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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2/07 03:54:11瀏覽240|回應0|推薦6 | |
屋簷如懸崖 風鈴如滄海 我等燕歸來 時間被安排 演一場意外 妳悄然走開 也許在二00六年冬至前夕,從學姐調慢我的時間以後,我的時間再也沒準過。 時間快起來的時候,像窗前懸掛的風鈴,叮鈴鈴叮鈴鈴地響個不停,一股平靜的命運潮流將她推向我,停留。 時間慢起來如同雨後屋簷滴水,令人在漫漫長夜中不得休息。那些日子的共同回憶,都在我的眼前反覆婆娑,她的笑容也是,彷彿還看得見她的淺淺輕揚,一切都會過去。 那塊珍藏的玫瑰懷錶,滴答滴答,放大延長,穿越時間的潮汐,空谷足音,迴盪在那些曾經與我交錯過的人與事中。 我現在的心情,沒有節奏,很想表達些什麼。就像拼圖遊戲,不管散落的碎片有多少,持之以恆,總能一一撿拾,砌成原來完整樣貌,總會到那一刻的,我知道。 記憶的拼圖不是死的,因為記憶是逐層累加,越來越多,越來越複雜,於是碎片一直拼湊不完。一邊要努力回憶起舊的部份,一邊,又要把握正漸漸成為生命的那一部份。 屬於她的拼圖,是我所看過,最簡單,沒有修飾,直接了當,那是一幅純白的天使圖,白白的雪地上站著一個低頭祈禱的白色天使。 玩過拼圖的人都知道,複雜的圖形容易掌握,因為每一塊都是特異,很快就能知曉應放置的座標。越是簡單的圖形呢?如蔚藍的天空、茵茵草綠地,這些往往都是最難拼成的;她的每一片都太樸直,太單純,許久都不會明白上一塊跟下一塊之間的關係,就像她跟我。 故事在城外 濃霧散不開 看不清對白 妳聽不出來 風聲不存在 是我在感慨
我們之間應該沒有開始只有結局。又或許我們的開始就是結局,真有,那已經是一種難能的奢求。 做一個假設,如果我們早知道結局,我們該鼓起勇氣繼續走下去,還是就此分手?人只有在真正了解自己之後,才能真正體會自己追尋的幸福,長得什麼模樣。 請坐好,我要開始說故事了。 我,是個大一新鮮人。 她,是大二的學姊,依她的年齡應該已經大四或是畢業。但她在唸大學前先出社會工作,賺取學費。 我和她本不該有交集,卻在一次意外下,跟她產生連結。 夢醒來 是誰在窗台 把結局打開 那薄如蟬翼的未來 經不起誰來拆 大一迎新會,說實在的,從高二開始我就盡量避免參加這一類型的大型社交場合,我雖然不喜歡太安靜,也不愛這種人聲鼎沸的場面。 活動現場很熱鬧,震耳欲聾的音樂讓我無地自容,我手裡拿著紙杯裝的雞尾酒,看著這不屬於我的異次元世界。空調並未替我帶來清新的空氣,反而讓我的呼吸不怎麼順暢。 表演社團的歌手不斷嘶吼,心臟隨著鼓聲跳動,不斷環繞周邊。我自顧自地打著拍子,燈光一暗,人還沒出來,高亢嘹喨的女聲,便迅速感染整個會場,下個段落應該要換男聲,但她又以力道十足的嘶吼接下。 在副歌時,她以一身陽剛剽悍的軍裝出場,留著一頭女性化的飄逸長髮,這兩者所產生的衝擊美感,讓整首歌不只是氣勢磅礡,我甚至看見銀白色的音符不斷流瀉,佔滿整個會場。 那是阿信與戴愛玲合唱的〝千年之戀〞。後來我在某個歌唱比賽看到也有人用同樣的唱歌,相仿的身高,紮著同樣的馬尾,我聽著聽著,竟然流淚了。一時間我竟把電視上的人當成學姊。 整首唱完,人聲依舊,歌手退場,不知是我的錯覺還是怎地,我看見她退場時,在舞台上停留的淚。 終於忍受不住,我逃離會場 走著走著,有到哪裡都好多路燈。