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天說地:
這幅〈惠而不費〉的漫畫,畫面呈現著一戶普通人家的門戶,一位婦人在餐後將剩餘的飯菜,端到後門外,倒入一個盆中,餵養犬隻。 畫中看不見婦人的五官,但是透過豐子愷的簡筆畫法,從婦人的體態和肢體動作,我們可以感受到婦人是一位心地善良、勤儉持家的女子。 正在進食的狗兒,可能是這位婦人所飼養,也可能是一隻流浪犬,因為婦人經常餵養牠,所以每天都會到此後門來要食物吃。看那狗兒低頭吃食物的樣子,是絕對的溫和及服從的,牠翹起的尾巴,也透露出愉悅的心情。 這樣一幅畫,表現出舉手之勞的小善,其實一點都不小,所有的善都是一點一滴累積的,所謂積善之家,就是如此來的。 人人都可以成為積善之家,只要明白弘一大師在此畫的詩中所寫:「勿謂善小,不樂為之。」詩文即是告訴世人,勿以善小而不為,相對的觀念就是,勿以惡小而為之。小善要常為,積少成多,聚沙成塔,便能成就大善;小惡不可為,因為它一樣會積少成多,成為大惡。 婦人將餐桌上的剩菜剩飯布施給小狗,對婦人來說除了是舉手之勞,亦不影響其家人生計,因為有些人家這些剩菜剩飯原本就是倒掉不要的,所以將其留下來布施給小狗,並不造成負擔,這是最實惠的布施,就像弘一大師詩句中所寫的「惠而不費」,而這種小小的施惠,其實就是慈悲心的表現,那是心中存有仁愛的人才想得到去做的,故弘一大師稱之為「亦曰仁慈」。 這樣一幅普通的畫,內容呈現經常可見的場景,經此分析竟可延伸如此多的含義,這便是豐子愷的畫受人喜愛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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