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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正義(2)】正義之士第二課:凌虐至極的手段─序
2013/06/19 11:55:36瀏覽153|回應0|推薦1

  夕陽漸沉,餘暉伴著陣陣微風,捲起和著血的泥沙,灑落在這片一望無際、死寂中透出詭譎慘紅的荒野。

  踏、踏、踏……隨著一陣倉促的馬蹄聲落定,騎在馬背上的金髮男子,著實不敢相信眼前這宛若人間煉獄的畫面。

  「爹……娘……」他趕緊跳下馬,小心翼翼地檢視著散落在地上或躺或臥或趴的屍體,每翻過一具,腳步愈益沉重;抱著微乎其微的希望,總是在翻過屍體後燃起,又在下一具之前熄滅。

  忽地,他瞥見遠處的看臺上面,多了道人影,垂掛著。

  一抹不安的感覺,讓他來不及思考,便提著氣使出十級的漫步輕移,飛也似的趕到看臺。

  滴答──滴答──血液順著人體滑落滴上燥裂的地面,黃土混著鮮血,結成了土塊滾落到看臺下,他忐忑不安地漸漸抬眼看向臺上,難以形容的錐心之痛,在對上懸掛的屍首時,化成悽厲的悲鳴。

  「爹啊──」他顫抖著雙手解下繫在屍首上的粗繩,不敢置信的撫上尚淌著血的臉孔,手心傳來早已失去溫度的冰冷,讓他崩潰地抱著屍體,緊緊的。「嗚……嗚……──爹!」

  瞬地,金髮男子抱著屍體跳了開來;方才的地面,赫然插了幾支箭矢。

  「我是該稱讚你的反應快,還是我的箭射慢了?」隨著嘲諷的聲音響起,來人身著黑色鎧甲、右手持弓、腰際繫了把劍、左手拄了把長槍,佇立在不遠處。

  「你是誰?」金髮男子輕輕放下懷裡的摯親,冷眼瞪視著來人。「是你安排的嗎……這場屠殺?」

  「你好,初次見面,我是暗黑皇朝黑劍士團長凱斯特。閣下用屠殺這個字眼也太過殘酷了點,聽起來像沒大腦的獸人會做的事。」凱斯特伸著腳往地上其中一具屍體身上抹了抹。「啊!抱歉抱歉,你剛剛聽起來像是在哭泣,難不成這堆垃圾裡面有你認識的朋友還是……呵呵,還是你的父親──」

  凱斯特話未盡,一道極快的劍氣破空而來,即使在第一時間避開了要害,然而劃傷的臉龐依舊說明了他閃得有些狼狽。

  「嘖嘖嘖,別這麼急嘛,我還有個見面禮要送給你呢!」凱斯特將一個被血浸濕的布袋丟到金髮男子身前。「這可是我對光明戰士的一點小小的心意,希望你會喜歡。」

  光明戰士‧宙宇對染紅的布袋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他用劍尖輕輕挑開袋口,喀啦一聲跟著滾出一只同樣被染紅的小木塊,從它呈現的樣子可以看出是件未完成的木雕品,宙宇隱約猜到布袋裡裝了什麼,更加不願揭開染血的事實。

  「怎麼不打開看看呢?」凱斯特嘴角溢出笑容,「對於能夠這麼快再見面這件事,他一定會很高興才是,我想,你也是吧?」不管宙宇的掙扎,凱斯特揚弓將布袋射破了一道口子,從裂開的地方露出了一張還掛著驚恐表情的小男孩的頭顱。

  是克里。

  「你這混蛋──!」宙宇怒不可遏地舉劍往凱斯特衝去,凱斯特忙不迭地提槍擋下宙宇攻擊的同時順勢往後一躍。

  「光明戰士,你想讓你僅剩的母親也成了一具沒有呼吸的死屍嗎!」凱斯特陰冷地注視著同樣冷睇著他的宙宇。

  不語地化去內力,宙宇強忍聽到母親仍然存活時的驚喜,雙眼牢牢注視著凱斯特及四周動靜,悄悄地聚集鬥氣,以待時機。「她在哪兒?」

  凱斯特笑了笑,「哎呀呀呀,幹嘛這麼急,我對光明戰士一直很有興趣,何不坐下聊聊,讓我們多認識一點?」

  「我的母親在哪兒?」宙宇抬腳用力踏下,地面隨著震動,朝凱斯特一路裂了過去。

  「哎哎哎,脾氣怎麼這麼火爆呢~」凱斯特舉槍往地上一插,本是朝他裂開的地面,隨即復原。「我認真的覺得當你的女人一定很辛苦。」

  聞言,宙宇驚的瞪大雙眼,他竟然沒發現凱斯特的左手什麼時候提了顆蓄著淡褐色長髮的人頭!