沒記錯的話我記得學校裡面有個池塘,池心處有座涼亭,那裡沒什麼路燈,應該是看星星的好地方。 亭子很大,但我卻看見滿地的啤酒罐,皺起眉頭,正在暗自咒罵哪個沒良心的傢伙時,旁邊傳來一陣呻吟。 尋聲去看,她仍是穿著軍外套,只是少了台上唱歌時那份堅毅的自信,在我面前的就只是把自己搞得醉醺醺的女孩子。 「為什麼,為什麼?」 接下來是老套的酒後吐真言活動,公式很官方,男朋友移情別戀富家女,而她卻是母親早逝,父親是位嚴謹守法的公務人員。 我將她扶起,拿出背包裡的濕紙巾,小心翼翼地擦是那張涕淚縱橫的臉,卸去殘妝後,她清秀的臉龐上五官顯得十分立體,也許是因為喝酒的關係,頰邊出現兩道紅暈。 怎麼辦?我問自己。 我送妳離開 千里之外 妳無聲黑白 沉默年代 或許不該 太遙遠的相愛 那年,我送學姐離開。 學校與國外的姐妹校達成協議,兩方派出交換學生,為期一學年,這算是促進兩邊學生的交流吧,而名單上就有學姐。 我很替她高興,憑學姊優異的成績是該被選上,但另一方面我卻看到錄取後的她悶悶不樂。 「怎麼了?」 「你認為我該去嗎?」 「當然啊,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可以到外面的世界看看。而且學校也說了會負擔妳的生活費。」 「好遠,差一個太平洋。」 「我們可以寫E-Mail啊。」 「可是那邊沒有你。」 我聽到,只是將她抱進懷裡,「我會一直都在,直到妳不要我為止。」 然後在機場,我們之間沒有說很多話,再多的話也填不滿離別的空虛。 這只是一個短暫的別離,我告訴自己,一年很快就過了,機場大廳熙來人往,我的心情似乎跟不上時間的步調,飛機起飛,我仍站在小港機場的國際大廳,最後,我衝進廁所,無聲的大哭。 令我訝異的是,隔壁間也傳來相同的聲音,我敲敲隔間,他也回應,最後我們在小港的7-11前買醉,不用言語,唯一的聲音只有開罐和空罐落地,然後他開始哼歌。 「When you walked out the door And walked out of my life」 「為什是Toni Braxton的Un-Break My Heart。」 「她要去美國結婚了,我只是她生命裡的配角。」 「我覺得你點錯了。」 「不然我該點哪首?」啪,斯,又是一罐。 「我可以永遠笑著扮演你的配角 在你的背後自己煎熬 張宇──趁早」 兩個爛醉的人,在飛機起飛那天,討論哪些歌適合現在的我們,可憐的天涯淪落人。 學姊,如果妳感覺到陰影,別怕,那是因為背後有陽光。但是我不要妳怕陰影,因為我就是妳背後的陽光,懂嗎?
琴聲何來 生死難猜 用一生 去等待 許多人都說時間是最好的特效藥,學姊,妳認為呢,如果真是那樣,為什麼我現在想到你還是會心痛。 家裡不只她一個唸書,還有一個弟弟在唸大學,她弟弟也很努力,囊括了校內所有的獎學金。禮拜一到五的時間空檔接下家教工作,六日則接了三份打工,兩份發送傳單,一份在餐飲店。除了生活學費外,她還要幫家裡償還母親過世後遺留的那筆龐大的醫藥費。 學姊,妳應該感到很欣慰吧,妳弟弟前幾天來找我時,已經考上P大的醫學研究所。說不定再過幾年台灣又要有另一位醫學博士。 手裡的湯匙正胡亂攪拌著浮在咖啡上的奶暈。金屬與馬克杯的瓷緣合奏出沒有章法的敲擊聲。 我正在家中溫習妳最愛喝的咖啡和妳調製的手法,只有這樣我才覺得或是假裝妳一直都在。 學弟,試試看。 妳雙手奉上一杯妳的故事,我則回應一頓晚餐,學校附近的麵攤,妳總是愛去那。這次我親自在家下廚,讓妳知道我不是只會混吃等死的大學生,我除了相當戀家這個缺點外還是有優點的。 妳只是訝異的在廚房看我作業,一切的流程我自己掌控,那時我有點高興,因為這是頭一次做菜給外人吃,而那人還是我最最喜歡的女孩子。 餘溫,能夠溫暖我空虛多時的手,餘溫終會散退,但學姐在我的心,卻永遠不會離去。 聞淚聲入林 尋梨花白 只得一行青苔 天在山之外 雨落花台 我兩鬢斑白
