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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道
2015/01/29 16:04:45瀏覽196|回應0|推薦19

我曾在撰文裡慨嘆科技的巨輪往前, 世道的巨輪卻在原地打轉.

更確切的說, 世道是乘著科技的翅膀, 快速沉淪

“管子.牧民篇”說道:

“國多財則遠者來, 地辟舉則民留處. 倉稟實則知禮節, 衣食足則知榮辱".

兩千多年前, 古人的生活談不上什麼科技含量, 趕不上溫飽的水準.

因此聖賢教人要把創造民生經濟, 積蓄充足糧食, 廣納各方賢士, 四處百姓來儀, 教化禮節榮辱等, 作為施政目標與職志. 

宋代, 蘇軾從政經驗之豐, 基層感受之深, 官場起伏之巨, 與廣袤中國的閱歷之多, 時人(指台灣)上自總統, 下至五院院長, 地方首長, 及主要政黨主事者, 與之相較, 恐要遠遠瞠乎其後.

他在”潮州.韓文公廟碑”一篇, 對從政者為民表率革新世風應有的擔當, 早有非常精闢的演譯. :  

匹夫而為百世師,一言而為天下法,是皆有以參天地之化,關盛衰之運。其生也有自來,其逝也有所為。故申、呂自嶽降,傅說為列星,古今所傳,不可誣也。

孟子曰:「我善養吾浩然之氣。」是氣也,寓於尋常之中,而塞乎天地之間。卒然遇之,則王公失其貴,晉、楚失其富,良、平失其智,賁、育失其勇,儀、秦失其辯。是孰使之然哉?其必有不依形而立,不恃力而行,不待生而存,不隨死而亡者矣。故在天為星辰,在地為河岳,幽則為鬼神,而明則復為人。此理之常,無足怪者。

自東漢以來,道喪文弊,異端並起。歷唐貞觀、開元之盛,輔以房、杜、姚、宋而不能救。獨韓文公起布衣,談笑而麾之,天下靡然從公,復歸於正,蓋三百年於此矣。文起八代之衰,而道濟天下之溺;忠犯人主之怒,而勇奪三軍之帥。此豈非參天地,關盛衰,浩然而獨存者乎?

蓋嘗論天人之辨,以謂人無所不至,惟天不容偽。智可以欺王公,不可以欺豚魚;力可以得天下,不可以得匹夫匹婦之心。故公之精誠,能開衡山之雲,而不能回憲宗之惑;能馴鱷魚之暴,而不能弭皇甫鎛、李逢吉之謗;能信於南海之民,廟食百世,而不能使其身一日安於朝廷之上。蓋公之所能者,天也;其所不能者,人也。

始潮人未知學,公命進士趙德為之師。自是潮之士,皆篤於文行,延及齊民,至於今號稱易治。信乎孔子之言:「君子學道則愛人,小人學道則易使也。」潮人之事公也,飲食必祭,水旱疾疫,凡有求必禱焉。而廟在刺史公堂之後,民以出入為艱。前太守欲請諸朝,作新廟,不果。元祐五年,朝散郎王君滌,來守是邦。凡所以養士治民者,一以公為師。民既悅服,則出令曰:「願新公廟者,聽。」民讙趨之,卜地於州城之南七里,期年而廟成。或曰:「公去國萬里,而謫於潮,不能一歲而歸。沒而有知,其不眷戀於潮也審矣。」軾曰:「不然。公之神在天下者,如水之在地中,無所往而不在也。而潮人獨信之深,思之至,焄蒿悽愴,若或見之。譬如鑿井得泉,而曰水專在是,豈理也哉?」元豐七年,詔封公昌黎伯,故牓曰「昌黎伯韓文公之廟」。潮人請書其事於石,因為作詩以遺之,使歌以祀公。其詞曰:

公昔騎龍白雲鄉,手抉雲漢分天章。天孫為織雲錦裳,飄然乘風來帝旁。下與濁世掃粃糠,西遊咸池略扶桑。草木衣被昭回光,追逐李杜參翱翔;汗流籍湜走且僵,滅沒倒景不可望。作書詆佛譏君王,要觀南海窺衡湘,歷舜九嶷弔英皇,祝融先驅海若藏,約束蛟鱷如驅羊。鈞天無人帝悲傷,謳吟下招遣巫陽。犦牲雞卜羞我觴,於粲荔丹與蕉黃。公不少留我涕滂,翩然被髮下大荒”。

蘇軾此文不獨只能做為”文範”或”教科書指定文章”讓莘莘學子傳誦習文而已.

立志為民公僕者, 與喜好夸夸其談(言論免責)的政壇諸公, 該學學”近悅遠來”與”知禮達義”的實際本事.

 
( 心情隨筆雜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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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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