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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2/25 18:34:05瀏覽72|回應0|推薦0 | |
「你..像光,又極為出色,性子親切而淘氣,讓人忍不住的喜歡;可是你不 要誤會,那種喜歡像是喜歡弟弟般的情感..。」 「又是弟弟?怎麼我喜歡的女孩兒都當我是弟弟。」元巧皺起眉抱怨,瞧著她 ,問道:「妳有弟弟嗎?」 「沒有。」 他掙扎了會,不情願的說道:「那好吧,就當我是弟弟了,可我這弟弟喜歡姐 姐呢,當然不是因為妳性子親切淘氣。我喜歡妳害臊的表情,心頭有很多事都不肯 說,像悶葫蘆一點也不討喜,偏我就喜歡這種不討喜的餘恩兒,讓我又憐又愛,所 以妳知道吧?」 「知..知道什麼?」她臉紅了,有些感動,也有點不敢置信,即使這只是元 巧一時的想法,也足夠讓她珍惜許久了。 有人喜歡她呢。 「知道兄弟之間總有幾分相似,我喜歡的人呢,我的兄長們也差不到哪兒去啊 。」他暗示道,見她仍是不解,翻了翻白眼。可憐的七哥,他是活該,誰叫他唸了 十年的經,讓他這個小弟飽受十年的荼毒折磨。 木舟靠近岸旁,他躍上岸,接過元夕生差人送來的桂花糕。 「這是要送給誰的?」他看見小奴婢端了一壺溫酒。 「這是要送往上古園,三爺要的。」 「哦?」他想了想,笑著把它拿走。「再去為三爺端一壺吧,這給我啦。」 「十二爺,你身子還沒好..。」 「去去去,我會小心啦,真是。」岸邊有樹,樹上正是餘恩當日路過時所見的 樹屋,元巧一躍上樹,輕鬆落在樹屋上頭。 「啊..十二,我..」餘恩仰頭惶然瞪著他。她還在舟裡,而木舟離岸有一 小段距離啊。 「爬上來啊,這兒有繩梯,妳上來陪我嘛。」他的笑靨讓人難以招架。「餘恩 兒,妳不想現在回去被七哥找到吧?那就上來,我又不會逾矩,當妳是姐姐看呢, 總想跟妳聊一聊啊。」 他..他連她的心思都摸得透徹,難道她真不會掩藏心事嗎?心底是微微驚訝 ,也不得不吃驚他的聰明。 確實有點害怕見到聶問涯,之前的相交寧靜讓她心安,可是他的親吻讓她無所 適從啊..。 「來吧來吧,」他誘哄:「上來這兒,能看到聶府一半面貌呢,保證心曠神怡 喔。」 餘恩遲疑了下,抱著盆栽上繩梯。 樹屋依附著厚實的樹幹成半隋圓圍繞,屋內簡陋乾淨,有一張木床及棉被,地 上散著幾本書,書極新,像是不曾翻開過。 「來來,坐這兒吧。」他笑咪咪的拍拍身邊空位。「從這裡往外看,很美吧? 從小我四哥身子不好,難到外頭走動,所以爹就在擴充府院之際,力求自然之美。 不必上山不必近海,也能看見湖光山色。妳可以閉上眼睛,靜靜享受..妳這是什 麼眼神?我又不會吃了妳,真是。」 餘恩見他大方坦白,遲疑的閉上眼。春風襲來溫煦醉人,閤眼之後頓覺平日不 曾注意過的鳥啼蟲鳴如天籟。 元巧微笑地喝了一口酒,睨她隱約含笑的臉蛋。女兒家一笑多可愛,哪還有什 麼陰沉難看。他就說,八成是七哥動作過漫,才會至今未有進展。 「妳臉上的疤..。」才一伸手摸她臉頰上的淡疤,她立刻張眼避開,原先的 防備又回。「別怕,我只是想說,近瞧之下妳的疤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上點胭脂 就什麼也瞧不見了。」他無辜的眨眼,問道: 「這淡疤是怎麼來的?我瞧像是被利物刮傷的,傷口極淡,如果當時找了大夫 ,應該是不會留下痕跡的。」他的語氣未有嫌惡,只是純然的好奇。 「是..