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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大戰 普京已經憋很久了
2022/02/26 07:07:29瀏覽98|回應0|推薦1


為什麼俄羅斯人和烏克蘭人都認為自己吃了對方的虧?它們各自在強烈擔憂什麼?


俄羅斯對烏克蘭開火了!


據俄羅斯塔斯社報導,普京當地時間2月24日早上6點發表電視講話,宣佈採取特別軍事行動保護烏克蘭東部頓巴斯地區。


當天,烏克蘭首都基輔、第二大城市哈爾科夫、南部港口城市敖德薩等多地傳出爆炸聲。


隨後,烏克蘭總統澤連斯基表示,烏克蘭全境將進入戰時狀態。


終於,俄烏戰爭不可避免地奔襲而來。


01


每一本關於俄羅斯的歷史書都是從西元9世紀末興起的基輔公國開始的,這決定了烏克蘭與俄羅斯兩個民族之間剪不斷的血緣和文化聯繫。


而作為一個文明共同體,“基輔羅斯”就是所有俄羅斯人共同的精神搖籃。俄羅斯人一想起它,就像我們中國人提到“炎黃華夏”一樣充滿神聖的眷戀。


從這個意義上說,這兩天在中國互聯網上廣為流傳的 俄羅斯總統普京的萬字長篇演講 ,是一 篇基本上站得住腳的歷史教材。


如果純粹談歷史,我們可以說得比普京更絕對:作為一個現代國家,烏克蘭在蘇聯解體前並未真實存在過;作為一個民族,烏克蘭人是俄羅斯人的孿生兄弟。 某種程度上甚至也可以說,烏克蘭人就是俄羅斯人。


現代烏克蘭,就其民族認同和國家意識而言,是一個典型的“蘇聯製造”。普京的確為我們勾勒出了一幅理解當今俄烏衝突的背景圖。


但問題在於,一個原本並不存在的“國家”一旦被人為建構出來,世界,特別是鄰國,應當如何直面它的自我認同,如何妥善同它打交道,以謀求最大程度的雙贏和多贏,而不是雙輸和多輸?


為此,我們迫切需要瞭解的問題是——


為什麼俄羅斯人和烏克蘭人都認為自己吃了對方的虧? 他們各自在強烈擔憂什麼?


他們各自正在採取什麼辦法來化解自己的這種擔憂?


基輔羅斯存在了300多年,時間上差不多恰好與中國的兩宋時期重疊。它最終的命運也同南宋一樣,在13世紀時被暴風驟雨般橫掃歐亞大陸的蒙古鐵騎所終結。


自那以後,這片遼闊的土地就進入了以蒙古人統治下的金帳汗國為宗主的“封建割據”時代。稍後,伴隨著來去匆匆的蒙古武力的消退,新興的莫斯科公國崛起於東部,並在以後數百年裏一點一點逐漸擴張成為我們後來看到的不可一世的沙俄帝國。


正是在那段封建割據時期,最初的基輔羅斯人在語言和種族上分化為了三個民族,即所謂“東斯拉夫三兄弟”——除了東部以莫斯科公國為中心的俄羅斯,西部和西南部地區由於立陶宛和波蘭的佔領和影響,逐漸形成了白俄羅斯和烏克蘭兩個民族。


到17世紀中葉,勢力日益壯大的沙俄從波蘭人手中奪回了烏克蘭。自那以後,宗教相同、種族親近、語言相似的烏克蘭人與俄羅斯人在同一個帝國中總體上融洽相處了兩個半世紀。


現在被標注成“俄國人”的歷史上的大人物,很多都是烏克蘭人。例如,大作家果戈裏就是烏克蘭人,因為他用俄語寫作,所以就成了“俄國作家”。


沙俄當局的意識形態不承認有所謂烏克蘭人和白俄羅斯人,它認為所有東斯拉夫人都是俄羅斯人。不過更重要的是,直到羅曼諾夫王朝滅亡,烏克蘭作為一塊地區和一個民族,確實也都沒有出現過明顯獨立於沙俄之外的清晰的共同體意識。


蘇維埃政權建立後,經過一番波折,形成了所謂“社會主義共和國聯盟”的國家構架。烏克蘭成為蘇聯大家庭中的一員,地位上大概也是僅次於俄羅斯的第二大加盟共和國。


▲2月24日星期四淩晨,烏克蘭首都基輔發生爆炸(圖/烏克蘭總統辦公室)


