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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祝這麼說(話劇)九~十二
2006/04/05 20:00:29瀏覽91|回應0|推薦3

九、             英台訴懷

地:梁祝房間

時:夜(冬)

人:祝英台、梁山伯

〔房間中間的布幔拉起來。英台半夜醒來,坐起身子〕

英台〔低聲叫〕梁兄!

英台〔再叫一聲〕梁兄!〔四下寂然〕

〔英台下床來,繞過掛在中間的布幔,站在布幔旁,往山伯的床上看,山伯已睡著,被子隨便擱在肚子上〕

英台〔自白〕:梁兄已經睡著了,燈都沒熄,我去吹熄。〔走了兩步,想到什麼,又退回來〕想到梁兄這幾日為了我的病,燒藥烹茶,熬粥煮湯的,將我照顧的無微不至,如今自己也累壞了,這番情義,我要如何報答呢?〔抬起頭來〕

英台自白〕:他的被子掉了,我去幫他蓋好。〔走了兩步,又退回來。〕不行,如果吵醒了他,引起誤會的話,要怎麼辦呢?〔露出女兒的嬌羞狀,來回徘徊。〕

英台自白〕:梁兄啊!你雖然出生寒門,卻不顧生活的艱苦,依然奮發向上,努力讀書,看你相貌堂堂,舉止端莊,加上溫文儒雅的風度,每日能和你形影不離,一起切磋學問,吟詩論賦做文章,兼而暢談天下事,實在是我人生一大樂事。

〔山伯翻了一個身,英台嚇得趕緊跑回自己床上,邊躺下來,邊仔細聽對面的動靜,並沒其他的聲音,她又悄悄起身,走到布幔邊偷看,見山伯仍沈睡著,放心的繼續徘徊,想她的心事。〕

英台自白〕:你對我溫柔體貼,我也對你百般照顧,可是除了這些同窗之情,兄弟之義以外,還有別的情意,你知道嗎?〔低著頭走了兩步。〕

英台自白〕:你可知道我心事重重,口齒難開。你看今夏蓮開並蒂,是上天降下的好兆頭,池裏的鴛鴦戲水,兩兩相依,看得我傷心落淚,情思難遣。想我今年十八,在家時,只能關在深閨重院,不知外頭春色如何?好不容易逃出牢籠,才得以舒展心胸,增長見識。有幸遇到梁兄,表面上和你同食同宿.一室共讀,和樂融融,心裏頭卻亂紛紛,說不清楚也講不明白,我只能這麼暗暗發愁,鎖住滿心春思,然後黯然的離去,另嫁他人嗎?〔低頭想了一下,果決的轉向書桌〕不行,我得想辦法讓他知道我是女的,向他傾訴情意,才能得知他對我到底是有情亦無情?

〔英台依然站在離山伯床前稍遠處,最後還是躡手躡腳走過去吹熄了燈,回自己的床上。〕

十、             山伯訴懷

地:梁祝房間、窗外走廊

時:夜(春)

人:祝英台、梁山伯、生甲、乙、丙、丁

[山伯正笨手笨腳的縫著衣服,英台手捧著一杯茶進來,放在山伯的桌上,見他在縫衣,過去膲膲,山伯將已縫好的部份給她看,她笑了笑,接過手來]

英台:我幫你縫吧!〔回到自己的位子坐下來,熟練的縫著,山伯在旁邊看她縫〕

〔幾個同學從窗外經過,探頭往裏膲,頭凑在窗上說〕

甲:祝兄縫衣的模樣可真熟練。

乙:好比女人一樣。

全:哈!哈!哈!

山伯〔氣急敗壞的〕:難道男人就不會縫衣服嗎?非要女人不可?

丙:咦!那件衣服明明是梁兄的,怎麼在祝兄手上呢?

全:是啊!〔又笑起來〕

山伯:這──〔急著尋思〕他比較會縫,就歸他縫,至於捕老鼠、捉蟑螂這些事就歸我。

全:是嗎?哈!哈!哈!〔一起走了〕

〔山伯呆呆的怔在那裏,英台抬起頭來對他嫣然一笑〕

英台:別理他們〔她將線打結,用牙齒咬斷,將衣交給他〕你看怎麼樣?

山伯:縫得真好。〔邊看邊走回他的床上,英台在收拾棉屑和針線,接著拿出書來看〕

〔山伯坐在床上,將衣服用兩手撐開,望著那段縫線出神,繼而撫摸著那道縫線,來回摸了兩三趟,又拎著衣服,走到英台的桌前。〕

山伯:祝弟,你為我縫的衣服,絲絲密密織進了我的心底,溫暖了我的心,網住了我的情,我們有幸同窗共讀,兼有兄弟之情,日子過得快樂無比,可是我心裏的苦你可知道?〔英台狐疑的看著他〕

山伯〔看著她擱在桌上的手〕你這隻小手那麼巧,縫出好針線來,讓我摸摸看〔舉手要摸,英台趕緊將手縮回來,藏在桌下,山伯的手也在半空中停住〕對不起,我不該莽動。

英台:梁兄,你怎麼了?

