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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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8/06/04 00:08:13瀏覽266｜回應0｜推薦0 | |
「聽說四葉草能帶來好運， 想說妳這笨蛋總是傻傻的被欺負，戴著這個看會不會讓妳變聰明點！」
冬天出生，不曉得是不是因為這樣我才怕冷。 記得那天我重感冒，高燒頭昏到連自己都忘了，你卻清楚的知道。 特地約在火車站是為了怕我迷路，我記得，因為那天寒流來襲，因為那時候的我， 沮喪又傷心。
我離開了，帶著大家滿滿的友誼和溫柔離開了我以為會永遠駐足的地方，原來，慣性流浪的我，仍然無法在一個職場、一個地方停留太久。 不論是自發性的離開，還是被刻意的驅逐。 當老大帶著歉疚的表情告訴我最終結果後，我乾脆的點頭接受、瀟灑的轉身離開──我自以為的灑脫，卻被細心的你發現轉身離開前的難過。 我離開了，你卻讓我意外地追了過來。
和你認識有多久？算一算大概認真相處的時間也不過數月，總和大家打成一片的你，對於女生有著一貫的騎士精神。 從沒特別深思過你的溫柔，也從未扭曲過你的關心，我們一直是很好的工作夥伴，也一直是無話不聊的好朋友。 直到離開那天，你放下工作追了過來，我來不及藏起來的淚水在被你抓住之後落下.... 你好過份，明知道我是多麼討厭在人前落淚，因為那一直是懦弱的行為。 「下星期六有空嗎？」你說，微微喘著氣，卻仍是手忙腳亂地拿出手帕輕輕擦去我的眼淚。 我不明所以，想努力收回淚水，卻怎樣也停不了，乾脆就像個孩子似的大哭著。 「妳不是一直想去看團圓嗎？我本來都找課長安排好和妳一起放假的，不過...」你伸出手：「手機，給我。」 愈來愈不懂你到底想要幹嘛，不過我還是把手機拿給你，看著你在手機上輸了一串數字，再打上自己的名字後，又把手機還給我。 「下星期六，早上十點在桃園火車站裡等我，別待在外面，太冷了，我會進去找妳的。」你伸手揉揉我的頭髮後，又微微一笑：「順便慶祝妳擺脫這裡，妳本來就不適合這種地方。」 「為什麼約在桃園火車站？你不是住中壢嗎...」我抬頭看著你，滿臉問號。 「路癡沒有問集合地點的權利，我可不想把妳弄丟。」你又笑了笑，「就這麼說定了，快回去吧～別感冒了，等我電話喔。」
結果，一個禮拜後，我感冒了，還是很嚴重很嚴重的那種。 實在是屋漏偏逢連夜雨，都已經這麼沮喪了，跑來一個寒流就算，還害我重感冒。 燒得昏昏沉沉的我壓根兒忘了約會，直到前一晚收到你的電話，才想起有這麼一回事。 沒有告訴你我重感冒的事，硬是赴了約會，當我的頭上忽然被一件厚外套蓋住時，我才發現你有多生氣。 「妳是笨蛋嗎？都病成這樣為什麼不說？」你把身上的厚外套蓋在我身上，又把脖子上的圍巾繫到我的脖子上。 我無法思考，只覺得腦袋很熱，身體很冷，整個世界都像電力不夠似的，忽明忽暗地閃爍著。 你小心翼翼地扶著我坐到車上，已經運轉一段時間的暖氣讓我不再發抖，車上，還有一杯熱騰騰的玉米濃湯。 「家裡有人嗎？」你盯著我喝完那杯玉米濃湯後，問著。 我搖頭，通常家裡很少有人在的。 「我不放心妳一個人在家，但我想妳應該也不敢一個人到我家吧～」你轉了個方向盤，「先載妳去看醫生，看完醫生我再載妳回家──」 「不要...」我吸了吸鼻子，也許是因為重感冒的關係，整個孤寂感被放大了好幾倍，「我不想...一個人。」 「笨蛋，我怎麼可能丟下妳自己一個。」你笑了。 「你對女生太溫柔了，難怪總是被誤會花心。」我也笑了，能有這樣的好朋友，真的很幸福。「有些溫柔只能對你喜歡的女生付出，又不是每個女生像我一樣懂你。」 「妳...真的懂嗎？」你苦笑了聲，「唉，都忘了妳是個笨蛋，笨蛋怎麼可能會懂。」 為什麼我非得是個笨蛋？「我要是不懂，就不會跟你當這麼久的朋友了。就因為知道這只是你的騎士精神，所以從來不會曲解你的好。」看太多那些誤以為你有好感而喜歡上你，最後又被你拒絕的傷心女孩們。 而你總是在拒絕過她們之後，獨自躲在公司附近的餐館裡喝悶酒，我都看到了，知道你其實跟她們一樣傷心。 因為我也常遇到這種事，明明以為是好朋友，卻總是在變質... 變質的友誼很難恢復過往，要怎麼拿捏不被誤會的關心真的很難很難。 我懂，所以我不曾也不可能去誤解你的好。 「我錯了，妳不只是笨蛋...等等看醫生的時候應該要問問遲鈍有沒有藥可醫。」 我決定沉默了，生病的人當然各反應遲鈍呀！