▲2月24日星期四淩晨,烏克蘭首都基輔發生爆炸(圖/烏克蘭總統辦公室)


但在20世紀30年代初,因為簡單粗暴的集體化政策,又適逢連年天災,蘇聯多地發生了可怕的大饑荒,素有“東歐糧倉”之稱的烏克蘭是其中最嚴重的。


根據現代人估算,約有500萬烏克蘭人在饑荒中餓死。在不少當代烏克蘭知識精英看來,這是蘇聯當局針對烏克蘭人的一次刻意的種族滅絕。


很可能,正是大饑荒第一次強烈地催生了烏克蘭人的民族意識,後來也一再被親西方的烏克蘭精英用來作為向大眾灌輸反俄意識形態的宣傳材料。


但我個人傾向於認為,蘇聯當局在農村強推集體化的錯誤政策是無差別的,並非專門針對烏克蘭。之所以烏克蘭餓死的人最多,只是因為它過去是全俄羅斯、乃至全歐洲土地最肥沃、糧食產量最高的地方,能夠養活的人口相對更稠密。實際上,大饑荒也餓死了很多俄羅斯人。但不管怎麼說,大饑荒在許多烏克蘭人內心埋下了反俄仇俄的種子。


也正如普京在演講中提到的,蘇聯時代經常十分隨意地在各加盟共和國之間重新劃分界線,遷徙人口。由於個人經歷緣故,赫魯雪夫是一個相對親烏的蘇聯領導人,他在自己當政的時代將俄羅斯西部的幾塊土地從俄羅斯劃給了烏克蘭,其中包括2014年的熱點地區克裏米亞以及當下的焦點地區頓涅斯克等地。


由於歷史上這些地區長期屬於俄羅斯,直到今天,居住在這些地區的俄羅斯人仍比烏克蘭人多得多。


這也是當下這場俄烏危機的直接由頭。


02


蘇聯本質上是一個高度中央集權的統一國家,所以其內部加盟共和國之間的這種領土重新劃分和人口大規模遷徙並不會引起特別大的政治糾紛,哪怕造成這些地區人民再大的痛苦和不滿。


但隨著蘇聯的解體,情況突然間變得完全不同了。


限於篇幅關係,這裏只能簡要概述一下。


烏克蘭從蘇維埃聯盟中分離出來,它放棄了位於自己領土(領海)上的相當一部分重要的蘇聯資產,例如核武器和黑海艦隊等(著名的切爾諾貝利核電站也在烏克蘭境內),換取了作為烏克蘭這片地區的領土完整和獨立主權,其中包括赫魯雪夫時代從俄羅斯加盟共和國版圖上挖來的幾塊東部地區。


事態到這一步,本來是可以好聚好散,皆大歡喜的。相信在30年前,世界上大多數人,包括大多數俄羅斯人和烏克蘭人,也的確是這麼認為的。


但後來的歷史演進幾乎是朝著完全相反的方向。


在告別了葉利欽時代與西方的短暫蜜月後,俄羅斯重新回到了與西方強硬對抗的傳統超級大國的自我定位。而烏克蘭則在國內親俄與親西方政治勢力的反復交鋒拉鋸中,越來越向西方陣營靠近。在新的地緣政治大格局之下,原本就有罅隙的兩兄弟漸行漸遠,竟至反目。


事實上,兩國都認為對方對不起自己,而自己吃了對方的大虧。


站在烏克蘭的立場,這是容易理解的:蘇聯時代莫斯科當局(很多烏克蘭人有意無意地將它等同於俄羅斯)已經對烏克蘭人犯下了累累罪行,1991年分家時烏克蘭人不但沒有清算這筆舊賬,反而非常大度地放棄了自己國境內的大多數蘇聯資產,相當於“淨身出戶”,而今俄羅斯卻咄咄逼人,一再侵犯烏克蘭作為一個主權國家的領土,甚至還想肢解整個烏克蘭……


站在俄羅斯的立場,也不難理解:作為“大哥”的俄羅斯獨自承擔了蘇聯時代留下的所有歷史包袱,包括內外債務。不僅如此,俄羅斯並沒有阻撓“小兄弟”們分家散夥,還在那個過程中竭盡所能幫助他們安頓好了各自的新家。烏克蘭非但不心懷感激,反而壓迫境內的俄羅斯人,大肆進行反俄宣傳,甚而試圖引入西方軍事力量,對俄羅斯的安全構成直接的巨大威脅……