山伯:我想抱抱你,你柔軟的身子,飄來令人陶醉的體香,如果能擁你入懷的話該有多好〔張開雙手,就要抱下去,但手又停住〕

英台〔馬上從位子上跳起來〕:什麼?

山伯:對不起,嚇到你了。我渴望我倆的情愛滋長,肌膚相親。

英台〔嬌羞的低下了頭〕:是嗎?

山伯〔繼續說〕:不過,若沒有你的回應,一定不會輕舉妄動。我是君子,明白愛該止於禮,嚴守君子之行,我倆除了兄弟之情,還有別的嗎?是那股情意,說又說不出,不說又嚥不下去,你明白嗎?

英台:明白什麼?

山伯〔看看她,搖搖頭〕:唉!〔垂著頭走出去〕

十一、             月夜訴懷

地:池塘邊

時:月夜下(秋)

人:梁山伯、祝英台

〔天上掛著一輪明月,山伯和英台邊走邊說,兩個人頭都低低的,心情沈重〕

山伯:光陰過得真快,時近深秋,三年已過,轉眼我們就要卒業,離開這裏,各自返家了,想到三年歡聚的日子,心中十分不捨。

英台〔抬頭望著天空〕牛郎織女還有一年一度相會的日子,我們倆恐怕無緣再見了。

山伯〔詫異的看著英台〕:怎麼會呢?有機會還是會再見面的,或許官場上見。

英台:不會見的,我又不做官。

山伯:為什麼?你的學問這麼好,應該不難謀個一官半職..

英台〔支吾著,在池邊坐下來〕:這...,我生性孤僻,不喜與人交往,可能──,可能──從此以後老死家園..

山伯〔也跟著坐下來〕:真可惜,辜負了你一肚子的學問〔山伯也真為她惋惜〕

英台〔又抬頭看天空〕:月宮裏的嫦娥,正孤獨度日,和夫婿、家人真的永遠不能再見面了嗎?

山伯:你為什麼一再說永遠分別的話呢?

英台〔無力的〕:實情如此。此生無由再見,如果我們倆像嫦娥、后羿般的阻隔,你會做何感想呢?

山伯:我也不願分開,希望和你在一起,但相聚總有分離的一天,不能永遠在這裏住下去。夜深天寒了,你冷嗎?〔自然的用手抱住她,英台像受驚的兔子似的,掙開他的手,跳起來,手指著山伯〕

英台:你,你──

山伯〔臉色很難看〕:我只想讓你暖和一些,沒想到嚇到你了。

英台〔也滿臉歉意,拍拍衣服〕:無妨。

十二、             別離之路

地:路上、小亭

時:白天(秋)

人:梁山伯、祝英台、會如 

〔此場英台不顧男裝打扮,處處流露出女兒的嬌羞狀、婀娜態,想讓山伯明白她是女的〕

〔山伯背著書籠、舖蓋,英台空著手走在旁邊,會如挑著行李跟在後面,英台一再回頭看書院大門〕

英台:真的要離開書院,跟梁兄分別了。

山伯:是啊!我也很感傷,不知該如何是好?想當初,辭別家園,隻身出外求學,途中和祝弟萍水相逢,友愛親密,彷彿昨日,沒想到今日踏上歸途,也是你我分手之日。

英台:你看池塘裏的魚,游來游去,永遠都不分開。

山伯〔看了一眼〕:只要沒有人垂釣、撒網,它們就不會分開。

英台:我們要是魚就好了。

山伯:嗯!

〔往前走了幾步,英台高興的手指不遠處〕

英台:梁兄,你看,那是什麼?

山伯〔抬頭看看〕:是鴛鴦。

英台:你看那鴛鴦,一公一母,兩相偎依,我們要是能像它那樣就好了。

山伯:我們哪來的一男一女呢?或許它們兩隻都是公的也說不定。

〔英台瞪了他一眼〕

〔兩人走了幾步〕

英台:你看,路旁開滿了花,可惜其中沒有茉莉花。

山伯:是啊!沒有茉莉花,我很喜歡苿莉花。

英台〔抬高聲音〕:真的?我家的茉莉花開得好,要賞要摘,請到我家來。

山伯:摘花折枝我不忍,美麗的花離了土,註定要死,不如讓它長在土裏,養在盆裏,今年謝了,明年還會開。

英台〔跺了一下腳,氣得自白〕:你老是和我唱反調。

會如〔走在最前面〕:前面一座小橋,小心一點〔自己小心翼翼過了〕

〔山伯輕鬆自在的走過去,英台在橋頭想過又不敢過,猶豫不定,山伯見她沒跟上來,回頭看她還在那頭〕

山伯:怎麼了?