有本事你發燒到３９度然後我再跟你考腦力試試！搞不好你連走路都有問題！還怪我遲鈍... 最後因為燒得太厲害，直接吊點滴睡在醫院。 原以為你會通知我父母來之後回去，卻沒想到我睜開眼的時候，你就坐在旁邊打盹。 「醒了嗎？有沒有好一點？」發現我醒了，你第一個反應是伸手摸我的額頭。 永遠記得你的手掌覆上我額頭時的溫度，暖和得讓我眼眶忍不住泛紅。 「總算退燒了，等點滴吊完我再送妳回家。」你露出放心的笑容，拿了瓶運動飲料，插上吸管遞給我。 「你怎麼還在這裡？」喝了幾口，我問道。 「我說過不會丟下妳自己一個。」你從背包裡拿出一個小盒子，用我喜歡的紫色與白色包裝著。 「生日快樂。」你爬了下頭髮，「雖然在這種情況下很詭異，但在醫院慶生這一點應該會變成妳這輩子難忘的回憶吧？」 我愣住。 「妳不會連自己生日都忘了吧...」你沒好氣的將盒子塞到我手裡，「果然是個笨蛋呢...」 我真的忘了，基本都是等過年時才想起自己的生日已過了很久... 距離上一次的慶生，好像也有幾年都在遺忘中渡過... 我楞楞地打開盒子，裡面躺了一條四葉幸運草的項鍊。 「妳實在太笨了，老當個爛好人替大家擦屁股揹黑鍋，離開那裡也好，那個地方心機太重，單純的妳總有一天會因為自己的義氣而被那些狐狸鬥死...」你指著墜子道： 「聽說四葉幸運草能帶來好運，想說妳這笨蛋總是傻傻的被欺負，戴著這個看會不會讓妳變聰明點！」 「我...我不會戴喔...」我很老實的說，我不太喜歡戴項鍊、戒指，就連耳洞都沒有... 你沉默了，很久很久。 直到點滴吊完，拿了藥，載我回家的路上。 你才開口：「妳知道四葉草的花語是什麼嗎？」 雖然我剛退燒，但不表示我連這點常識都被燒掉好嗎！「當然是幸運。」 「除了幸運之外，它還象徵著愛情。」你把車停在路邊，轉頭看向我：「等待愛情。」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不解地呆望他：「要我快點交到男朋友？」 「我的意思是...」你重重的嘆了口氣：「我一直在等妳，等妳的愛情。」 我依舊滿臉問號，「你可不可以直接說重點？」 好吧，事隔多年後的今天我想到那時你宛如世界末日般的表情仍感到好笑。 雖然這表情是我居然愛上一個笨蛋，就像遇到世界末日般的絕望。 「我輸了，被妳打敗得有夠徹底。」你深呼吸了口：「我喜歡妳，我愛妳，我想用盡所有的溫柔守護妳。」 我當機了。 當下直接推給重感冒，我想我應該又發燒了，所以意識有些亂七八糟，才會產生你向我告白的這種錯覺畫面。 很用力的點頭，這絕對是錯覺。 你果然細心，你知道我點頭的意思不是在回覆你的告白，而是我在說服自己這一切只是錯覺。 「妳可以假裝這一切都沒發生過，但我不會讓妳漠視我的真心；就算妳清醒後拒絕了我的感情，但妳不能阻止我繼續喜歡妳。」你認真而清澈的眼神讓我避無可避。 之後，我逃了。 然後再次替變質的友誼痛哭好久。 換了手機卻沒停掉用慣的號碼，每個月開機都會收到你的留言。 你的聲音從沮喪難過到生氣絕望最後冷漠。 我知道，我傷你好深。 那年的生日就算不是在醫院渡過，也的確夠讓我記住一輩子了。 每當我看到收藏在名叫回憶的箱子裡那個紫白色盒子時，我都會想起那天的事。 總是想透過二姐去知道你的近況，卻又打消念頭。 直到幾年後我父親過世時，收到你的信息。 信紙仍是四葉草，隨信附上的除了你滿滿的關心外，還有一張照片。 恭喜你找到了你生命中的四葉草，我很開心你很幸福。 這個正在趕稿的夜裡，因為一部新海誠的動漫電影，因為三葉與四葉，想起了你。 翻出你寄來的四葉草書籤，上面寫了恭喜我完成出書的夢想字樣。 原來你記得，我總是趁上班空檔偷寫小說的事。 我很高興，多年之後，我們曾經變質的友誼又回到了初衷。 也在這邊恭喜你升格當父親了，從此，你生命中的四葉草，除了愛情外，還多了上輩子的情人羈絆。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Ew4VvF0DPMc 以後別做朋友 放棄好好愛一個人的機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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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散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