在追尋我嗎?大自然可以是值得全心奉獻的朋友,因為它無言,無言讓我們很輕易、自在地進入彼此心靈深處。可惜,我們在人類裡很難找到這樣心靈契合的朋友!於是,我們選擇孤獨、選擇流浪、選擇自我放逐!但,當我更深一層地觀照我的心靈,我覺察到我的靈魂桎梏在精力充沛的身軀裡,變得渾沌沉重。我的憂鬱使我自負、短視,甚至傲慢。我可憐的靈魂!快樂是我們此生最該追求的!而所有的善良與歡樂莫不源於愛!對人們的愛!”我該如何去愛?又該愛誰?〈2008.8.14〉

 

        我在展開新生活前,一一審視了我生命裡曾經駐足的以名字為符號的另一個生命!在極有限的、幾乎十個手指都無法全派上用場的少數朋友中,我仍然從手機、從e-mail信箱中毫不猶豫地,只留下了我生命裡絕無法缺少的名字!“誰真正在乎你呢?於是只剩下淡淡的名字”我在大學畢業那年,留下了這樣預告我一生的字句!我甚至無由來地,卻像山洪爆發似地,對我此生唯一維持二三十年的朋友咆嘯,就此我雖有悔意卻任由時間撕裂友誼,漸行漸遠。

 

        我的生命負荷太多,高興的、不高興的;必要的、不必要的,就像我滿櫃子甚至占滿我生活空間的衣物。我習慣以這樣視覺的凌亂矇騙我心靈的富足,直到我意識到,唯有割捨才能有生命另一番高潮與喜悅!我想起了我母親。總是窩在我生命一角的母親;總是將我的衣物,作為炫燿我的幸福、財富及成就後,再分送給親朋好友的母親。

 

        “我想起了年邁的父親,首次意識到自己從來沒有好好愛過他。少不更世的我,常常困擾著他,後來又遠走他鄉,連母親死後,也留他一個人在家,棄他於不顧,還幾乎把他給忘了。我不禁幻想他臨終躺在床上的景象,我孤苦無依地站在一旁,望著他那我從不認識、也從未努力贏取疼愛的靈魂漸漸離去。”

        “於是,我嘗試著將對夢中情人的關注,轉到一位可憐的老酒鬼身上,學習起艱難卻甘美的藝術。我不再粗聲粗氣地對他說話,盡可能陪伴他,讀一些通俗的軼事小品給他聽,還告訴他有關法國和義大利的酒。我還是讓他繼續做些零工,以免他頹廢下來。我也嘗試不讓他晚上去酒館,而和我在家裡喝。一連幾個晚上,我買了酒和雪茄,大費周章陪他消磨時間。但到了第四、五個晚上,他不發一語,顯得很不滿。我問他到底怎麼了,他才解釋道:「我以為你不讓爸爸上酒館了。」「沒這回事。」我說道:「你是父親,我是孩子。事情該怎麼做,由你決定。」他狐疑地向我眨了眨眼睛,隨後心滿意足地拿起帽子。我倆便一塊兒到酒館去了。”

        “雖然嘴裡沒有說,但是父親明顯地並不喜歡長期和我待在一起。而這時,我的內心也有一份衝動,冀望到遠方平復受創的心靈。「我如果這幾天又出遠門去,你會覺得怎樣?」他搔了搔頭,聳了聳瘦削的肩膀,狡猾地微笑著說:「隨你便囉!」臨行前,我去拜訪了幾位鄰居和修道院神父,請他們代為照料父親。”

 

        母親對我的突然到來,感到十分驚訝,但隨即將目光轉移到那幾袋黑色大垃圾袋裡頭的衣物,滿臉喜悅地雙手忙碌起來。「南部的親戚都在問,怎麼妳最近都沒有拿衣服來!」「我每次穿這些修改過的衣服,人人都說好看呢!」「妳以後不上班了,就不要再亂花錢、亂買衣服了!」我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讓盒子裡傳出的聲音淹沒我一直以來不斷不斷浮起又壓下的離愁與不安。〈2008.8.15〉

 

        我在母親獨居的屋子不遠處,有著自己的家庭。正因為“不遠”,因為傳承了母親不善言辭、沉默寡言以及凡事不隨意表露真實情感的冷漠個性,我總是任由荒蕪的歲月在母親孤單的身影上無情摧殘。我所追求的心靈漂泊,使我身上所有可用的、不可用的;年輕的、年老失修的器官,全都緊緊關閉。我漠視一切,包括我的母親。

 

我想要斬斷過往,揮別那不堪的、扭曲變形的、少不更事的歲月,以為從此可以“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般,逍遙自在。可無形身影的巨大討索,塵緣未了,如何遺世獨立?

