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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姿寫的之一
2008/06/15 12:09:59瀏覽142|回應0|推薦0

【淑姿寫的之一】

他重新站住,低頭思索許久,又將耳朵貼在鐵門上幾分鐘,想再聽清楚一點,有,有水聲,有人在游泳,是誰呢?男生,還是女生?

但是,怎麼沒聲音了?四周寂靜無聲,方形窟窿上仍然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到。他無力地坐在地上,不知如何是好?裏面到底有沒有人?要不要找社區警衛來開門看個究竟呢?

但是警衛在哪裏?要上哪兒找人呢?如果開了門,裏面並沒人的話,要怎麼對人家交待呢?

他不知不覺流下淚來,長到這麼大,從來沒這麼無助過。他想到媽媽,小時候碰到問題,只要叫聲:「媽媽啊!我……」事情就解決了,包括要結婚時,她們家有人不贊成,也是媽媽上了她家數趟說服成功的。如今媽媽在哪裏呢?他很想對著媽媽哭叫:「媽,xx不見了,要怎麼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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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衣室的女人

這是一篇短篇小說的結尾:

[這是一對留學生夫妻。Judy是另外一位留學生的太太,他們(幾個台灣留學生)常在一起打羽球,Judy已打到可以上場比賽的程度。]

太太陪他在美國唸書已到第三年。她的生活被切割成他吃早餐、他上課、他吃午餐、上圖書館、吃晚餐、他看電視、他睡覺。剛來那一陣子因為無聊也做過幾項工作,但做不久都不了了之,之後再也不提找工作的事了。

最近她迷上了游泳。游泳池裏的更衣室是一大間,完全沒有隔間,她看到了各式各樣的女人身體,在他的追問下,她如實轉述看到的情形。日子久了之後,每個人的身體代替了原來的臉孔,成為她辨識這些原來認識及不認識的人的形象。

這天星期天,他發現她在房間脫了衣服,站在穿衣鏡前仔細觀看自己的身體,他站在房間門口,她也彷彿不覺得他的存在似的。然後穿上衣服,在他面前走了出去。

一直到晚上,妻也沒有回來。

他懊惱為何那時沒有喝住她,問她上哪兒去?星期天獨自出門,是從沒有過的事。事實上妻走後有不知多長的一段時間,他坐在床上,腦裡一片混亂。天色暗了,連午飯也沒有吃的他,覺得力氣開始從他強健的身體裡消散了,但他不確定只是因為飢餓。當天整個暗下來後,他突然想到妻的去處。

他跳了起來,三步併兩步,衝下五層樓梯,跑過這條小路,那條大道,穿過街口的水果攤和比薩店,撞倒咖啡店涼棚下的椅子,(註:用「。」的效果會不同)他一直往前跑,闖了幾個紅燈,在車流間穿梭,汗水從額頭滴下來,緊握雙拳的手臂滲出豆粒般的汗珠。然後,他在社區游泳池的大門前停下來。

(以這一段表達了「急急忙忙」、「跑了好長一段路」……,代替「他急忙衝出去,奔跑了一大段路,滿頭大汗,氣喘吁吁……」)

微弱的路燈照射下可以看見,大門深鎖,低低的圍牆的另一邊,一個黑暗的方形大窟窿。他攀到鐵門上,想看清楚,那個大窟窿裡有什麼。是什麼讓妻每日來到這裡報到?什麼也沒有,連一點泛著月光的水紋也沒有,所見只是一片漆黑。

他放開手,手上沾著鐵鏽。定了定神,看到鐵門外立了一塊木牌,寫著本泳池自某月某日關閉,時間已是兩個星期前。但是這段時間裡,妻每天都來游泳的啊。他低頭苦思,怎麼樣也無法確定,妻身上是否仍帶著消毒水的味道,甚至,是否每天看到妻淡紫色的泳衣在浴室裡滴水。

他無力的靠在鐵門上。泳池在羽球賽前就關閉了。妻所描敘更衣室裡的Judy……,其他的呢?過去她所說的那些更衣室的女人呢?

初秋的夜風吹在汗溼的身上,透著難耐的寒意。

他轉身要走,卻在這時分明聽見,潑啦一聲水響,有人躍進池裡,在無人的黑暗泳池裡自由泅泳。(《聯合文學》No. 133,P. 93-94)

**從這裏開始,大家接著寫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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