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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5/11 16:06:03瀏覽26161|回應17|推薦35 | |
鄭捷會不會下地獄?
如果對於這樣的「說法」直覺刺眼、感覺驚悚,或者深感沈重,這若不是因為平日沒有任何各類宗教信仰的薰陶,就是對於死亡本身太過無知天真。
鄭捷為惡如此,至今依然有人為其大聲疾呼「刀下留人、猶有教化」,究竟是基於人道或者無知?乃至更多是偏向一種「以人權之名,粉飾自我良善、實則矯情」?據此地獄一說,就能立刻照見真相了!
鄭捷殺了多條人命、毫無悔意、沒有道歉,幾乎「完全符合」全世界所有主要宗教教義「下地獄」的條件。
那些依然還在為其聲張人權、漠視受害家屬、抹滅罪責因果、擾動社會價值的訴求者,未來要不要追隨鄭捷「一起去地獄,好好為他繼續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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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捷殺人被捕、判刑訴訟的這兩年多來,台灣社會始終停留在「該不該死」的論辯中。
相較於四位意外不幸喪命的受害者,他們的死,甚至連名字都不被多數民眾記得。鄭捷本身的「死」,彷彿成為一場神聖的議題。
鄭捷的特寫照片經常出現,眉眼清楚的冷血殘酷,彷彿慢慢變成一種「受害自社會的可憫面容」。 台灣許多價值的扭曲早已不是新鮮事,媒體乃至社會欠缺對於深層次的論述申辯也並非一朝一夕。多數人停留拉扯在「鄭捷該不該死」,但或許更值得深究的是:「鄭捷該不該下地獄」?
人類文化的演進,最初的動力即是來自處理「生老病死」。死亡並不陌生,並且據此發展出各種精神文明乃至宗教信仰。
長久以來在全世界任何主要文明中對於死亡均屬於「哲學」層次,實因死亡具備著最終極的意義,早已不是理性思辯所能描述以及感性情緒所能處理。
死亡若非有其國度,亡者飄向何處?然而最終只有亡者,無法回來訴說一切!
託付亡者之名的種種,被視為充滿鬼魅與神秘,永遠觸動著社會現實的深層次的集體畏懼,一向被摒除於主流價值。
但事實上,從人類文明史的發展歷程縱觀,一切原始或文明發展出的「法律手段」與「罪責定義」,一旦決定採取「令其死亡」做為終極處理手段,並不是來自「野蠻」!反倒是基於各種「集體生存與安全需求所致」。
一旦內部或外來發生了任何「帶來死亡威脅」的對象與狀態,集體生存的捍衛本能,始終會形成「以死亡對付死亡」。這在各種邊緣土著部落中,最容易看見這個「對於死亡的純粹反應」!而並非野蠻。
這也是文明「善、惡」最初的分野,「天堂、地獄」最初的意象描述,乃至更完整複雜形成了「因果系統」的價值去描述相關體系,形成各種多元宗教哲學的基礎結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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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始終也是台灣「廢死聯盟」各種主張的單薄與蒼白,以及那些一味強調「鄭捷的人權」,卻永遠絕口不在「死亡」的平等基礎之上,看待「死去受害者人權」的存在意義。
執行鄭捷的死刑本身,非但不是不文明,反而是來自人類巨大文明的經驗累積。
以「教化」取代「死刑」,如今雖然是西方個人價值發展成熟的社會所趨,但這個核心依然在於各種「人心社會成熟、法律治安背景、矯正教育配套、防制機制完整」為基礎,並且猶然是以「集體生存與安全需求所致」!
「廢死聯盟」最為矯情且最令人作噁的是,幾乎絕大多數成員只有意識形態的嚷嚷,自己根本平日不去從事、或研究真正關鍵的「教化」工作!訴求廢死的人,有人甚至連人的屍體也沒親眼看過!
如此無知於死亡的現實、死亡的本質,尤其「漠視於受害者的痛苦、受害家屬的不幸」,毫無深度論述、毫無平日實踐、毫無自我反省,純粹只是拿著「廢死之名」裝飾著自己,彷彿人格因此更為文明且高尚!
否則,廢死聯盟的成員何不連「受害者無辜的死也一齊廢」?
在鄭捷在捷運車廂中冷血揮刀之際,所有廢死成員何不跑去「代為領死」?乃至此刻發願發誓,未來自己死後一定也要一起下地獄,與鄭捷作伴,為他救贖?
假使嫌棄歲月太長,與鄭捷未來重逢恨晚,廢死成員那不妨深深發願,讓鄭捷「重新投胎」到自己家裡當自己的兒女、孫兒女,好好彌補這回錯過了解救他被迅速槍決的內心遺憾? .
鄭捷的「殺了多條人命、毫無悔意、沒有道歉」甚至連在各種主要宗教信仰的標準上,甚至都符合了下地獄的標準。
很多人對於鄭捷的死刑快速執行,似乎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沈重」!但那其實是多數人對於死亡本身,有一種「本能的迴避」!
拒絕面對死亡、拒絕思考死亡,多數人始終不願意「假設自己的死亡、想向自己死亡的狀態」。
活著的人尚且如此,那些在捷運車廂中轉眼被奪命的罹難者,又是如何「被鄭捷剝奪」而失去了迴避死亡的生存權力、幸福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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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捷被執行了槍決。
他當然該死,甚至他連一點不該死的理由都沒有。
沒有因為誰!不是因為判定讞的法官、也不是因為將卸任的法務部長羅瑩雪,也不是因為擊發扳機的槍決執行官,而是命運與這個社會的「死亡的因果」,讓鄭捷終於這麼死了。
鄭捷不只該死。
他應該下地獄。
他應該也已經,下地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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