是啊,」也許是心情微微放鬆,也許是先前已與聶七說出心事,總覺 再提起往事,不再難以敵口。而元巧像是無害的親人。「這是地痞流氓打的,被他 的戒指刮了道..。」 「地痞流氓?是為了收保護費嗎?」元巧的語氣溫溫平平,不過分驚訝,倒有 點像是引導。 「不,不是。是冬芽陪我出門買東西,他們想調戲冬芽。當時師兄不在,只有 我..我當然得保護她,那時不像後來有七爺相助,所以..」未見元巧倏地雙目 一亮,繼續說出後來聶七救她之事。 湖光山色、鳥啼蟲鳴,讓她暫時遺忘了師門,低低傾訴,偶爾元巧插上一、兩 句,適時扮演讓人心安又像弟弟的角色。 ◇◇◇ 太陽西下之後,黑夜濛濛,燈影在府裡閃爍不定。 「找到啦。」小奴婢小聲叫道,指著地上的綬環。「這是十二少的,下午我送 點心過來時,他身上就戴著它的..啊,我想起來了,下午我見十二少跟苗小姐在 一塊的。」 聶沕陽抬起頭看著隱藏在樹上的矮屋,裡頭沒有光。 「我想應該不在裡頭吧。」見聶問涯提著燈籠上樹,他搖頭歎口氣,跟著爬上 去。 在屋口處,聶問涯忽然停了下來。 「怎麼不進去?是沒人嗎?」聶沕陽側了側身,並列在門口,順著光往樹屋內 瞧去,眼底微閃驚色。 木頭地板上顯得凌亂,酒壺滾在一角,元巧趴睡在地,苗餘恩則睡在唯一的床 上,身上被褥半掀,已垂一半落地,蓋住元巧的身體。 「呃..」半晌,沕陽清了清喉矓,說道:「雖是共處一室,並未共睡一張床 啊。」眼角專心注意聶問涯的舉動。 甚至,聶沕陽收了扇,隨時打算撲向前護住元巧。 兄弟裡,唯有問涯這個火爆脾氣是容不得他人解釋的,先折騰掉來人半條命再 說。 他的臉色鐵青,握著燈籠的手背可見青筋,渾身上下燃燒未修飾的怒意。 「他若不是我弟弟、他若不是我弟弟..」聶問涯瞪著元巧,咬牙道,像要生 吞活剝,聲音怒而低沉,十足的威脅。 「正因他是你弟弟,所以才知道你喜歡苗姑娘。你知道的,元巧還是個孩子, 只是想逗她開心,沒有旁的心意。」聶沕陽快速接道:「元巧沒有私心,只是瞧不 過你慢吞吞的性子..。」額間已微微驚出冷汗來。有多久沒有見到老七如此盛怒 而不加以掩飾? 他是極希望老七能打開心結,恢復過往的豪邁性子,但那並不表示得要元巧當 犧牲者啊。 聶問涯瞪他一眼。「你倒是疼他疼得緊。」舉步上前,聶沕陽也快步跟上,以 防他一時衝動而幹下狠事。 「除你之外,苗姑娘確實也該與人多接觸,方能改變她的個性。」聶沕陽邊說 邊聞到一股酒味--酒味來自元巧的身上,也..從苗餘恩身上傳來。兩人都喝酒 了嗎?該死的元巧! 逼近餘恩,聶問涯瞧見她雙頰微紅,閤眼睡著的模樣似乎放鬆不少。明知元巧 年少,對她並無男女之情,但心裡總覺憤怒。輕輕掀開棉被,他怔了怔,鐵青難看 的臉色逐漸柔化。 「盆栽?哪來的?怎麼苗姑娘還抱著睡呢?」沕陽問道,輕輕踢了踢腳邊的元 巧。 聶問涯目不轉睛的看著她好一會兒。她細瘦的雙臂仍然抱著下午他給她的盆栽 ,見到他們共睡一室時的躁怒怨恨忽然一點一滴的淡化,他抿著嘴思量一會兒,終 於宣告道: 「我不當居士了,沕陽。」 聶沕陽猛然抬首,面露喜色,答道:「我聽見了,從此以後你不再是居士了。 」明文規定,哪怕只有一人聽見也好,從此問涯不再是居士,不必受佛家戒法約束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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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