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這根鞭子倒是有些來歷

眼前突然山谷形勢大變，只瞧得狄雲鳳、金小玫兩人瞠目咋舌，說不出話來。
難道這是妖人邪法？還是山崩地震？看來都不太相像。
金小玫一双明眸，睜得大大的，把手指伸入口內，一咬牙，「喲唷！」
卻把狄雲鳳駭了一跳道：「什麼事？」
金小玫捫心笑道：「大概不會是作夢囉！」
狄雲鳳笑罵道：「大天白日，怎會作夢。」
倆人心神稍定，仔細察看狄雲鳳手中的鞭子。

只見這鞭子全長約有二丈，單是握柄就有三尺，樸質粗重，烏沉沉的也不知是甚質料，柄上果然縷刻得有極其精緻的飛龍之紋，頂端有個圓形圖記，內有一個「錢」字，另有數行細小古篆，字形曲折難識。

金小玫道：「看來這根鞭子，倒是有些來歷！」
狄雲鳳提起長鞭，隨意輕輕一揮，這一揮動，四周剛平靜下去的空氣，立即激盪成風，剎時間，就已凝成一股龐大氣流，衝擊而起，平地飛沙走石，而且愈來愈大，威勢的是驚人！

狄雲鳳、金小玫兩人，想不到這鞭子居然有這大的威勢，一時都怔住了。
驀地，耳邊傳來一聲「阿彌陀佛」，眼前不遠，站着一個長眉老僧。

狄雲鳳、金小玫聽覺靈敏，也是發怔關係，竟不知這和尚是從哪裡來的，竟然到了跟前尚未發覺。
她倆見那老僧慈眉善目，站在當前，如同蒼松古柏，使人見之自有一股超塵絕俗之想，心知對方必是有道高僧，自然不敢稍存輕視之心。

只見那老僧向自己倆人合掌為禮道：「善哉善哉，冥冥之中，自有天心，眼下金龍尊者等正有劫難，兩位女菩薩既獲降魔神鞭，實是應該快快趕去應援。」
狄雲鳳卻不知金龍尊者究是何人。
她心中疑難，正欲發問，突然一旁金小玫驚呼道：「大師此話當真？我師傅怎會正有劫難？」
那老僧似乎微一怔，敢情他還不知道金龍大師還有眼前這樣一女弟子。
他微微一怔之後，即合掌低誦佛號道：「出家人何敢謊語。」
這時，狄雲鳳忍不住問道：「妹子，金龍尊者是妳師傅？」
金小玫點點頭。

狄雲鳳暗忖：剛才看到那金甲人的威勢，豈同小可，她說是她師兄，那她師傅的本領，自然更不得了了，現在就這老僧言道，她師傅居然會有劫難，若是真的，自己這點能耐，焉能幫得上忙。
她思潮起伏，耳邊卻又響起了那老僧低沉的聲音：
「貧衲不知這位女菩薩，乃是金龍大師高徒，倒是失敬了，金龍大師在三年以前因一句戲言，事後與汝師叔等自動住入烏風壑，在靜室思過三年。而今道來，三年之期即將屆滿，卻不料江湖上宵小，為虎作倀，竟引入了東土倭冦，北國魍魎，西藏妖僧，逐鹿中原，搞得我中原江湖，一片腥風，滿天血雨，良可浩歎。」
語聲一歇，又宣誦了一聲佛號，音調冷冽淒傷，那種悲天憫人的氣氛，狄雲鳳與金小玫也受感動。