坐到桌旁,學姊翻了身,整個人縮起來側睡。 不知過了多久,她醒了,眼睛微微張開,將枕頭推到一旁,坐了起來,抱著膝。我遞上一杯水,讓她醒醒酒,她只是雙手接下,小心翼翼的喝著。 「夠不夠?」 伸手拿過空著的水杯,她點點頭。想要走回桌上,她拉著我。 我挑眉。 「學姊,如果妳只想單純報復,那妳找錯人了。」 她聽完,沒有多大反應,只是默默的掉淚。 一個衝動,我低頭吻了她,吻了這個我見不到幾次的人。 接吻的感覺溫溫軟軟的,起初有些驚訝,女孩子的嘴唇竟這麼柔軟,像是覆在卡布奇諾上的綿密奶泡。我在她唇上游移,小心翼翼。 停留的時間很久,帶些酒精的氣味,並不對我的感覺造成影響。沁涼香甜是青澀的檸檬汽水。若再深入一點,是灼熱喉嚨的伏特加,我沒勇氣嘗試,這是我跟她初澀的第一次。 之後,我們在學校仍有幾次碰面,都是刻意的迴避對方,儘管她笑得燦爛,我仍清楚看見她眼底那麼憂傷。 我想將之拂去。 雨聲落淚聲,這次她無處可躲,教室外面在下雨,她只能站在簷前與大多數人一樣等待雨停或冒險衝鋒。 我看她舉步欲止,一個衝動,拉著她衝進雨中。現在我慶幸我有那樣做,如果沒有,我可能就會失去她。 她停下腳步,甩開我的手,眼睛定定的看著我。我也毫無遲疑的看著她。在雨水的幫助下,她肆無忌憚的大哭一場。 那場大雨後,我看見她的笑容如同陽光般晴朗,從那刻起,她的歡樂悲傷,由我負責。 聞淚聲入林 尋梨花白 只得一行青苔 大雨沖走了昨天、沖去你的憂傷,晴天烏雲幾片,不遠的彩虹旁邊。海風味道因妳變香甜,沙灘我們鑲滿亮片。你哼著永遠,我和著不變合唱一首我們之間。 我希望盤旋在妳身邊扮演領隊,妳願不願意跟著我向前?妳身上的香味,讓握開始心跳,那是種充滿陽光的味道。 妳說忘不了我給的每一秒,我的心在微笑,我希望守護妳的夢。妳說我的心跳讓妳感到安穩,但這股生命卻是為妳產生,我多麼希望超越時間,重溫纏綿的溫度。 琥珀色黃昏像糖一樣在很美的遠方,思念跟影子在傍晚一起被拉長,我只能夠牢記妳的氣質。妳的臉龐早已模糊 回憶讓季節拿走顏色,走著走著,我就會忘記妳給我的歡樂,我緊時光玻璃,好讓妳不在透明,看見妳笑著向我奔跑,張開雙臂,我我與影子擁抱。這夢境邊緣,我還再冒險、還再眷戀 一身琉璃白 透明著塵埃 妳無瑕的愛 妳從雨中來 詩化了悲哀 我淋濕現在
思念真是磨人,再重逢時,已是一年。 乍然望見對方,發現大家都變了,我升上大二,學姐大三,她的眼神充滿光采。我們緊擁著彼此,以體溫打招呼,言語對於我們來說,已是多餘。 天空又飄下小雨,我獨自一人騎著車到有她的地方。 微微細雨,我站在墳前,輕輕擦拭碑上的雨水。學姊燦爛的笑容被凝結在小小的方框裡面。 我靜靜的回憶,第一次見面的地方,第一次牽手的公園,第一次陪他外出的晚餐,第一次吻她的房間。 從她的雙眼中,我再次看到自己。她的頭,輕柔的音樂,輕輕地伏在我的肩膊上。微暖的體溫,打動著我心深處。一段一段的美好的曾經,就在我擁妳入懷的那一刻開始,重現在我眼前。真的,學姊回到我身邊了。 芙蓉水面採 船行影猶在 妳卻不回來
