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 中原有戶佃農, 姓華, 人家都叫他華國.

祖上住在那片土地上千百年了, 雖然一大家族免不了風風雨雨, 祖祖輩輩終於還是走了過來, 倒也不數典忘祖. 後來, 被關外姓滿的一夥大漢侵入, 強行佔據了家園. 無力抗爭之下, 他們只好認命當起佃農. 

可是這關外來的地主後人不僅好吃懶做, 大肆壓榨佃農, 還染上毒癮, 幾代下來積弱不振, 因而飽受外族欺凌, 最終被各方異族聯手蹂躪了. 

這華國一家尋思, 幾代人為滿姓地主做馬做牛, 如今落得兩手空空一無所有, 真是心有不甘, 於是招兵買馬,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 趕走這無能的地主, 收回祖上已經滿目瘡痍的家業, 打算重整旗鼓安居樂業.

他有個小弟, 名叫華社, 聽到消息, 就率眾來投靠大哥. 

華社這廝自幼聰慧, 能讀書, 也曉詩文, 及長, 在鄉里教書.

因時局混亂, 因緣際會讀過幾本西洋馬氏與列氏等夷人著書, 也曾跟著北方蠻友學了幾年武藝, 認為滿氏雖已驅離, 但大哥華國無能, 傳統守舊無法有效治理百廢待舉的華家祖業. 謀劃數年之後, 結合鄉裡無業遊民和地痞流氓, 正式跟大哥搞對立來了, 終於惹怒家人, 幾被掃地出門. 

那些外姓鄰居在華國奮力拿回祖產之後刮目相看, 雖也時時在華家地頭走動, 多數仍以禮相待, 倒也相安無事, 暫時將就著過了. 

正在此時, 那廂的幢幢魅影裡有兩人卻正自在盤算: 

一個, 是華社在北方結交的一位臭氣相投的大鼻子好友, 姓蘇.  他不久前剛剛率地痞流氓, 殺了當地代代傳襲的那位姓沙的地主, 奪下家產, 納入蘇家所有.

另一個, 是住在東北方千哩海外, 世代為寇的倭民, 姓日. 倭民家族雖然世代為

寇, 卻也力圖見賢思齊, 百年前就派族人飄洋過海, 去西方取經. 幾年有成家業

中興, 無奈血脈裡總奔騰著海賊劣根, 積習難改, 時刻覬覦這肥美的莊園. 

在滿姓地主還當家的一年, 姓日的拿出西方武藝一番牛刀小試, 在東北方惡水上

一場惡戰, 不僅讓滿家船桅盡覆, 並強行立據, 掠奪了那孤懸在東南海外的土地.

滿家垮台後, 姓日和姓蘇那倆廝仍日日處心積慮, 耀武揚威, 圖謀華家北方

的家產. 有天竟在華家地面大打出手, 雙方兵刃相見, 沒幾天這海賊居然打跑了

姓蘇的, 順便拿走華家北邊一大塊肥沃的土地. 幾年後公然大舉鯨吞蠶食, 傷害

華家族人無數. 

我們再看看那華社, 自從率領一幫狐群狗黨投靠大哥, 初期總在扯華國的後腿,

自家兄弟鬧得不可開交. 後因見到家族飽受那姓日的鄰居騷擾欺凌, 總算良心未

泯, 宣稱將與兄弟姊妹共禦外侮, 此舉終獲大哥認同, 暫時盡釋前嫌, 正經八百

重返家門. 

話說那姓日的食髓知味, 不僅連年對華家大動干戈, 處處興風作浪, 還跑到左鄰

右舍惹事生非, 幹盡殺人越貨姦淫擄掠的勾當, 終於搞得別人也不爽了, 聯合起

來對付這小矮子. 有天派人到他老家去扔了兩顆大火球, 那火球燒得他們家雞飛

狗跳鬼哭神號, 終於投降啦. 

對方降了, 可憐這華國帶著一幫戰友為了保護祖業, 這十幾年來沒日沒夜地奔走

賣命, 赴湯蹈火衝鋒陷陣, 早已滿身創傷氣若游絲, 如今累得元氣全無, 只求苟

延殘喘徐圖重整家園了.

那滿口仁義道德的華社如今在哪兒呢? 其實當年戰鼓敲響時, 就率眾遠躲西

北的大山裡頭, 不管大哥如何兵疲馬困, 他小子卻自顧自養精蓄銳按兵不動作壁

上觀, 鎮日裡吟詩作對, 尋歡作樂自在瀟灑, 前後還包養了不少傻女子. 

對方降了, 華國終於累倒了.

哪料這廝眼見時機已到, 蒐羅東洋仇人留下的一應武器尖刀糧草, 夥同那姓蘇的

大鼻子率眾出山連夜呼嘯而下苦苦追殺大哥一家老小, 直到他倉皇奔向東南海上

那彈丸之島. 

精心謀劃數十年後, 終於不費吹灰之力奪下全部財產. 

為了掩人耳目欺騙華家後代, 華社不惜將祖上遺留的所有族譜和文書全部抄出,

效法那秦始皇大搞焚書坑儒, 利用十年時間將華家"遺毒"剷除殆盡.

那些追隨他打下江山的綠林高手個個自命不凡, 總讓他有如芒刺在背寢食難安,

著令年幼無知的小痞子當打手, 找些理由不是殺了就是打入大牢. 命人重編族

譜, 改奉馬氏列氏為乾爺爺, 寫了些家訓, 捏造些不倫不類的文字, 搞了些神話,

強令族人早晚默誦, 旦夕宣揚.

這滿篇鬼話, 躊躇滿志之餘, 多年來他自己都信以為真了. 

華社死了之後這些年, 族人中有個被流放許久的川中老人終於起來當家, 他名叫

華資.

華資把家訓再做修改, 領著華社那些後代子孫, 捧著華社拜認的 "乾祖" 教條,

大肆享用華家祖先遺產, 又趕上世界經濟發展的大潮, 儼然成了一方大地主暴發

戶 (說來也怪, 當初華社與乾祖馬列先生矢志打倒的對象就是這些地主暴發戶).

子弟們承襲前輩的邪魔怪道基因, 早就成了一窩貪腐無恥之徒. 

幾十年過去了, 華社子孫和那些徒眾們依然大舉玩弄盜版家氏. 逢人就吹:

"你們不懂的, 當年打跑那姓日的小子, 全是我爺爺率眾締造的功勞. 

那華國一夥都是貪生怕死之輩, 雖也有一些小功, 過去待我卻全無兄弟之情, 算

起來都是反動派. 敗在我手裡是死有餘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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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王洪光批張靈甫：解放軍手下敗將   轉載新聞來源: 聯合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