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短篇小說【花若離枝】

　　　　　　　　　　　　　　　　　　　　　　　　　　　文／犀利

那天，一接到電話，我就趕到了台北找你，高雄─台北五個小時的距離，我坐上了客運，外邊還下著毛毛細雨。你說從ＰＵＢ回家時，闖了燈，被警察開了張大單，機車還被扣留了。我只有跟你說，遠水救不了近火，你自己看著辦吧！沒想到自己心真的很軟，拿著五萬塊的現金，馬上搭車北上找你。

你去上班，我知道你的鑰匙藏哪？我開了門進去，一開門，味道不是很好，我幫你清理了一下垃圾，掃了地、拖了地。累！汗珠斗大的滴下來，不太想開冷氣，幫你省電，但是六樓頂加蓋的房間，真是像烤爐一般。我出門去買東西吧？心想著讓你回來時有個大驚喜，煮個東西給你吃吧。

去了菜市場，買了肉、買了蝦、買了菜，精心的為你煮一頓豐盛的晚餐，我想，你應該會很感動吧！開門的聲音，我小心的躲了起來，當你一開門時，著實的嚇了你一大跳，什麼時候來的，我說趕夜車來的，你一出門上班，我剛好到，來吃飯吧！我張羅著你的飯碗，給你夾了魯肉，怎樣，合你胃口吧？我高傲的問著，你說你打９０分，是喔！我心想著是１００分呢。

邊吃邊聊著，我拿起了包包，嗯～五萬塊拿去，我最多也只能給你這一些了，你推說著說不用，我說既然我都專程的拿來了，你就收下吧！吃飽了飯，你說，想喝點酒，誰不曉得你的用意，走，去買酒。

我們扛了一堆酒又上了六樓之上，開了門就攤到了床上了，我爬到了你的身上，你說，等等，我們來聽音樂好嗎？好哇！你說有一首歌你很喜歡，所以想放給我聽，我聽，我很認真的聽了，蘇芮的歌聲竄進了我的腦門，我的心坎裡了，這詞好心酸，就好像在訴說我的心聲，聽著聽著，不自覺的，眼淚就花啦花啦的流了下來，你說，幹麻哭？有什麼好哭的？我說，沒事沒事，很好聽，很感動。

酒酣耳熱之際，我大膽了問你一個問題，很生氣的問，你抽屜裡的那些玩具，是哪個女人的，你說，那不是哪個女人的，那是我的，不信你拿去洗一洗，我玩給你看。好！我就要看你怎麼玩法？就這樣，插進去，懂嗎？我臉好燙，不要不要，我不想玩，我只喜歡真槍實彈。

『恨你不知阮心意　為著新櫻等春天
不願青春空枉費　白白屈守變枯枝』

你真的很粗暴，弄的我很痛，但是我沒有說，一字一句聽著歌詞，眼淚狂流著，

『望你知影阮心意　願將魂魄交給你
世間冷暖情為貴　寒冬亦會變春天』

我知道，你不愛我，你只是對我予取予求，而我也讓你如此。

你吼了一聲，結束了。

光著身體的我，嘴裡重覆著唱著這首歌，雖然只聽了兩遍，但我已經朗朗上口了。我打開了衣櫃，找不著我的衣服，但是卻看見了不是屬於我的女性內衣，我問著你，這是什麼？你說，我前女友的。你也知道嘛！她要求的，我才會給，就像是你要求我，我也給你了，不是嗎？

我一句話都沒有說，就跑進了浴室裡大哭，花啦啦的水聲，你聽不見我的哭泣，我心想著，我算什麼，對你那麼好的我，到底算什麼，耳邊還是那幾句歌詞一直重覆著，

『恨你不知阮心意　為著新櫻等春天
不願青春空枉費　白白屈守變枯枝』

『紅花無香味　　香花亦無紅豔時
一肩擔雞雙頭啼』

『望你知影阮心意　願將魂魄交給你
世間冷暖情為貴　寒冬亦會變春天』

我從浴室出來，你無視我哭紅的雙眼，只說，太晚了，要早點睡，我們背對著背，我一夜難眠的啜泣著！我知道，你沒有聽到，因為我是聽著你的鼾聲才開始哭的，我搥打著牆壁，你也沒聽到，那痛的是我，真的好痛。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你還在睡夢中，我小心翼翼的收拾著行李，把放在你這的東西全都帶走，然後把寫著你的日記本，放到了你的書架上，今天的日記，我半夜已經寫好了。

我走了！我不會再來了！你昨晚的一字一句，徹底的摧毀我愛你的心。你的身體洗淨了，就可以再上下一個女人。而我的心，因為愛你，永遠都洗不淨了。

『花若離枝隨蓮去　擱開已經無同時
葉若落土隨黃去　擱發已經無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