稍停，狄雲鳳終於啟口向金小玫道：「既然老禪師如此說法，時間寶貴，我們還是得趕快去到烏風壑。」
金小玫道：「烏風壑離此應是不遠，不過眼前地形大變，景物全非，實是難以辨識路徑。」
那老僧用手向東指去，道：「由此一直東去，即是烏風壑了。」
狄雲鳳又問道：「老禪師說金龍大師現有劫難，自然是不會錯了，但不知憑我們兩人這點力量，能幫得上忙嗎？」
那老和尚道：「兩位姑娘除一身不凡武學之外，尚有神鞭在手，這解救金龍大師魔劫之事，自然是無慮有失了。」
金小玫訝問道：「老禪師是說我姐姐手上這根鞭子乃是神物？」
老和尚點點頭，慢吞吞的說道：「不錯，這鞭子名叫(撼山神鞭) ，一經使起，其威勢之大，足以翻江倒海，撼動山獄，不愧是神物寶器，唐末吳越國王錢鏐，曾仗此神鞭，破黃巢，平反劉漢宏，及董昌之亂，錢王殁後，此鞭亦常年不知去向了。」

目注狄雲鳳，又接道：「今日姑娘得此神物，非有必要，當盼勿輕易施展，免致誤傷無辜。」
狄雲鳳不知怎的，對這老和尚心裡甚是尊重，忙道：
「老禪師吩咐，自當記在心頭，救兵如救火，晚輩等就此別過了。」
說罷，收起神鞭，與金小玫兩人向東行去。

山道迤邐，越走越窄，前面已是無路，金小玫向狄雲鳳要過短刃，左右揮動，砍除那些連綿不斷的多刺荊棘，叢草，野藤與灌木。
短短的一段山路，她倆雖具上乘武功，卻也弄得一身是汗，身上衣服，也被叢草扯破了多處，手腿之間，好幾處也被勾劃刺破了皮膚。
如此越過了幾座山，到了一塊空地，當前是三五個高峰雄矗在面前，俯視下方，一片茂密葱郁的綠林，山與山間的谿谷，深邃莫測，神秘而恐怖，正是高山險峻，滿生苔蘚，峪谷暗黝，飛鳥難渡。

金小玫喊道：「糟了糟了，我早該想到這烏風壑四面為崇山圍繞，除了寶清禪寺內有地道可通外，在外邊聽說連飛鳥也難入內，這便如何是好？」
狄雲鳳望了望對面的高峰暗忖：似這等插天高峰，估是自己雖能上得去，也得費甚多手腳，但是這位可能是紅娘子的金妹子又能够上得了嗎？
心中想着，不由向金小玫臉上瞧去，只見金小玫她目光注視着那矗立高峰，似在發怔。

狄雲鳳一跺腳，身形騰空而起，在空中一式「鳳迴鷥翔」，已撤出那枝剛得來的撼山神鞭，力貫鞭身，「刷」「刷」的一連三鞭，甩向山壁。
她三鞭甩出，身形迴轉，復又躍回原地。
陡然間，但見狂風大起，呼號不絕，一陣崩山裂地的巨震，入耳悽厲，天昏地暗，飛沙走石，連眼睛都睜不開了，這神鞭威勢，實是駭人！

不過一刻功夫，狂風已止，塵砂落定，剎時間，眼界大開，原在當面的一座高山，已是不見，坦蕩蕩的變成了一片平原。
這神鞭果有憾山之能，狄雲鳳、金小玫心中，不由大為驚喜。
兩人站著，遠遠望去，只見平原盡頭，彌漫著一大片紅色雲幕，似煙似霧，灰撲撲暗沉沉的。

金小玫見了，忙喊聲「走」，嬌軀一閃，已彈身向那紅色煙塵籠罩之處飛躍而去。
狄雲鳳也施展輕身功夫，緊接着金小玫身後，兩人一先一後，疾如流星，倏息之間，己到達那紅色霧團近邊。但見山巒山環繞間，一片谷地，彌漫着漫漫紅霧，是有里許方圓，紅霧內層，尚可窺視到隱隱約約的金光閃爍。

當面平行的早站着一列紅皮膚的怪人，一式紅髮披肩，碧綠色眼珠，鷹釣鼻子，身着褐色上裝，短衣馬褲，足登厚牛皮馬靴，手執弧形怪刀，一個個緊閉嘴唇，目光中滿表敵意！這批人看來自然都是夷狄之人了。

