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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4/19 07:04:55瀏覽483|回應0|推薦1 | |
星期六十二點半,我突然解離了。 滿桌的菜餚,生魚片、蝦蛄、蒟蒻,毫無腥味的仙草雞湯。 一小口一小口,保持形象把食物放進嘴裡。座位對面的出版工會人士們突然被散逸出來的幻想隔離。我開始恍神,照心理學說法,開始distortion。我人在那裡,心卻跳出了空間和時間,來到台北,在空中眺望尋找,猜想,是誰開始想我了嗎?是誰把我的心叫出來,在無形中虛虛幻幻,遍遊無際的天地,等待人的擁抱? 工會的人可能意識到我的心不在焉吧,問了我些什麼,我沒啥反應,只答了一句「是啊」,就已經進入了另一個時空。脫口而出說「嗯,該來挑戰蝦子了」 然後肥蝦一隻就在碗裡被撥弄著。 此時捕捉到一句諷刺的話語:「有些東西,還是用手拿比較好吃啦。」 解離狀態的我根本無暇反應它,只默默把蝦子用筷子切開蝦頭,巧妙地吞了肉吐出殼。成功完成對一隻小蝦的挑戰。 同行的同事問我:你身體好點了嗎? 我只能默默點頭。「有啊,有好些了。」是啊,身體是不太舒服,女孩子的那種慣性腹部疼痛發作了。淡淡地表情動作下,我卻說不出口:真正的問題,是我又解離了。 很怪,有些人把這種能力當作一種解脫: 有些人跳出了時空,意識到生活不過是一層虛幻的面紗。 還有人這樣對我說: 你從另一個時空看自己,覺得自己不過是一具臭皮囊,如果你一直防衛它,不讓它接受批評,它就一輩子只是個臭皮囊,永遠不會成長。但如果你讓它把批評中值得參考的東西接受進來,你就能成長了。 但我的「失真」解離,經常在不對的時候發作。 該捍衛自己的念頭時,我沉默地解離了。該顧到禮貌與人交談時,我又失神了。 這一切,都被同行的女性好友看在眼裡。 「啊,對不起,我剛恍神了。」 「對啊,你吃飯吃到一半就恍神,已經恍神很久了。」 她完全理解我的心緒。 她也知道上天對我的考驗。 在她面前,我並不需要失神來跳脫什麼,我可以用語言把自己的生活、環境一一的分析清楚。 回了家,我詢問心理系畢業的他:解離到底代表什麼?你說過我是「解離型人格」,但為什麼別人、書上,都要我用這種跳脫時空的方式去找到理性,找到解脫呢? 他立刻拋出術語說,distortion也是一種運用理性的方式。 天啊,但我的解離一點都不理性,好嗎?我一失神,就更遠離自己,看不清楚自己,好像被抓到另一個時間空間中。我猜,我需要另一個名詞來解釋自己: 愛麗絲夢遊仙境症嗎?沒有啊,我仍看得見眼前的一切,也沒有幻覺。 最近還有一個症狀:連續幾天清晨,肉體都不斷發出吟唱,讓我從睡夢中被喚醒。有時五點,今天是六點。以往有被靈性喚醒的清明經驗,現在這陣子,卻難忘記一陣陣顫慄的碰觸,清晨醒來,充滿對肉體的感覺。 我的枕邊人似乎意識到了,返轉身緊緊抱住我三次。 他知道我需要穩定的力量吧?讓我從幾乎要扭曲的認知中,停下振掀欲飛的翅膀。 我不能再一直解離了。 解離的我,枉顧生活中一切道德、理性,看待這一切發生的遭遇都像是一場命運的玩笑。解離的我,似乎覺得怎麼做都無所謂?任性地想任情況發展,看事情會走到怎樣的地步? 解離的我,應該要變得理性的。你就算能時時刻刻感覺到身體的哀吟,也該知道牠永不饜足的邪惡。 解離的我,應該變得冷淡疏離些。而不是放縱自己。distortion,但不要失真,好嗎? 我對自己說著:無法控制,那是種藉口。被惡所勝,這也破壞你良善的動機。 我要回到自己的軀殼,控制它對外在碰觸的反應。 不再解離了!不再扭曲了!我聽見理性在清晨七點,一小時的文字治療之後大吼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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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雜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