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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2/02/06 00:41:35瀏覽98｜回應0｜推薦6 | |
| 秋季的雨還會持續嗎？ 有一瞬間的風震撼地吹拂，客廳灑滿水珠的玻璃窗，正隆隆地作響。因此，我轉醒後安靜的平躺，聽聽天地間，交響曲般的演奏。 起初，半夢半醒，並不確定耳畔傳來的風雨聲是夢境？還是現實？這個月份是屬於夏季還是秋天？不知道這個颱風形成的確切時間。而後，我來到客廳，望著路燈下映照的絲雨，飛斜迅速地飄墜。因此可以知道，並非夢，這是秋天雨夜。 這是秋季之雨。 撥動被濡濕的長髮，這也是一個月前的颱風風雨中，相同的手勢。那是將開學的前夕，北部白天的陽光依舊暖暖地把街道照耀得瑩瑩燦亮。為了赴一場與同學朋友的聚會，我特地提早出門搭乘公車，只是，卻還是遲到了。 我們約在中午時分的土城速食店。時間分秒過去，早過相約時間，我坐在顛簸的公車上，只能隱隱著急，所以無法認真仔細的去捕捉在瞳孔中流動的風景印象。偶爾手機鈴聲響起，便讓我因愧疚不安而心驚膽跳。所幸，朋友只是耐心等待，沒有其他情緒。 公車奔馳的街道，再熟悉不過了。八年前初識一位男孩，就是在同一條街道上，相同的地點。我記得經由一位友人介紹而認識。談笑間，彼此的默契，不像初次見面，倒像一位久別重逢的老朋友。他的侃侃而談；他的見多識廣，都讓我印象深刻。緣分在八年後降臨，我與他在臉書上相遇，並且相約再見。 抵達相約的地點，我回撥電話給他。他是永和人，曾在永和豆漿店消費三千多元；聊到熱騰騰的燒餅油條，他眉飛色舞，笑容甜得像漾開漣漪的豆漿。曾經熟悉的聲音依舊溫柔： 「妳說的是金城路上的那家店嗎？」 經過一番溝通解釋，這才發現他走錯了路，走到金城路上的分店。然而，這是否也意味著，八年前的聚會，他已經徹底遺忘了。 歲月是一刻也不停的往前走，任誰也留不住；而記憶呢？又怎麼會輕而易舉莫名地消失呢？ 別後幾回春秋，當彼此再相見，他已從一位帶點稚嫩氣息的男孩，蛻變成為穩重的男人，不修邊幅的鬍渣，使他看起來更有魅力。 「對我有印象嗎？」 搖搖頭，他再度搖搖頭。八年前一別之後，時間除了帶走彼此的青春，連他對我的記憶，也給一併帶走了。 終究是過了八年呵。 這次在風雨中的聚會，他不再像從前活潑開朗，唯一熟悉的是，他微笑瞬間嘴角揚起的弧度與眉宇之間的神情。原來，仍是有歲月帶不走的部分。只是，忽然間，我不清楚是否還有下一次見面的機會。倘若真將對方當成朋友，必定會放在心上記一輩子。記憶若不能久長，聚餐又有什麼必要呢？ 九月份，仍常常在網路看見他上線。而今夜，在風雨交錯之際，街上商店皆已熄燈打烊，大地進入沉睡；雨水帶來夜霧，高樓大廈高矮不一的房舍，成一片朦朧輪廓，夜燈點燃幾分淒清，把雨水映照得更落寞。 清澈的雨水聲，我聆聽著；朋友身後的瀑布，潺潺地流動著，孤獨呈現於電腦中的網路相片。我輕輕按下鍵盤： 「此刻，永和有雨嗎？你是否和我一樣，猜著天空的心情？」 這秋季的雨，整整一夜。我想住在同一個地區，必然能同樣欣賞到這場綿密的清涼夜雨。黎明之際，這雨漸轉傾盆。我怕窗台剛綻放的花朵被風雨打落，在雨中忙碌，將盆栽自窗台移入室內，大風大雨，把自己吹拂得幾乎狼狽。 那一夜雨聲纏綿，我輾轉難眠。下床，我抱膝獨坐於客廳，為秋颱印象的窗景，增一筆青春。※ 刊登２０１２年２月６日更生日報，網址：http://www.ksnews.com.tw/newsdetail.php?n_id=0000273774&level2_id=1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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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散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