▲基輔市民前往地鐵避難(圖/法新社)


▲基輔市民前往地鐵避難(圖/法新社)


烏克蘭人認為,自己是在從事一場抵抗外來侵略、反對霸權主義、捍衛主權尊嚴的正義鬥爭。而俄羅斯人則認為,面對針對自己的步步進逼的危險敵對勢力,必須要予以堅決而有力的反制。這是一場維護地區和平穩定、確保本民族擁有屬於自己的生存空間的正當防衛行動。


站在旁觀者的立場,俄烏雙方的觀點都基於一定的事實,也都有相當的道理,區別只是立場和利益不同而已。


這種因關切點不同而產生的相互猜忌,原本是可以通過冷靜理性的方式加以處理和控制的。在外交事務中,尤其是與別國產生爭執的時候,一個國家應該尋求的根本目標是自身的利益最大化,而不是嗓門叫得多響,更不能率性地把它變成意氣之爭。


遺憾的是,對於各自的關切和擔憂(很大程度上都是合理的),俄烏兩國都採取了錯誤的解決方案。


03


對俄羅斯來說,俄烏關係本質上是國家轉型這個更大問題中的一部分,它差不多完全從屬於俄羅斯國內政治的邏輯。正如普京演講中所言,這絕不是單純的一個外交戰略或外交政策問題。


從蘇維埃共和國到俄羅斯聯邦,30年艱難而不成功的轉型是一個無比宏大而沉重的課題。本文無法展開這方面的討論,我將在結尾處用三言兩語簡單分析一下擺在普京面前的極其有限的選項。


我更想討論的是,俄烏關係走到今天這一步,目前在國際上受到同情的烏克蘭方面也負有很大責任,甚至未必比俄方的責任更小。


縱觀歷史,在那些重大的轉折時刻,一個國家和民族的精英階層的道德覺悟、胸懷視野和政治能力往往決定了這個國家和民族的命運。明治時代與昭和時代日本精英接觸截然不同的表現,就決定了現代日本的道路。


可以這麼說,蘇聯解體後,面對建設一個以前從未獨立存在過的新國家,這項極具挑戰性的重大使命,現代烏克蘭的精英階層沒有展現出一個成熟的領導階層所應該具備的最基本素質。做一個性質高度相同的類比,在這方面,他們的表現比起哈薩克斯坦的納紮爾巴耶夫等,相差太遠了。


因此,如果烏克蘭人民要埋怨誰的話,首先得埋怨自己國家的那些腐敗無能的政治領導人。


獨立以後,烏克蘭國內政局基本上就是在親俄反西方與反俄親西方兩者之間翻燒餅,每隔一段時間就要發生一次大規模的街頭政治運動。不過長期的大趨勢是日益走向試圖徹底擺脫俄羅斯影響,全情投入西方懷抱。


▲2月24日,頓涅茨克地區一座小鎮冒起了濃煙(圖/路透社)


▲2月24日,頓涅茨克地區一座小鎮冒起了濃煙(圖/路透社)


在我看來,烏克蘭當局犯的第一個愚蠢錯誤,就是縱容、甚至有意識策動國內的反俄宣傳。鑒於歷史原因,許多烏克蘭民眾對俄羅斯存有反感乃至敵意,這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但親西方的烏克蘭政治精英不但不加以審慎處理,反而把它當作一種塑造新烏克蘭國家身份認同的精神資源,通過歷史教材、新聞媒體等向民眾恣意灌輸,則殊為不智。


由於共處同一帝國中漫長的300多年,今日烏克蘭境內生活著大量俄羅斯人,遑論那些蘇聯時代被從俄羅斯劃給烏克蘭的東部幾個地區。30年前獨立公投時,這些俄羅斯族人中的大部分都對烏克蘭的獨立給予了支持。今天烏克蘭國內高漲的反俄情緒讓這些俄羅斯族人感到自己突然間變成了二等公民,甚至受到了愈演愈烈的威脅,他們本能地求助於俄羅斯政府。這當然也給了俄羅斯當局以強有力的口實,去動用武力干涉烏克蘭內政。


