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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7/12/16 17:11:09瀏覽1394｜回應4｜推薦28 | |
| 前情提要： 席中醉酒的困境
今天又是例行繁忙的週六（一年前曾經寫下我的星期六），帶小孩去練習溜冰；去玄兒的同學家看本城市最有名的聖誕燈裝飾，我們比一般只從報紙讀到他們新聞的人幸運多了，不只在街上觀看，還能到他們家中看室內更驚人的裝飾，並且一起吃點心，聊過節的大小事；晚上到對門鄰居家參加他們一年一度的聖誕宴會。 由於花了整天在外頭，精神已經不好了，加上膝蓋跟腳踝承受不了教溜冰的運動量，認為今晚可能無法盡興。剛開始興致特別好，尤其是跟一堆品酒專家與嗜酒的朋友暢談酒經，喝了六杯紅酒（三種法國酒加上三杯加州酒），十分過癮。不料，半小時左右，平時已經算是酒量不好的，今晚更是不勝酒力，特別是喝加州酒常帶給我的頭痛，搞的我很難過。一陣暈眩，我還偷偷跑回家去醒酒（很怕在主人家抓兔子，丟臉）。隔個僅僅幾十英呎的馬路，竟然花了我大約十分鐘。半途中，竟然躺在車庫前的車道，迷迷糊糊的望著星星，感覺好像到了天堂，冰冷的水泥讓我稍稍醒了，才進到家門。 回到家，吐了兩次，還好記得上樓去換下沾上一滴酒的外衣，之後在客廳的地毯上打個盹，不知攤了多久， 戰鬥力恢復之後，衝過街，又去參與了第二ㄊㄨㄚ。 正文：第二ㄊㄨㄚ 對門的宴會，最過癮的是跟男主人與他從小一起長大的兩位朋友聊天。我到那去時的第二ㄊㄨㄚ，開始談到近年來各種文明與科技。 那些老摳摳從滑板，到飛盤的發明，到電腦，通訊等先進的科技談得興致很高。之後，一堆老男人開始瘋瘋癲癲的講些過分誇張的科技對話，眾多媽媽決定退出。我們更是瘋狂的聊起了美國科技的轉變。 在推崇牛仔冒險犯難精神的幾十年科技發展中，美國人最鼓勵的是不落俗套的創新，經驗有時是負擔。 然而，從登陸月球到今三十八年，美國人特有的獨立奮鬥精神，也許是該被檢視的。在矽谷打滾十幾年，發現美國人的長處也是他們的短處：在二次大戰與冷戰時期那種打組織戰的文化，似乎沒有了，近代的領導人，更忘了尊重組織模式產生的知識（institutional knowledge）與團隊經驗的傳承。 最近開始擔心，美國的高科技業也許會在未來的幾年陷入困境。 跟對味的朋友談到這個問題，免不了去談在大空科技時代有跨時代意義的雙子星計畫(Gemini Program)。 一般人耳熟能詳的是登月成功的阿波羅計畫，我們卻更愛談阿波羅十一號成功之前的數個阿波羅計畫，以及它們累積下來的經驗，更懂得人，會從雙子星計畫的十二次任務，美國從沒有太空科技到首次將雙人座的太空船送入太空中。其中的噴射技術，操控系統發展到可以穩定的起飛跟登陸。雖然登陸計畫後來取消了，但是雙子星計畫一個步驟，一個步驟慢慢的演進，加上不斷重複的各種實驗，操作與期間詳細的記錄，才是真正的為阿波羅計畫奠定了成功的基礎。 另外一個重要的因素：運氣。也是老男人愛說的話題。 我們聊到阿姆斯壯。沒有多少人知道登月的大英雄阿姆斯壯是，在許多人的眼中是個書呆子。首次登月的成功，曾經因為阿姆斯壯的判斷錯誤，兩位登月英雄可能得留在月球跟嫦娥作伴。 談到這，必須提到我跟阿波羅計畫的地面指揮官京恩．克藍茲(Gene Kranz，電影中Ed Harris飾演的角色)的一席對話。 計畫初期的主要目的只是幫甘乃迪總統做一個面子，把美國國旗插上月球表面（這也解釋為何之後登月計畫被終止，因為另一批人對太空計畫的期待是幫美國樹立更強的間諜衛星系統）。