  「這樣吧,我讓你親口問問她的感受好了。」凱斯特嘆了口氣,像是憐憫宙宇般的將人頭扔給他,宙宇無意識的伸出手,落入眼底的卻是一張再也不會睜開眼的絕美臉孔。

  「伊芙妮奧!」宙宇震驚的忘了收回蓄勢待發的鬥氣,任由壓不下的勁力在胸口衝撞著。顫微微的雙手捧著他曾朝思暮想的佳人,怎麼樣也沒想過再見面會是用這種方式……

  抬頭恨恨地注視著前方擒著冷笑的黑劍士團長,宙宇舉起劍遙指凱斯特。

  隨著最後一絲光亮沒入地平線,黑暗漸漸籠罩住整個大地,宙宇微微側過劍柄,唰地一聲,劍鞘像是有生命般的離開劍身,筆直地朝凱斯特飛去。

  凱斯特伸手向前輕劃了個圓,空氣中立即浮現一道盾形的透明牆面,劍鞘猛地撞上盾牆,應聲碎裂。

  「呃──咳咳咳……」宙宇感到黏稠腥甜的味道自喉頭湧出,隨即吐了一口朱紅。

  「哦?看樣子你的內傷不輕啊……」凱斯特收回盾牆,舉步緩緩地向宙宇靠近。

  宙宇見狀,連忙運起劍氣,怎奈先前鬥氣衝亂了全身的各處要穴,功力硬是少了八成。在頻頻發出的劍氣速度、勁力都大幅降低下,凱斯特連閃都不閃地,單憑本身氣牆就化解,輕鬆地走到了他的面前。

  「伊……伊芙妮……奧……」宙宇頂著最後一絲意識,劍尖佇地,將全身氣力全集中於劍刃裡。

  「憑你現在這種能力是殺不了我的。」凱斯特嘲諷地撇了撇嘴角。

  「你……可以試試看……」宙宇輕笑了聲。

  「小朋友還是乖乖的認命,別太逞強比較好。」凱斯特才想一掌擊斃宙宇,忽地被一道快速凝聚衝來的光芒,刺目地逼退了幾步。

  隨著光芒愈來愈耀眼,周圍的溫度也跟著瞬間提高,凱斯特只能反射性的劃了一道又一道的盾牆,數秒後感到一陣衝擊,凱斯特運起渾身內力,將盾牆往前推去,待物體撞擊後的爆炸聲響起,風暴瞬間捲起重重泥沙,掩去了所有視線,凱斯特才想警覺性地衝向宙宇,一道冰冷的寒意分秒不差地貼上了他的頸後。

  「光明的先靈啊,既然聖光不再照耀於我,我亦不願成為光明的子民;從今而後,宙宇將踏上由這三百七十七個族民的鮮血所鋪成的路,朝修羅道而行!」宙宇喃喃低語,緊貼在凱斯特頸上的劍鋒微微使力。

  感覺到一股濕熱流過背脊,凱斯特快速揮動長槍掃開那抹寒意,又抽劍劃開距離,吃驚地注視著正在改變的光明戰士。「你……」

  宙宇眼神一凜,渾身竟爆出鮮紅色鬥氣,劍尖慢慢摩擦著地面爆出絲絲火花,本是銀亮的盔甲像是證明凱斯特的臆測一般,瞬間染紅。

  傳說中的禁忌戰士‧血修羅。

  「選擇拋棄光明的你居然就是血修羅殿下!」完全沒料到會是這種結果的凱斯特,慌了。

  艾大人要他率領黑劍士圍堵在諾頓村,目的就是為了要引出光明戰士。他奉命在光明戰士出現的時候屠殺諾頓村的人,盡可能讓光明戰士發狂……

  他根本不知道現任光明戰士就是血修羅殿下的轉世啊!

  「凱斯特,我會讓你知道惹怒我的下場,有多麼不智。」扯出一抹冷笑,宙宇本來燦金的髮色褪化成白、藍眸也轉成血紅、雙耳也倏地略為拉尖成精靈耳,原本銀亮的劍身早已覆上一片漆黑。

  「血……血修羅殿下……」凱斯特連忙雙膝著地,「屬下不知光、光明戰士就是您……」

  忽地,空氣中起了不規則的漩渦,形成一道空間裂縫,一名全身罩著銀色滾邊斗蓬的少年,帶了批身著黑色鎧甲的劍士自裂縫裡踏出。

  「銀月前來恭迎殿下歸殿。」少年恭敬地朝宙宇行了跪禮,一手在背後朝凱斯特打了個暗號,凱斯特趁機閃進即將關閉的黑洞裡。

  「凱斯特別想走!」宙宇雙手握劍想衝向隱入黑洞的凱斯特,銀月連忙比了個手勢要黑劍士上前抵擋。

  「你們以為擋得住現在的我嗎!愚蠢!愚蠢!愚蠢!──哈哈哈!」宙宇狂笑著,遂將殺氣轉移到新目標上。

  沉寂許久的諾頓村,再度傳出陣陣慘叫,隨著鮮紅色鬥氣所到之處,彷若人間煉獄似地,修羅正享受著無差別的屠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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