烏克蘭精英犯的更大也更為根本的錯誤在於,他們一廂情願地渴望投入西方懷抱,加入歐盟和北約。他們認為,這樣不僅能獲得經濟發展所急需的西方援助,更能一勞永逸地擺脫俄羅斯的武力威脅。


但這種將自己的全部未來都壓在西方保護傘的心態是一種典型的短視,跟賭徒心態差不多。這裏的根本癥結在於,烏克蘭無論是從地理位置、戰略地位、經濟重要性還是種族血緣和文化傳統情感各方面,都與所謂的“西方”相距太遙遠了,而又與俄羅斯相距太近了。


烏克蘭人天真地以為,西方會成為他們的牢靠的靠山。從西方的角度看,他們大概是願意為烏克蘭提供一些人道主義幫助的,但要指望歐盟爽快地接納烏克蘭,特別是美國和北約為了烏克蘭而同俄羅斯真刀真槍地打一仗,恐怕是幼稚和不切實際的。


烏克蘭可不是亞洲的日本和韓國、歐洲的芬蘭和希臘,它無關美國和北約的重大利益和直接利益,充其量只是西方遏制俄羅斯復興其昔日帝國的一枚馬前卒。


在當今世界,烏克蘭從人口和領土來說不能算一個小國。將一個中等國家的前途和命運孤注一擲地押注在他人的善意和擔保上,是極其可悲的。這其中當然還與烏克蘭的政治內鬥緊密交織在一起,在過去30年的烏克蘭政壇上,除了極少數例外,親俄派和親西方派中的絕大多數同樣腐敗,同樣不負責任。


我並不是想要暗示西方多麼滑頭,指它利用和欺騙了烏克蘭。西方有西方的考量,它的考量一定會基於對它自己來說的輕重緩急。


烏克蘭在無論地理、血緣、文化等所有方面都離俄羅斯非常近而離西方非常遠這一基本事實決定了,對西方來說武力介入俄烏衝突成本非常高而收益非常低。更何況核大戰的不祥陰影一直若隱若現。要知道,即使在冷戰時期,美俄兩國都沒有發生過直接的戰爭,不正是為了避免毀滅性的核攤牌嗎?


毫無疑問的是,烏克蘭的這種做法進一步加劇了俄羅斯的擔憂和憤怒。確實如普京所說,北約的導彈佈置到自己的國境線邊上,甚至普通射程的火炮都能攻擊到俄羅斯城鎮,這口氣是作為一個曾經的超級大國的俄羅斯無論如何都忍不下來的。


▲ 2月2 4日,烏克蘭東部城鎮丘吉夫的一個居民區,一名兒子在導彈襲擊的殘骸中,對著父親的遺體哭泣(圖/法新社)


▲ 2月2 4日,烏克蘭東部城鎮丘吉夫的一個居民區,一名兒子在導彈襲擊的殘骸中,對著父親的遺體哭泣(圖/法新社)


烏克蘭的種族、歷史和文化,特別是它的地理位置,決定了它是不可能擺脫俄羅斯這個“大哥”的。讓我說得更絕對一點吧:烏克蘭永遠都不可能是一個純粹的“歐洲國家”,它的生存和利益決定了它只能首先立足於“東方國家”這個基本前提。


這是它與前蘇聯波羅的海三國的根本不同。


烏克蘭本來完全可以利用自己與俄羅斯的親緣關係和與歐洲的政治聯繫充當俄羅斯與西方之間的戰略緩衝和溝通橋樑,並通過這種自我定位來左右逢源,在俄羅斯與歐美之間謀求自身利益最大化。


在東亞,身處中美夾縫之間的新加坡就是烏克蘭最現成的模範老師;在中亞,以哈薩克斯坦為代表的幾個突厥語系國家也在中俄之間勉力扮演著這種角色。它們都活得不錯,先天條件比新加坡和哈薩克斯坦好很多的烏克蘭,按理說完全有機會活得比它們更好。


這是一手不錯的牌,至少充滿了可能性,打成現在這樣,不免令人為之一歎。


04


普京也是騎虎難下,他其實沒有多少選擇。如今看來,他前兩天的那番演講,更像是一個戰前動員。


前文已經說過,對俄羅斯來說,俄烏關係是它國內政治轉型的延續。這是一個需要用一套系列叢書的篇幅才能勉強講清楚的大題目,當然也不是本文的主題。但有兩點需要有清晰的認識:首先,俄羅斯長達30年的政治轉型是失敗的;其次,美國和西方對此也要負很大的責任。


