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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0/05/05 14:15:21瀏覽1440｜回應1｜推薦13 | |
| 我的部落格上經常會出現一張張閃著妖豔「綠光」眼睛的貓照片。這隻虎斑貓的綠色大眼睛，就像兩潭深邃不可測的高山湖泊，引人讚嘆，且誘人遐思；正如她的身世，充滿令人不解的神秘。 她名字叫做「雅雅」，她原是一隻嬰兒棄貓，流落在街頭，誤闖剛剛鋪好未乾的柏油馬路，四肢沾了厚厚的柏油，還好她努力脫身，沒有陷入更悽慘的境地，她死命的爬行到騎樓，走進一家書店，大約才出生兩個月的小小貓，就在命運的十字路口，遇到了大善人。 大善人是書店的小店員，立刻送貓到附近的獸醫院救援。 小貓撿回了一條命，但是四隻腳與腹部都因沾油的毛被剪得光光，而顯得奄奄一息的非常瀛弱。 「希望她能撐下去。」小店員剪了一個毛衣的袖筒，幫她穿上保暖，並且用桌燈的溫度為她增溫。如果不是小店員是個有經驗的「養貓族」，小小流浪貓可能早已一命嗚呼了。 然而，命雖然撿回來，危機並沒有過，小店員把小貓帶回家，家裡卻不肯收容，因為家中老貓看到小貓來佔地盤，離家出走了三天，好不容易才尋找回家，家人全數通過必須犧牲小貓。 小店員每天拎著小貓上下班，半個月後，小貓元氣恢復，不肯安靜的待在紙箱裡了，到處跑著玩的小貓終於被老闆發現了。小店員只好忍痛四處張貼送貓啟事。 小小貓又面臨了命運交叉口。 那時我的辦公室正好在這家書店的樓上，我輾轉聽到同事說起這事，我去找了書店老闆說情，希望有轉機。 「何況，貓來富，這隻貓可以養來當「店貓」，說不定會招來更多的生意呢。」 我說。 「別作夢了，這壞了店家的規矩，貓和人都得走。」老闆一點也不通融，而且搞不好似乎要影響到小店員的生計了。參了一腳的我，裡外不是人，很是尷尬不知如何下台。 「如果今天沒有找到人收容，我只好將雅雅放生到我家附近的公園了。」 小店員流著淚說。 這令人心酸的結局，使我也無法不動容。 只要看過莫泊桑的小說「脂肪球」，就懂得作家在這篇小說中控訴：一個小偷的促成，大家都是「共犯」。 社會的現實面逼著人逐漸的「麻木」、「無情」。 想想，或許小店員真正的心聲是：「早知道會惹下這麼多麻煩，乾脆當初就應該見死不救。」 是嗎？在關鍵時刻，我們渴望獲得的「機會教育」，卻是這樣殘酷的非黑即白，無論來自家庭或來自社會，都給小店員這樣的「答案」。 這個社會哪有關於「愛生教育」？ 也沒有人注重對於「動物生命」的態度與處理。 小店員如今只想拋掉她棘手的問題。 本來是「大善人」，現在她必須要背上「二度棄貓」的罪名。 在她的人生中，下一回，她還要不要「義無反顧」的救貓，還是冷血的「掉頭離去」？ 我的頭炸開來，很痛，很痛。 「求求你，現在雅雅只有你一條生路了。」小店員強拉了我的手，把貓塞給我。 「可是，可是、、、」我有很多藉口，但是，忽然，我沒話好說。把貓抱了，就衝上馬路叫了計程車。 「雅雅、雅雅。」這個對我無意義的「名字」，叫起來卻很順口，此時，小貓無知的抬頭喵喵回應著，我想到我家裡的四隻貓，我的愛與我的空間有限，根本不能再有多的負荷。 在路上，我即刻電話與兒子商量。 「有一隻叫做雅雅的小貓，送給你好嗎？」 「好啊。你把牙牙抱過來。」 沒想到，我兒子竟然如此爽快，連一絲猶豫都沒有，他家有一隻叫做「十月」的老貓呢，不知道老小和不和？ 而此刻並沒有讓人有「考慮」的餘地，這一切都在一小時之間完成，一切緣分似乎天注定。 於是，「雅雅」變成了「牙牙」，在我兒子家中，成了一隻福份很大，重量十足的貓。她陪著兒子度過風風雨雨的成長歲月，像個小母親一樣，照顧人，也照顧其他的貓。沒有媽媽撫育的孤兒貓牙牙，卻天生懂得「母職」，她的一雙綠眼睛彷彿探照燈，在黑夜中燃燒，那光芒勾魂攝魄；你不知她的來處，卻感受到她為何選擇了你，我常想，很多落難到人間的貓，都是天使的角色，他依循著命運地圖，找到了與你重逢的那個機緣，彼此造就了使命，更為了施予福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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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散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