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一逝永不回,往事只能回味,憶童年時竹馬青梅,兩小無猜日夜相隨。
如夢如煙的往事,洋溢著芳香,那門前可愛的小河流,依然輕唱老歌。
啊!往事說不盡,就像山一樣高好像海一樣深,甜蜜綺麗彩虹般美麗往事。
不同的年代,總有不同的曲子歌頌如泣如訴的往事,在明宏、家俊、美雲及
淑琴這些五年級們小的時候,還在推行兩個恰恰好的家庭計畫,在比鄰而居
雞犬相聞的巷弄中,不時傳來新生兒的哭聲,就見到罔市、罔腰、罔惜以及
罔卻等產婆阿姨來回穿梭,幫玉蘭、美玉、秀英及秀琴媽媽們接生。
幾家歡樂幾家愁,重男輕女的世代裡,生完寶寶熱鬧而車水馬龍的人家一定
是喜獲麟兒,就有進財、天賜、來福、添丁與富貴來人間報到;而冷清寂靜
的必是添了女娃兒,也就是引南、招男、招弟、領弟、帶弟、來第還有盼弟
,一招再招之下,也就不時演繹著七仙女與十大金釵的街坊傳奇。
有點學問會用的隱晦些如娣和蒂,所以屢見愛娣和樂蒂,思迪也別有用意,
而杜鵑更有呼喚弟弟的嫌疑,因為望弟春心託杜鵑,臺語的治音同弟,當然
,招冶的用心昭然若揭,而碧治更像最後的宣誓,頗為悲壯的孤注一擲!
上一代的叔伯們營養不足,五行有所缺憾,好多的金發、金順、金土、祥木
、水德與火旺,姨嬸們則多見麗華、麗雪、秀玉、秀美、珠寶、寶貴、碧珠
、碧雲,還有以四季及大自然來命名的春梅、春蓮、秋菊、雪梅及秋月,提
起金包銀,一定會想起秋鳳,而想到鳳飛飛,免不了憶起了秋鑾。
每個晨昏,桂河大橋輕快的音樂下神采飛揚,人人都是活活潑潑的好學生,
看國旗飄盪,莊嚴的國歌國旗歌中挺起胸膛,個個都是堂堂正正的中國人,
禮堂上的禮、義、廉、恥,是所有學校的共同校訓,四維八德及青年十二守
則,是長益、永清、旭隆、嘉文和宗信,以及麗秋、翠英、文娟和秀如們,
放諸四海而不變的行為準則。
讀完小水滴的旅行,文昌與武雄開心地去搬風琴,教室中不盡的書聲琴韻,
唸過了床前明月光,明豐和志龍興奮的去抬便當,課桌上滿滿的飯熱菜香。
美英、麗紅和麗媛,排著隊伍點砂眼藥膏,永清和明村湊錢買了防癆郵票,
西風東漸,北部轉學而來的同學間,開始有了彼得、大衛、瑪莉還有莎莉。
那時的廟堂之上,沒有百官之富、紅樓之美,世章、正賢、仲昇和筱惠以及
幸宜的爸爸當官,一樣住在竹籬笆及矮磚牆內,不必華屋美服及豪宅名牌,
生活克難而陋巷不改其志,處變不驚及莊敬自強的舉國氣氛下,就有許多同
學名為光復、建國、建華、復華、建中、國慶、興中、明憲、宗憲與正憲。
文欽、文彬、志文、建文、正德、建德還有金德,都來自文德並重的年代;
銘煌、建安、振昌、永清、明宏、國興以及瑞祥,都期許美好富足的將來。
瞧!秋燕、淑鶯、文雀、美鳳、素菊、美蓮、芷蘭、美薇,簡直鳥語花香!
看!雅芳、雅文、雅惠、雅玲、淑萍、淑芬、淑華、淑如,果然雅俗共賞!
高粱肥、大豆香,不要問我從哪裡來,我的故鄉在遠方,那屏山,那條溪水
,黃昏的故鄉也總對遊子們深深的召喚,出生地和故鄉也是命名的重點,於
是同學中有了許多的瓊生、台生、南生,也有了湘琴、蜀雲、皖玉、思遠、
憶華及念華,當然赫赫有名的都非五年級的同儕,像楚瑜顯然是鎮遠的長輩
,連英九也無法擺平黑金,而港生更是犯了所有男人都會犯的錯誤!
光陰似箭、歲月如梭,經典不敗的文章開頭,對了!還得再加上韶光荏苒,
在那一年的同學會場,才知道鴻儒、聰明、碩彥與文傑,連高中都沒有考上
,也聽說了添財及富豪和榮華,都已背著卡債遠走它鄉,有的淒涼,也有的
輝煌,老是作弊的狗子與土蛋,居然分別成了大公司的董事長!
從小閱讀國語日報,雜誌也只有讀者文摘與皇冠月刊,在瓊瑤式愛情薰陶下
的五年級,紛紛將來不及參與的夢幻交給下一代,兒子們許多雨杭、若塵、
孟軒、慕帆、志遠、志翔、逸帆與書培,女兒們則頻見婉君、雨婷、詩涵、
宜蓁、珊妮、欣妤及佳穎,延續了我們未竟的藝文青年詩般夢想。
鐘聲響了我依然凝望著那白紗窗,回想著腦海裡思念的影像,慧萍的倩影,
和你偎依在細雨中,靜靜地期待著晴空,是否也盼望秋霞般的第二道彩虹,
往事裡那戴著蝴蝶花的小女孩,與我們一起帶著遙遠的記憶漂洋過海,到了
我們曾經憧憬的美好未來;曾經仰望的浮雲朵朵,但都不屬於你和我,曾經
夢想的繁星點點,也全部消失在天邊,心裡的那一個夢,心裡的那一畝田。
你走過林立的高樓大廈穿過那些擁擠的人,望著現代化的都市泛起一片水銀
燈,突然想起了遙遠的過去未曾實現的夢,曾經一度人們告訴你說你是未來
的主人翁,曾經嚮往的青年才俊、被期許的社會賢達、被寄望的國家棟樑,
科學遊戲污染的天空,日新月異發明下的電腦兒童,何處尋覓兒時的光榮?
在茫茫的菜市場中,交棒給怡君、雅婷、冠宇、家豪與冠廷和宗瀚們吧!
後記一:吾作此書,汗珠與筆墨齊下,汗珠者,冷汗直冒也!
為免辨認本尊,全程口罩行文。
本文絕非虛構,歡迎對號入座,如有雷同,當屬命中!
不要拿鞋子丟我!
後記二:小學同學的綽號,有一半以上是我取的,半生良心不安,
藉本文致上深深歉意,尤其三位來自眷村的兄弟:
韓祖耀,被我叫成臺語的蕃薯葉
熊大偉,被我叫成臺語的尚大尾
竇忠強,被我叫成咚得隆咚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