 

“我的人生到底有什麼意義?為什麼我得經歷無數的悲歡離合?為什麼我一心企盼的真與美,至今仍遙不可及?”“上帝既已命定我的孤獨,為什麼又給我一顆渴望被愛的心呢?”

 

我想起老友赫塞夜晚臨睡前,前去探望的樹,那某個山丘上在夜風中做著夢、搖曳著枝枒昏昏欲睡、或是嘆氣的樹。我循著童稚清亮、純淨如山谷溪水、細膩悠揚的歌聲,遠遠望見山與樹與童子與我年輕的母親,似模糊又似清晰,似幻化又似真實地,翩然起舞

 

“我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魔力,過去的一個個身影突然向我圍了來,康拉德舅舅、蘿西、母親、李亞特和阿格莉葉蒂,我宛如翻開一本美麗的相本,一一瀏覽。這些人比起過去都來得美麗,委實匪夷所思。種種回憶曾經澎湃地流過我的身邊,為我所遺忘,如今卻清晰地浮現腦海裡,即使長年漂泊,仍不知不覺烙印在我記憶深處。”

 

打開塵封多年的記憶,猶如臍帶連接母體、神性未泯的初生嬰兒。原來,長久以來,母親無形的臍帶始終牽制著我,自以為無拘、無羈、孤獨、孤僻、冷漠、冷血‧‧‧等種種種種,來自於臍帶切斷後的扭曲變形。我年輕的母親和童稚的我,在赫塞化身的森林精靈裡,翩。然。起。舞。〈2008.8.18〉  

 

夢裡,我頭戴詩人桂冠花環,身穿希臘白袍,滿臉愉悅、滿心喜悅如天神降臨人世,和過往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熱情擁抱。我傾聽老者對於死亡、對於病痛、對於一生的,不安地、恐懼地、乃至於驕傲地、喜悅地心情起伏,與屬於人類的語言和智慧。我呼喚大自然,呼喚青山、海洋、雲朵、綠葉、花草‧‧‧,撫平人類的傷痛與因著恐懼伴隨而來的種種情緒。我教導人們,從與大自然的愛戀中,尋找快樂的泉源與生命的動力;從與萬物締結手足之情中,不再畏懼痛苦與死亡,而能誠摯地像兄弟姊妹般迎接它們的到來。我同時也因為熱情、因為傾聽,釋放了桎梏在精力充沛身軀裡的靈魂,不再渾沌沉重!

 

“過去,我將人類視為陌生的群體,近來我學習不以抽象的目光解讀個人,這個轉變很值得,我的筆記本和記憶滿載了全新的感想。”“這項研究令人欣喜。我踏出幼稚的冷漠心防,對各式各樣的人產生興趣。”

 

 我如果在夢境裡可以做到的,我必然在真實世界裡,也可以做到!但我真正的目的並不在於“踏出幼稚的冷漠心防,對各式各樣的人產生興趣。”而是找回我純真、熱情、活潑、開朗、幽默、喜悅‧‧‧等種種種種,依稀存放記憶深海底層,難以撈起、難以回復的如寶藏般的生命本質。但何者是本?何者是末?兩者之間必然有著相互依存、互為本末的關係吧!我想起了那個森林精靈赫塞的話:我可憐的靈魂!快樂是我們此生最該追求的!而所有的善良與歡樂莫不源於愛!對人們的愛!〈2008.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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鬍子@guest
Re: 風人手扎: 一切都有跡可尋!我與“赫曼‧赫塞”的前世今生〈一〉
2008/08/15 09:26

主題明確的好文章 , 於我心有戚戚焉!  赫塞-也是我在綠衣人時瘋狂讀遍他的中文譯書.   馬文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