金小玫微仰螓首，寒聲問道：「喂！你們手執兇刀，站在當道，敢情是攔路打劫的了。」
當中站着一個矮胖子夷人，似是眾人之首，聞言桀桀大聲道：
「妳這女娃兒，直是胡言亂語，我們豈是攔路打劫之人。」
金小玫冷笑道：「我說嘛，看來你們也不像是攔路打劫的強盜。」
話聲一頓，突然放下臉色，冷冷的道：「那麼請讓出路來！」
那矮胖夷人嘿嘿笑道：「女娃兒，前面去不得。」
金小玫道：「為什麼去不得，姑娘偏愛去，你管得着？」
那矮胖夷人怒道：「呔！你這個不知死活的女娃兒，我們是好心指引妳們趨吉避兇之道，妳們莫要不識好歹。」
說著，用手指向那滿空彌漫着的漠漠紅霧，接着道：「妳們過去得了嗎？」
金小玫假作方始發覺，尖聲叫道：「怪事！怪事！怎的前面竟是一片紅霧？」
那矮胖夷人沉聲喝道：「不準大驚小怪，實對妳們兩個女娃兒說罷，這片紅霧乃是我們的天魔道場，妳倆快快離開，莫要弄得我們惱起。」
狄雲鳳一聽，氣往上衝，不由發出一聲冷笑。
那矮胖夷人聽了狄雲鳳笑聲，手指狄雲鳳厲聲道：「妳敢譏笑我！」
狄雲鳳也大聲道：「姑娘愛笑就笑，你又憑何干涉？」
矮胖夷人似是氣極了，沉聲道：「好一個膽大的女娃兒，妳今天有得苦吃了。」
他回頭喝道：「巴色羅夫！給我拿下這個女娃。」

那叫巴色羅夫的傢伙，應聲自矮胖夷人身後轉出。
狄雲鳳豈是省油之燈，身形未動，足下已如行雲流水般倏地搶到那矮胖夷人身前，纖纖玉指，指着他的鼻子冷笑道：「你敢！」
那矮胖夷人見狄雲鳳身法如此之快，已是一怔，更不料語聲未歇，一縷強勁指風已無聲無息的向當面直襲而來，不由大出意外。
他忙一矮身形，右手向外拂出，把那縷指風擋得一擋，接着「嘶」的一聲，那矮胖夷人窄窄的袖角，已被刺穿了一個錢眼大的小洞。

矮胖夷人名叫索脫夫，乃是一行之首，一招之下，即落下風，暗知已碰到勁敵。
他一穩身形，一語不發，左臂連閃三次，直攻向狄雲鳳全身上、中、下三盤，這三閃卻似一氣呼成，狄雲鳳整個身子，均在他臂風威力之中。
在此同一時間，他右掌也連拍三掌，掌風急淤，已將狄雲鳳前後左右方位一齊封死。
狄雲鳳已將冰魄功力運双掌，施起了一式「冰天雪地」，十指間白霧絪蘊，等於在身前佈起了一道白色堅牆。
索脫夫臂掌合擊之力，擊在狄雲鳳冰魄掌風之上，僅激起了一陣嗤嗤之聲，立時化為氣淤四散。
在兩股掌力一接之下，索脫夫心神一震，不禁倒吸一口冷氣。

這時，在他身後的巴色羅夫，他原是中土大盜，不知怎的改名換姓，入了夷籍，也做起索脫夫那幫人的嘍囉來了。他卻不知道他們的頭目索脫夫已是吃了暗虧，仗着人多勢眾，一聲大喝，手中彎刀兜頭向狄雲鳳砍下，像是劈柴火似的，若是被他劈着，狄雲鳳一個人豈不變成兩片。
好個狄雲鳳，見劈來彎刀，勢沉力猛，嬌軀一個旋轉，巴色羅夫的一刀便已砍空，她跨步進身，左手五指如蘭，輕巧的托住巴色羅夫的胳肢，右手一個擒拿，已抓住他執刀的手腕，運勁往下拗去。
「噹」的一聲，巴色羅夫彎刀已脫落地上，他這時手臂疼痛已極，不過到是忍住未曾喊出聲來。

