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林,三月〉
好朋友ohai在前往布拉格的飛機上,拍了一張在長榮航空機上雜誌的,我的一篇小文章〈柏林,依舊結霜的初春〉,那是2017年初寫的小文章,記述2016年三月因「聽見那島:台德文學交流合作計畫」,我們前往柏林的一點感想。
這兩年,個人正陷入前所未有的低潮與憂鬱,這文章寫來心手相離,算是交差了事,現在看來,還好沒有離得太遠,顯見柏林還是給了我深深的記憶。文章附在後頭,有時間的朋友瞧瞧吧。
今天是三月一日,我回到戰鬥崗位了。
〈柏林,依然結霜的初春〉
2016年三月,因著「台德文學交流協會合作計畫」,我與詩人李進文,小說家伊格言,漫畫家阮光民,來到德國柏林文學學會(Literarisches Colloquium Berlin)駐會、交流寫作。這一個月裡,我們朗讀,發表作品也好好親近了柏林(Berlin)與其近郊。
柏林(Berlin)有許多的歷史遺跡,尤其一戰、二戰前後一直到柏林圍牆拆除,東、西德統一這段時間的遺址、典故特別顯著。對於喜歡歷史場域研究、旅遊或只是單純想感受那些久遠遺事、餘緒的人來說,適合放緩腳步,一點知性,一點率性,一點感性地,既計畫又閒散的走訪。你或許將會發現那些毀牆在某處傾頹,又在某處屹立;往昔的界域、界線與警戒哨亭,似乎隨處可觸摸又忽焉迷離不復存在;那些政客的算計與軍警的肅殺,依然怵目驚心又似乎飄蕩在街道的風信中,既清晰真實又隱隱挑動記憶幽微中,那些悲苦、殺戮、逃難、死亡的真實過往。在現代柏林的街道風景中,那往往是動人、浸澈人心,又讓人不面懷想著和平與尊嚴的呈演,既沈重又輕靈,讓人尊敬與謙卑。別問我是否經常流連與沉浸其間?我可是迷戀於東、西德交界的街景差異,與跳蚤市場上那些寫在人們臉上的細微呢。
距離柏林西南方二十六公里左右的波茨坦(Potsdam),是早期普魯士國王和德國皇帝的夏宮所在,是一座承載著許多重要事件的歷史名城。城市內有著眾多湖泊和獨特的文化歷史建築諸如高大城門、斑駁卻依舊挺立的紀念柱,當然,作為德國境內最大世界遺產的「無憂宮」以及周邊的公園更不能輕易錯過。行走其間,彷若穿越幾個世紀,時不時必須閃躲菲特烈大帝的車隊,或者躲進某著樹叢與逃避戰爭的人們乞食一些麵包,在休息夠了之後打理門面,佯裝僕役,與那些宮女們嬉鬧、嚼舌。
這兩個城市之間,有一個小鎮叫「萬湖」(Wannsee),那是德國柏林文學學會(Literarisches Colloquium Berlin)所在的小鎮。她位在「哈弗爾河」畔,有著非常多的遊艇修製場,也有不少的私人俱樂部與高級住宅建築群。持柏林交通月票可以搭乘公共遊湖船。在經常陰天的三月,煙波江上,行舟其間,天也灰濛,湖也灰濛,常教人外一色,內也一色。
那些天,我最常與妻子待在協會建築內,在著名小說家卡夫卡肖像前的餐桌併坐,向著湖泊的坡道草皮寫作、看書、閒聊;或者搭乘捷運區間車在上或下一站下車,然後沿著湖畔健行,在樹枝嫩芽還未抽綠,枝節末梢還凝結著水珠或霜花的清晨,與鴛鴦、野鳥與運動的居民,共享湖畔清幽與活力;或者下午時分,在萬湖附近的社區散步欣賞住家建築與接近居民。
三月底的柏林湖畔森林開始抽出了綠芽,我卻想著,也許我該結合文友,一起經營「文學學會」這樣的建築與活動,紮根與推廣文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