英台:我──我不敢過。

山伯:只要你定了心,大著膽子,放心走過就是。

英台〔搖搖頭〕:我還是不敢過。

山伯〔搖搖頭〕:我扶你過吧!〔先放下行李,再走過來扶她〕

英台〔走了兩步,笑吟吟的對他說〕:我們這樣像不像牛郎織女過鵲橋?

山伯〔前後望一望,滿臉不解〕:織女何在?〔英台轉過頭去偷笑〕

〔兩人過了橋〕

英台〔手指著前方〕:前面一座土地廟,我們過去歇歇吧!

山伯:好〔將行李放在門口〕

英台〔看了一看小廟裏的神像〕:我們向土地公磕個頭,求他保一路平安,將來婚姻美滿。

山伯:好。〔兩個人恭敬的站好,一起跪拜下來〕

英台〔自白〕:梁兄和英台在此拜堂,謹謝土地公做大媒。

山伯〔自白〕:願我倆長相守,生生世世永不分開。

〔拜完了,站起來〕

山伯:你向土地公許了什麼願?

英台:求月下老人早些將紅線繫在意中人的腳上,成就美滿姻緣。

山伯:喔!

英台:他說意中人就遠在天邊,近在──不遠處。

山伯:是嗎?〔說完往外走〕

英台〔追出來〕:你呢?你許了什麼?

山伯〔看她一眼〕:許你早日娶得美嬌娘。〔英台見山伯怔怔的望著廟旁二顆長得很近的樹發呆〕

英台:你在想什麼?

山伯:我倆既非父子,也非兄弟,如何能長相廝守呢?就是父子、兄弟也不能永保在一起,不如像這兩顆樹一樣,枝椏(ㄧㄚ)相纏,相依相偎,除非被連根拔起,否則永遠也不分開。

英台〔迷惑的看著他〕:梁兄,你忘了,還有兩個人也是不會分開的。

山伯〔轉頭望著她〕:什麼人?

英台〔嬌羞的低下頭來〕:夫妻,如果我們是夫妻的話,就能長相廝守,永遠不分開了。

山伯:兩個男子怎能當夫妻呢?〔說完扛起行李,繼續往前走,英台氣嘟了嘴,只好跟著,會如挑著行李走在最後面〕

會如:前面飄來了一對大白鵝。

英台:公的在前面游,母的後面叫哥哥。

山伯:兩隻長得一模一樣,你怎知是公是母?

英台〔嘆了一口氣〕:唉!不管是公是母,你不見後面那一隻在笑你是呆頭鵝?

山伯:是嗎?〔若有所思的繼續往前走〕

山伯:前面來了一頭牛。

英台:牧童坐在牛背上,口吹短笛聲樂揚。

山伯:忘煩憂,解輕愁,對牛彈琴牛不懂,祝弟好比是隻大笨牛。

英台〔變了臉色〕:你罵我。

山伯〔笑得向英台彎腰一揖〕:在下得罪了,你不也罵我是呆頭鵝嗎?

英台:你真的是呆頭鵝。

山伯:你也與大笨牛不差,不明白我的心意。

英台〔自白〕:什麼心意?難道他知道我是女的,想和我永遠都不分開?〔甜蜜的笑了一下〕可是又不像。

山伯:祝弟,分桃、斷袖之事,你聽聞過嗎?

英台:聽過。

山伯:先不論其帝王身分,你對此事的看法如何?

英台:兩人有這樣的情誼,很好,很感動。

山伯:如果是你遇到的呢?

英台〔斬釘截鐵的說〕:不可能。

〔繼續往前走,到了初碰面的小亭,山伯和英台進去休息〕

英台:到這裏真的要分手了,我欲哭無淚,肝腸寸斷,何時才能再見面?

山伯:希望後會有期,只是希望不大。

英台:臨別之前想問你一件事,你的終身大事訂了沒?

山伯:家貧身寡,功未成名未就,哪有能力訂親?

英台〔興緻高昂〕:讓我來做個大媒,家中小妹待字閨中,容貌和我差不多,想將她許配給你,梁兄意下如何?

山伯〔苦笑了一下〕:真的嗎?祝弟的心意,為兄心領了,十分感謝,只是如今一無所有,不知何時才能成家?因此耽誤了令妹的青春,罪可大了。

英台〔詫異的〕:你──〔說不出話來,轉過頭去,手捧著臉哭了起來〕

山伯〔呆呆的看了她一陣子,頭轉到另一邊,自白〕: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你知道嗎?〔掉下淚來〕

會如:公子,天色不早了,我們是不是該走了?〔山伯聽到,往英台處望來〕

英台:〔擦乾了眼淚,抬起頭來,看了山伯一眼〕梁兄,保重了!〔站起來往左走,走兩步,回頭看一眼山伯,走兩步,看一眼〕

山伯〔朝英台揮揮手〕:一路小心,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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