索脫夫自然已知對方身手不凡，他眼見巴色羅夫冒冒失失，一刀砍去，暗中叫聲「不妙」，卻萬萬想不到，一招之間，巴色羅夫兵刃脫手，已受制於人。
他無暇思索，双掌連連拍出，掌心內逼出了陣陣窒息的勁風，風力凌厲，丈餘方圓內塵土飛揚，樹木枝折葉落。

狄雲鳳脫手甩出了巴色羅夫。但見她鬢髮被風吹散，青絲飄拂，隨着敵人擊來掌風，嬌軀輕若無物似的轉動。
金小玫這時發覺敵人已向四方散開，形成包圍之勢，看這索脫夫武功並非庸手，對方人多勢眾，如此纏鬥下去，雖不至於怕了他們，若想勝了對方，一時倒也並不容易。

突然，她想了一個主意，嘴裡喊聲：「狄姐姐，妳收拾這幾個賊徒，妹子先去前面瞧瞧！」
喊聲未畢，已縱身向那右側兩個夷人之間掠去。
這兩個夷人一見敵人意欲衝出包圍，同時一聲怪叫，双双揚起彎刀，朝金小玫落足之處砍下。
卻不料金小玫早已算好了時間與方位，她左右双掌，分別拍出，看來柔若無力，恰恰擊中攔阻的兩個夷人手腕，功力猛吐，這兩個夷人手腕突然一震，一撤手，兩柄彎刀脫手摔落地上。
兩個夷人不由暗暗驚駭，心想：這小小女娃使的當是中原武學，真的如此厲害。
這時，索脫夫見手下攔不住金小玫，一個旋身，脫出與狄雲鳳的戰圈，橫身擋住金小玫，他一伸手，抓起了一柄摔落在地上的彎刀，目露兇光，對着金小玫嘿嘿笑聲不止。
金小玫叱道：「番兒，你鬼笑個屁，姑娘都要噁心死了。」
索脫夫果然止住笑聲說道：「我告訴，前面沒什麼好去的，快快回頭，不要自尋死路。」
金小玫笑道：「你不是說前面是你們在搞什麼天魔道場嗎？姑娘倒是想開開眼界。」
索脫夫道：「沒什麼可瞧的，妳們如真要瞧，那只有死路一條。」
金小玫道：「不見得罷！姑娘從不信邪，非要前去瞧瞧不可。」
索脫夫回頭望了望那紅霧飄浮之處，範圍似是縮小，灰濛濛的顏色也漸漸變深，原先在那紅霧內層的耀眼金光，也暗淡得多了，面上不由露出一抹喜色，不過這一抹喜色一倏而逝。
金小玫何等機靈，暗道「不好。」口中卻喊道：「狄姐姐，快使起妳那法寶。」

狄雲鳳在索脫夫攔阻金小玫之時，已無人可以擋得住她突出包圍，她也是關心金小玫，略一停頓，已覺得前面紅霧之中，情勢緊急，她一聞金小玫喊聲，迅速由身上抽出神鞭，猛地甩出一個圓弧，朝向當前一列夷人擊去。
驀地，空中狂風大起，而且風勢愈來愈大，狄雲鳳揮舞神鞭不止，颶風咆哮，轟隆隆崩山裂石之聲不絕，天地間被那風括得一片昏沉，連空氣都滯塞了。
在場眾人都是身懷武功，卻也擋不住這咆哮巨風吹襲，一個個以手護住頭面，卧倒地上。