從蘇聯到俄羅斯,看上去還是那個帝國,但這個當今世界上國土面積最大的國家對於自身的定位卻發生了根本性改變。簡單地說,它從20世紀那個“全世界受壓迫無產者的革命領袖”轉變成了“斯拉夫-東正教文明的中心”。


過去蘇聯的使命是推翻全球資本主義制度,解放地球上的所有工人階級——蘇聯這個國家的正式名稱裏甚至都不含有特定的地域概念,這體現了它的普世性。今天俄羅斯存在的意義是繼承某種具有獨一無二價值的特殊文明傳統,並將其復興和發揚光大。


這種話語範式的根本轉變,意味著種族血緣和宗教文化方面的紐帶取代了階級革命的最高利益,成為俄羅斯官方的主導意識形態。而在這種民族文化復興的嶄新意識形態之下,烏克蘭和白俄羅斯這兩個“同種同源”、也同樣信奉東正教的“兄弟民族”,自然也就成了俄羅斯難以割捨的包袱。


這就是普京為什麼要在自己的長篇演講開場白中首先討論一大通歷史問題的根源。說到底,今天的盧甘斯克和頓涅茨克、甚至過去的克裏米亞,對於廣袤無邊的俄羅斯來說,這些彈丸之地的併入並不會帶來多少現實的好處。如果北約真的要東擴,俄羅斯即使吞併了這些地方,也絲毫無助於減輕北約對俄羅斯的武力威脅。


然而,當今俄羅斯的主導政治話語,也就是“斯拉夫-東正教文明復興”,決定了普京只能沿著這樣的路徑走下,才能繼續迎合俄國國內的主流民意。當然,這種主流民意本身,在很大程度上又是他所選擇的上述路徑“製造”出來的……


對政治家來說,歷史就像一座神秘的礦藏,讓他們永遠都可以從中挖掘到有利於自己統治的精神資源。


▲據法新社報導,至少40名烏克蘭士兵和10名烏克蘭市民在襲擊中喪生(圖/法新社)


▲據法新社報導,至少40名烏克蘭士兵和10名烏克蘭市民在襲擊中喪生(圖/法新社)


問題在於,歷史是歷史,現實是現實。如果現實政治必須服從歷史敘事(就算它是客觀的、真實的)的話,這個世界上將永無寧日。


當今世界上有哪個現代民族國家不是被人為“製造”出來的?這裏的區別只不過是早一點還是晚一點而已。歷史是一層一層壘積起來的,如果一定要服從更古老的歷史的話,奧地利——還有捷克乃至更多中東歐土地——應該屬於德國;或反過來,德國及許多中東歐土地應該屬於奧地利;當然,美國根本就不應該存在!


俄羅斯面臨的最根本問題是:如何正確面對自己過去的帝國——不管是沙俄帝國還是蘇聯帝國——遺產。這也是世界上許多傳統帝國在建構或轉型成為現代民族國家時遭遇的重大困境,稍微處理不慎,就很容易釀成戰亂和災難。


不過,俄羅斯要正確回答這個問題,離不開西方的善意和幫助。這在目前西方對俄關係的現實語境之下,幾乎是不可能的。



但趨勢已經越來越清楚:今天,一個國家的發展,一個民族的富強,最重要的推動力和資源早就不再是土地。自從人類進入工業時代,經濟增長就主要不再是依靠土地及附著於土地之上的自然資源。


中國改革開放的總設計師鄧小平曾說過:“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產力”。我們今天還可以說,科學技術不僅是第一生產力,甚至還是唯一重要的生產力。與科學技術相比,過去的一切所謂資源都幾乎不值一提。


說到最後,人,特別是受過良好教育、擁有現代意識和掌握現代技能的人,才是唯一重要的“資源”。而在這方面,俄羅斯讓我們看到的滿眼都是短板。俄羅斯人終有一天會認識到,在當今世界,以武力擴張領土是一個成本越來越高而收益越來越低的最差選項。


正因為這樣,它早就被排除在了大多數國家的政策選項之外。
( 時事評論政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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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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