我的淚水你包容,我的歡笑你賦予,你是多好的一個人,但我不能好好的擁有你,因為我生病了。 喜歡,這是多麼簡單的的兩個字,但是它累積的思念長度恐怕是無止盡的,其實思念一個人的感覺很好,就像我離開你一年,只能藉著螢幕上的文字,按下列印,然後熨在胸口,假裝是你的溫度、假裝你寫信的心跳;但我卻不要別人也抱著同樣的心情,不忍心吧!我猜。 住院這段期間,我每天假裝會有好事發生,而你就是我的好事,每天每天,我都在期待。 你眼波間流轉的情意,化作一種觸動心弦的悸動,在我的胸口來回擺盪,久久不散。 你聞,仲夏夜的寧靜溢出一縷清新。現在的我好想再跟你一起穿越無人的街道,放肆喧嘩。但我看見我生命的蠟燭,揮發著熾熱的亮度,流著淚,一點一滴的縮短。 2006\12\5 淑婷
親愛的學弟,子松 剛下過雨,我故意留下窗戶一縫,聞著雨水剛落在地上的氣味,窗外的大樹,翠綠的枝葉結滿寶石般的水珠,粼粼發光。 陽光自雲縫間露出,遠方又看見彩虹,或許大雨提醒我不要只注意眼前的徬徨,而是要看到過後的色彩。但我對你的思念呢? 我走到窗前,看著被雨水洗刷過的大地,一整片的生意盎然,可惜我無福享用。 我再將窗戶打開點,長長的髮絲宛若乘風而起的棉絮,在這乾淨的視野中顯得繽紛,也顯得脆弱。我看見你自遠方的跑進醫院,那陣驟風象是你帶起似的,撲到我的臉上,也將窗外的生命送進白色單調的病房內。一顆淚水怎麼可以這麼滾燙,這千頭萬緒,是因為我看見你的好,原來這世界上也有喜悅的如此傷痛。 你現在心裡應該很焦急吧,這一切來得突然,我也是最後才知道自己的身體出了這麼大的狀況,請原諒我呦。 我沒有未來,但你卻願意用力的陪我度過每一天,陪伴我的呼吸、陪伴我的心跳,陪伴我,直到終點到來。 2006\12\9 淑婷 我送妳離開 千里之外 妳無聲黑白 沉默年代 或許不該 太遙遠的相愛 二00六年九月周杰倫與費玉清合唱《千里之外》,〝依然范特西〞發行那天,我特地去買了CD,因為那天,是我在迎新會上遇到學姐的日期。 開學很忙,忙到沒有時間找學姊,再見面時已是十月中旬的一個下課時。 很奇怪,才一段時間不見,學姊的臉色不是很好,似乎瘦了些,臉色也是蒼白的,她生病了? 不會吧,我告訴自己,這麼灑狗血的劇情,只有八點檔或小說才會出現。 「妳看起來很累的樣子,有沒有好好休息?」 「沒事,可能是最近打工跟社團評鑑太忙了,有點累罷了。」 「要不要考慮把工作量減少?」 「剛剛有躲在圖書館小睡一下。」說到這裡,她又露出自信的笑容;但是笑容卻像隱忍某種極大的痛楚。 原來,我們的緣分這麼短。
琴聲何來 生死難猜 用一生
我天真的以為只要長大了,這些事情可以越來越少,然後可以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但我不曾注意,成長的代價就是越來越多的煩惱,和越來越少的快樂。 但學姐,妳就是我心中最大的遺憾。 但對於我來說,不管結果是好是壞、是高興或是哀傷,我都只能傻傻的等待。 而妳就像海浪上的泡沫,短暫出現,又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後來幾次跟學姐單獨相處,她的眼神總是越過我,看向更遙遠的地方,一個我ㄧ輩子也到達不了的地方。
沉默年代 或許不該 太遙遠的相愛
字變得有些醜,不要見怪喔,越到最後關頭就越不能放鬆。 我很訝異,也很開心,這複雜莫名的情緒,全都轉化成思念的笑容和淚水。 你只是輕輕的走來,讓我靠在你的胸膛下,基這段時間的不安與惶恐全部發洩出來,我知道你也很痛苦。就像生命中的寶貝丟掉了,再也找不到了。 我喜歡你,學弟,但我沒有放手一博的勇氣,我向我是明白的,但我就是沒有勇氣。 我喜歡你的程度,已經超過我所能預期的範圍,因為我們不懂什麼是愛,所以只能很深很深的喜歡。 我能用感覺替代眼睛,記住所有你讓我心動的片刻,未來的路很崎嶇,但我要,現在的小小幸福就好。 2006\12\19 淑婷