京恩說得，大多數成年人在計畫初期，都對這個想法有很大的猜疑。因此，參與計畫的人大多是所謂的“冒險家“﹣有活力又充滿幻想的年輕人。他們能夠承當這種成功與否沒人能預料的計畫，因為當時，地面指揮中心的平均年齡是二十六歲，他們是一群沒有家累，就算失敗，還有很長的職業生涯的年輕人。在阿姆斯壯駕駛的登月小艇著地時，京恩在指揮中心，知道他們回來地球機率不高時的緊張，不是一般人能夠想像的。 另外，從雙子星計畫開始，美國政府征招了國內大半的電腦，因為缺乏工作人員，他們全靠自願幫忙的婦女，用打卡式的電腦，一一將數據輸入。而地面指控人員，大多數都只用筆紙在做計算工作。登月前片刻，阿姆斯壯接手了飛行控制，他決定取消原定的降落地點，多花了幾時秒鐘的燃料，使用到了該預留下當飛離月表的燃料。當時，沒有人電腦的他們，無法運算出他們到底有沒有足夠的燃料離開月球表面。 在登月的那一剎那，全球的人們一陣歡呼，登月小組更是高興，但是負責回程的地面人員卻一片悲觀。京恩不能讓任何情緒影響他執行任務的冷靜。當時，京恩最大的難題是：『是否該讓太空人了解狀況？』告訴他們，他們的心情一定會受到影響；不告訴他們，他們反而可以繼續工作。他的決定是“不說“。之後在地面人員繼續計算的期間，他面臨了下一個難題：『什麼時後該通知他們開始回程？』。因為，燃料不足，一啟動回程，可能就是太空人踏入死亡之路的起點。當然，阿波羅十一號的成功，已經是歷史的一部份，不須我在此贅述。 太空計畫的偉大是容許世人懷疑的，畢竟，電力，汽車，飛機，甚至我們日常生活的自來水，對人類的重要性，比太空科技更顯著。但是，太空計畫的成功，或是未竟全功，它的精神卻是人類不得不學習的一課：若沒有人願意做成敗未卜未知的計畫，根本不可能有這些。 而許多執行計畫的過程中，更有許多是值得大家學習的。在"c中"阿波羅十三號發生爆炸時，一片恐慌中，(Ed Harris飾演的)京恩說：『失敗不是選擇 （Failure is not an option）.』，也成了很盛行的名言（在很多學校都可以看到這個標語）。我喜歡將這句話說成： 『沒有失敗這回事』。 在意外發生時，京恩認為，這計畫的成功與已經不再是登月了，而是把他視為兄弟的太空人平安帶回地球。（有興趣的人，可以去租阿波羅十三號的電影，雖然京恩覺得那部片大致表現出當時的狀況，然而，有些東西，電影有限的資源，還是無法重現當時的狀況，京恩從未真正用電影創造的"失敗不是一種選擇"這句話。） 跟京恩的一席話，對我十幾年的工作有重大的影響。每一個案子，都只能成，不許敗。差異不是執行能力，而是設立正確的目標。成功是唯一的選擇，沒有失敗這回事。 在今晚的宴會中，我跟大家分享的，比寫出來的多許多。大家對太空計畫的認識，與當年對這個計畫成功時的經驗都有說不完的話。男主人R在他的經驗與他好友M的人生中，我們可以看到人類科技躍進的許多痕跡。例如汽車如何從只能開時速五公里到今天許許多多碰表的故事，在今天大家只知道Cisco的成功時，多少人會靜下心去感激，當年有多少人努力，冒險去達成人類文明的里程碑。 後語：太空計畫的故事，連只接觸一小小部份登陸火星的我，都可以寫成一本書，希望這輩子能有足夠的時間寫完。喝醉的我，今天先就此為止，下次寫寫，為何當年的太空人也都是年輕小夥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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