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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4/03 03:13:00瀏覽618|回應1|推薦7 | |
清晨六點二十,匆匆促促拎著東西趕到松江路上,跟作者會面拿稿子。 公車行經公館時,空曠的公館街區,灰色的風正吹拂而過。 一株零星開著木棉花的行道樹,姿態寧靜。 4/2日,今天風大。 我看到公館街區巷子口的旗子吊得老高,沉舊的都市特色,在水源市場天橋下塞滿的雜物中流洩出來。 沒想到清晨出外,有種特殊的輕鬆感。 作者電話來了,約的是七點半,但他六點四十幾分就來了電話,殷殷問我:起來了嗎? 公車繼續的開,手上的棒針也時停時動,把毛線一絲絲織成一塊毛布,腦子放空,看見留言簡訊,收聽手機中急著談事情,卻虛虛弱弱的聲音,不覺又好氣又好笑。 清晨的行天宮旁,下了公車往前走,電話都還沒撥,就看到他穿著黑衣,瘦弱的站在公車站裡。 陰暗的巴士站,幾張白色小桌,談完稿子的事還剩幾分鐘他車子就到了,要送他到機場去。 我們在桌子兩邊對坐,黑色的默然,無聲地壓覆過來。 兩次,這樣的默然中,語句交錯著。 我像個受試者般被審問。你幹了多久的編輯?這書還難嗎?說書,這不是行銷的工作嗎?你不擅言詞,怎麼說? 是啊,我懷念那兩次黑色的沉默。 無聲中,把憂傷織成音樂,把笑容都凝結了,我的心卻能聯繫巴士站外陰涼的天,體悟清晨。 語言只是把我們推遠了。短短幾分鐘,我無法用言語讓自己被認識。 而他,也無法用言語,讓自己的憂傷、焦躁、痛苦被認識。 仁愛路右側那棵菩提樹,在公車轉過圓環後,被風一震,繁葉紛紛,細枝一眼就穿透了我的心。 它以活生生的神力,碰觸了我。似乎迎接,似乎對我訴說它的頓悟。 憂傷的他,請讓他也被這陣神力擊中,能不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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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雜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