我將給你的信整個看過,再重新潤飾一遍,不重不輕,剛好可以給你留作紀念。 現在是凌晨四點二十六分,你熟睡在旁邊,但我卻異常興奮,眼睛闔不起來,只好再寫下這封給你的信。 如果我手術成功了,這些信應該就不用給你的,到那時我要把這些信,通通丟掉,不留下任何證據,不然你以後一定會笑話我。 今天月光好像特別亮,放眼望去,一片銀白。我悄悄下床,將窗戶開了縫,寒風吹來,讓我的精神又更好了些。 然後我要工作了,你要六點起床,但我偏偏不讓,我故意把你的懷錶時間回調了兩小時,手機也是。 然後這樣就夠了,你相不相信,我的身體現在變得好輕,好像可以飛一樣,但我要忍住,因為外面還有奇蹟等著我,希望會替我開路,你就別擔心了,好好休息。 現在真的覺得身體好輕,感覺閉上眼就可以回到和你相遇的涼亭,然後一切歡樂悲傷,我們一起度過。 2006\12\21 淑婷 生死難猜 她愛憐般的小心描繪男孩的五官,呵,他又皺眉了。 清晨,一個人影自床上巍巍地起身,看著床邊的男孩,她走到桌邊,拿起放在桌上的懷錶,將它撥慢。 環顧一切,不算粗壯手臂是她眷戀的枕頭,空蕩蕩的懷是她最愛聆聽心跳的位置,強而有力的脈動聲,鼓舞她的生命,註記她的世界。 很可惜,今天她要再騙一次這個熟睡中的大男孩,她不想用生命的重量壓在男孩身上,所以她選擇自己承受。 摸黑將一切事情做完,她緩緩的開門,只有日光燈的白,悄悄溜進房內,那人那門,在靜寂中,亮得異常,彷彿這一人一門不在這時間空間上,而是跳脫了常軌,被安置在飄渺的娑婆。 門外早有人等候,生命的搏鬥,正要展開。 用一生 去等待 也許在二00六年冬至前夕,從學姐調慢我的時間以後,我的時間再也沒準過。 時間快起來的時候,像窗前懸掛的風鈴,叮鈴鈴叮鈴鈴地響個不停,一股平靜的命運潮流將她推向我,停留。 時間慢起來如同雨後屋簷滴水,令人在漫漫長夜中不得休息。那些日子的共同回憶,都在我的眼前反覆婆娑,她的笑容也是,彷彿還看得見她的淺淺輕揚,痛苦都會過去。 那塊珍藏的玫瑰懷錶,滴答滴答,放大延長,穿越時間的潮汐,空谷足音,迴盪在那些曾經與我交錯過的人與事中。 我現在的心情,沒有節奏,卻很想表達些什麼。就像拼圖遊戲,不管散落的碎片有多少,持之以恆,總能一一撿拾,砌成原來完整樣貌。 但關於學姐的一切呢? 就像那一刻,就像那一刻,學姊將調慢的時間再放回床邊的桌上,在黑暗中靜靜站了一會兒,原本轉身要走,卻又突然轉回身來,在我的額頭輕輕烙下一吻。 我們之間並沒有正式說再見,所以學姐始終都在我的心裡、腦裡、記憶裡 或許記憶已經開始斑駁,但我一定會記得你淺淺的笑容。 現在的我沒有任何怨艾,凝視這一刻的學姊,穿越心牆,我聽到學姊最後對我說的話,最後想為我做的事。黑暗中,我凝視著一切。 開頭跟結尾是用〝十月圍城〞的小說板,很奇怪,這篇打起來不是說很順手,大概是馬祖的冷風灌太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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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詩詞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