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是什麼？問問你家的姐妹們就可以明白了。

我對於這樣惡劣的行徑，快兩歲的人了還要壓榨一個出生不久的孱弱嬰兒，故意讓弟弟吸不到親媽的奶，這樣的小女孩，是不是很過份？

娟娟沒辦法制裁她，而我也沒辦法對付肖肖這個賴皮鬼，只要我想吃奶，她就湊熱鬧硬上，害得我老是餓肚子。

這樣的情形過了幾天，我實在忍無可忍，只能被迫來另外一招：三更半夜吵醒娟娟，以便填飽肚皮。

我只是個嬰兒，不會抗議肖肖的暴虐舉動，娟娟本著自由、平等、博愛的母性民主精神，在民有、民享的哺育前提下，兒女要奶就得找娘，除了號啕大哭來表達需求之外，我還能怎麼辦？

後來，我終於忍不住爆發了，嚎啕得驚天動地：「哇嗚嗚啊啊！」

為了怕我夜裡哭鬧，娟娟不得已，只好跟小柯分房睡，在我的嬰兒房裡打起地鋪，深怕怠慢了我這個小祖宗。

看著她這般辛苦，我其實也不忍心的，但總是想著：家庭到底是什麼呢？

嚴格說來，家庭是一種分享與互動的共同生活體制，老娘肚子餓，就找娟娟，小屁孩看得眼紅，也要煩我的親親小妹，既然得本著自由主義的基礎下來競爭，大家也只有各憑手段了。

我開始極度依戀娟娟，只要她一離開身邊就盡全力哭鬧，要比賴皮是麼？老娘就會這一套！

區區「肖男」能比得上真正的「柯南」嗎？

娟娟的奶水足，我一個人往往吃不完，於是她便把剩的給肖肖。

剛開始，我本著平均主義的原則，只吃一半，肖肖便吃另一半；兩天下來，我餓得慘兮兮的，後來，便開始多一口，再多一口，最後，給肖肖留下的，只有一小半。

話說回來，她都快兩歲了還吃奶，是不是太過分了？

肖肖吃不飽，又沒力耍脾氣，還是小雞肚腸，抽抽噎噎地鬧情緒，把奶嘴和奶瓶全扔在地上洩憤；娟娟好幾次幫她撿了起來，洗乾淨，塞回那張小嘴裡，但肖肖就是不領情，成天發小姐脾氣，好幾次看見娟娟無奈地坐在一邊，無聲地哭了起來。

我在旁邊一看，美人流淚，是那麽美麗，那麽感人，又那麼讓我捨不得，小心肝便一陣陣難受。

第三天的半夜開始，我拚了老命吸奶，硬是把小肚皮吃撐，沒給肖肖留下一丁點兒。想跟老娘鬥？還害得親親小妹流淚？妳個小屁孩，沒門！

肖肖見這樣使性子討不到便宜，還會餓了肚子，沒辦法，人奶吸不到，牛奶勉強當替代品吧！

過了幾天，肖肖不再亂扔她的奶瓶，奶嘴也隨時吸著，但我心中明白，那樣的橡膠觸感和吸吮口感，哪裡比得上娟娟那柔軟、結實、豐滿、滑膩、動人、堅挺、傲立……的一對乳房，還更能滿足人呢？

至此，我的小心肝終於舒坦了。

娟娟被我一攪和，每天都累得夜不得寐，往往一早就忍不住打起瞌睡來，讓人看了極不忍心。

誰讓她生了那麼一個沒心沒肺的女兒？

有時半夜醒來，瞧見她躺在一邊的身影，只見她動了動，姿勢沒變，還是全身縮成一圈側躺著，像是子宮內胎兒一般的姿勢。

看得出來娟娟是一個很缺乏安全感的母親，這一窩的女兒根本就不貼心，不知過去的經歷是否給她帶來了什麽樣的陰影，總之，她現在是我的親親小媽，也是我的親親小妹，是我決定放在心裡的唯一親人了。

（四）亂倫、戀童、SM的父親大人

新年很快地過去。

這幾日，我根本已經忘了公司，忘了那個只有一個人的家，也忘了過去曾使自己刻骨銘心、撕心裂肺的那種疼痛。

當連綿不絕的紅色和綠色聖誕紅還在開放時，我已經快要滿月了，手腳的動作也逐漸利索起來，當嬰兒房裡的一切出現在眼底時，我的心突然猶如眼前無與倫比的美景一般，豁然開朗起來。

我終於學會翻身了！轉動脖子也不成問題了！

隆冬季節，很快便暮色蒼茫。

努力吃奶和鍛鍊身體，使得我愈發健壯起來，這樣，我那被欺侮與被凌辱的歷史也暫告終結。

滿月那天，小柯找了所有的親戚上門，那些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多半是些遠房姨婆，女人嘛，聚在一起就要八卦，就要吹牛，難得看到娟娟化了妝打扮起來，當了媽媽的女人啊，就是不能提自己的孩子，一說就停不下來。

終於誇完了自己的寶貝女兒，忽然意識到自己過於呱噪，於是又提起自己的心肝兒子，讓這個無聊話題持續個沒完。

人家出於禮貌就問了一句，娟娟自己卻說了N句還多，小柯更是習於加油添醋，臊的我脖子都紅了，趕緊躲在嬰兒床的小棉被底下裝睡。

過多的愛是罪，這點我終於體會到了。

每天，娟娟都會用她最珍愛的黑檀木雕花古梳給我梳頭，這東西聽說能夠讓帥哥不怕禿頂危機，誰讓我老爸以前就是地中海呢？

就算小柯毛髮豐盛，還是得防患未然，聽說男性荷爾蒙分泌旺盛的人容易禿髮，更何況他那麼好色呢！

可是，每當娟娟幫我梳理時，我頭上的毛還是稀疏可數，總是擔心自己會被梳成個條碼頭，得把一邊的稀疏頭髮翻到另一邊去，用噁心巴拉的髮油固定，說真的，那真的很嚇人。

幸虧，看到小柯和娟娟的公公都還保有完整茂密的頭髮，正負打平，這樣的父系優良基因，應該不會倒楣就遺傳到母系老爹的禿頂吧？

正當我還在思考的當兒，重頭戲上演了，他們要進行傳統抓周儀式，我覺得很新鮮，就又從小床上坐起來，想瞧瞧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