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的小兒今天一大清早就出門到桃園機場, 計劃上日本玩一星期 . 我們因此提前在週四就買了母親蛋糕 , 也趁著餐廳還沒開始擠, 推著老爸上館子用午餐.

天空微雨, 大家打傘將老爸遮著, 緩緩在人行道上推著往前一站的熟悉餐廳吃飯. 不再是家中的蔬菜多過肉類, 老爸出外用餐 , 雖然小籠湯包只吃了一粒, 連蒸餃都不吃,一碗油豆腐細粉幾乎要吃完了. 比起前日, 甚麼都不願意吃,  讓人安心多了.

吃完飯再一路被推著回家, 依然微雨 , 出來逛了一圈 被護送著頗似出巡, 孩子氣的爸爸開心了. 回到家裡 再奉上一盤水果,  雖然因有糖尿病, 不能吃蛋糕, 給他一小杯咖啡飲用 , 老爸笑呵呵的,  因著過節  精神味口都好多了.

收到女兒寄來的母親節卡片, 是 一張Paula Skene 設計的九款棲身於花果枝頭的鳥兒 美美卡片. 女兒知道我會喜歡, 可我只認得蜂鳥,藍知更, 紅衣大主教 , Blue Jays. 還好家裡有鳥類圖鑑可查, 其它是雪松太平鳥 ( Cedar Waxwing), 山藍鴝 ( Mountain Bluebird), 黃腹比藍雀 ( Western Tanager)....立體凸面印刷細緻的線條和清晰的敷色, 鳥身有一圈極細的描金框邊, 收到這麼美麗的卡片,  很難不喜歡.

自己吃吃喝喝開心過了母親節 , 順便也給婆婆買一個6"的三層蛋糕塔送去, 果然婆婆喜歡.

遠在美國的高中好友, 掛念著不能出門的媽媽,要我幫她代送蛋糕, 我們是一起長大變老的好朋友, 從前也常到她家去的. 她父親過世之後, 留下媽媽與弟弟同住.  趁著同一日一股作氣, 拎了只蛋糕和一籃的胭脂色康乃馨花朵 出門去 .

好久沒見到她 , 從前腦筋清楚 縱橫商場的她, 現在吃得少, 雲遊天際的時候多, 失神的坐在輪椅上. 我上前打招呼 , 告訴她是她國外的女兒掛念她, 要我來探看. 好友是么女 , 她母親比我媽媽年歲大, 保養得好, 皮膚臉龐都仍清秀端麗 , 當年準是個正牌美女.

來台六年多的菲傭正坐下來享用阿華田配大肉包早餐, 跟我說著伯母會失神.  沒想到和伯母說了兩句話, 就認出我來了 . 看著她眼眶開始濕潤, 不一會兒就哭了. 是感懷遙遠女兒的孝心? 是傷感自己禁錮在不方便的肉身裡? 還是隔不多久就要搬離這處 充滿年輕時和先生打拼, 將孩子一一拉拔大的老宅?   真讓人心疼, 我摟著她, 幫著她推拿按摩後頸才好些.

想著步入老境使喚不了自己的身體, 不舒服的病痛一天比一天多, 加上一些世事的變遷已經沒有辦法像年輕時的不認命, 認真去扳還可以扳回來. 年紀大了 只能看著身旁的世界慢慢的從手指尖滑過去,  無能為力的感覺 是很無奈的 .

現在趁著還能為自己作什麼的時候, 就去作甚麼吧, 什麼都好 . 譬如過個母親節, 從前以為是商業人在炒作, 不甚以為意. 近來想想, 讓大家開心讓我們開心的事 , 不推辭了 心安理得的收下, 也轉送出去 讓別人開心.  感謝大家有個母親節可過, 可向關心的人表達心意 .

祝大家 ~ 母親節快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