巨風足足吹了一頓飯功夫，漸漸停下來了，索脫夫那批人，抬頭睜眼看時，只見狄雲鳳亭亭玉立，手中長鞭早已停止揮動，再看那身後遠處的紅霧，早已被風吹散得毫無影踪。

狄雲鳳自然也早看到遠處紅霧消失，青天白日照耀之下，有三間茅屋在望。
她乘索脫夫等人微一出神之際，向金小玫一聲招呼，兩人先後彈身直向那三間茅屋之處躍去。

按下慢表。且說撫署幕賓趙孝齊、朱紫筠兩人，在丁府向梁崑崙借得蛇經一冊，這書上滿載天下古今千奇百怪的龍蛟蛇蜃等物，他倆俱是道學之士，自不會輕易就信怪力亂神之說，不過耳聞丐幫梁崑崙捕蛇之能，而且又有枇杷街丁耕生居處捕捉琵琶蛇之事，也不由得疑信參半，返署以後，兩人自然又將從梁崑崙處借來的那本秘笈「蛇經」詳詳細細的作了一畨攷獲。

次日，倆人約同晋見翟撫台。
翟大人正在內書房批閱公事，書僮傳禀，遂奉請趙秀齋、朱紫筠二人入書房內就座。

那翟大人啟口問道：「本撫前托二位仁翁查攷這鯉魚潭蓮花之事，不知如何了？」
趙秀齋等站起身來，恭恭敬敬的由趙秀齋回道：
「學生等遵東翁吩咐，對這鯉魚潭中白蓮花之事，原因何在，遍查各類典籍圖書實是毫無線索……」
那翟大人「哦」了一聲，双眉緊鎖，他也知道這件事是實難找到結果。
只是趙秀齋又接下去道：「撫署藏書不多，學生等因知本城丁氏，藏書甚富，曾至丁氏府檢閱，料不到意外倒有所發覺。」
翟大人双眉一軒，目光停住在趙秀齋面上，急急問道：
「你說的是丁氏藏書樓中，發覺了些什麼？」
趙秀齋道：「東翁想必聞知梁崑崙此人。」
翟大人聽了梁崑崙名字，似是有些印象，卻是一時不起來。
朱紫筠接口道：「東翁當還記得枇杷街中發生琵琶毒蛇之事罷。」
翟大人連連點頭道：「是了，是了，梁崑崙，梁崑崙，聞此人是丐幫長老，捕蛇能手，本城出現琵琶毒蛇之後，我錢塘縣不遠千里，派家人自嶺南禮聘來此的，但不知他又如何？」
趙秀齋道：
「東翁有所不知，當學生等造訪丁寓，面唔丁耕生時，這梁崑崙仍在丁府作客。」
翟大人問道：「難道他對這鯉魚潭之事，有什說法？」
趙秀齋笑道：
「他倒並未說些什麼，不過他說他有一本歷代師傳秘笈，可供東翁參攷。」
翟大人笑道：「他既是丐幫捕蛇能手，想來當是一本捕蛇的書了！」
趙秀齋道：「大人高見，這秘笈名為蛇經，確是一本捕蛇的秘本。」
翟大人又問道：「難道這鯉魚潭蓮花之徵，又與什麼龍蛇有關？」
趙秀齋道：「照蛇經上所載，這鯉魚潭白蓮花接引之事，倒是與水底千年蠎蟮作祟情形甚是吻合，神棍藉此斂財與風作浪而已。」
朱紫荺道：「這事學生等亦未敢深信，不過承梁崑崙應允，已將這蛇經一書，暫行借來，供東翁鍳察。」
說罷双手將蛇經遞上。

翟大人接過蛇經，置於案上，展卷閱讀，良久嘆道：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此事甚有幾分可信……」
語聲一頓，接下去又道：「兩位知不知道那個自稱降龍和尚的西域僧人，決非一般普通神棍歛財可比，他目光銳厲，數日不食不飲，而且來歷不明，必是身懷絕技，而且恐尚有興妖作法之虞，驅除這條蠎蟮容易，對付這個降龍妖僧倒實是不可輕率。」

朱紫筠笑道：「東翁所見甚是，不過學生認為這蛇經上所載的妖蠎既有千年道行，而且已在興妖作怪，亦是非同小可，至於那個妖僧，是何來歷，與妖蠎有何關連，有何不法行動，這都是需要查清楚的，至少目前他妖言惑眾，如何制止，也是極為重要的，東翁何妨找丁上堂與梁長老兩人，商量則個。」

翟大人連連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