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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6/27 11:56:47瀏覽430|回應0|推薦1 | |
剛好這一段路正是走到漁人碼頭的方向,轉個身面向的方向,有一家河岸旁的飯館,而右邊不遠處,則是看得見廣闊的淡水河,河水藍藍的在風的推波助瀾下波動,被陽光照得一閃一閃。我佇立欄杆邊,將這般景象照下來,一月十日下午一點多的淡水河。 記得聖誕節前一個禮拜那天,楊耀維說,他想帶我去淡水,看海。他說我總是嘴上說過得很好,可是他感覺不到。不知道為什麼,聽到他的回答,有點訝異,也有點動容。今天,我和秀、慧菱一起來淡水,我看到海了,雖然不是跟楊耀維一起來,可是我好想這麼跟他說。 「妳們站那裡,我要照。」我說。 秀和慧菱馬上把包包和雨傘全部堆於附近的石椅上,然後佇立欄杆前對著我的方向擺姿勢,也揚起笑容。 卡嚓一聲,她們的笑容和背景藍色的海,一下子全照進我手中的照相手機裡。秀和慧菱跑過來看我照的怎麼樣,她們滿意的說一定要存起來,手機存檔的聲響傳出來,我按下存檔了。 我不喜歡等對方擺好姿勢才照,所以當秀和慧菱拿著她們的照相手機拍照和研究的時候,我趁機拍了她們,很自然的動作。 可能有點算偷拍吧,所以每次我不告知拍她們的時候,總會不小心笑出來,悄悄地。 我還拍了秀和慧菱包包上吊著的布偶,是一隻咖啡色的小狗和一隻淡藍色的小熊,我覺得很好玩,對於下一秒要拍什麼我也不知道的這回事。我拍著她們,拍著任何一處風景,拍著任何有關我們的東西,我好像一個記錄者,拍下她們的快樂,也拍下自己當下的快樂。 很快樂,真的。 「既然沒吃到排骨飯,那我們去吃小吃吃個過癮吧。」秀大喊的說著。 「妳剛才在麥當勞裡吃薯條而已耶,妳還餓啊?」慧菱不可置信的睨她。 「不行嗎?」秀睜大眼睛瞠視慧菱。 慧菱聳了聳肩,像是秀無藥可救的樣子。不久,她們倆人又逗嘴起來。 不過秀很會吃是真的,她吃東西的速度也很快,在我們來說。我是吃最慢的那一個,雖然我覺得我跟涵涵比吃東西的話,我應該會比她快,應該。 後來我們沿著河岸走回人群密集的那條老街,開始看到想吃的東西就買來吃,一路吃到淡水河畔,其中秀還買了一頂帽子,那已經是下午五點多的事了。 「好看嗎?」秀問我和慧菱,戴上剛才想了很久終於狠心買下的帽子。 我對帽子的認識度不高,對於秀買的這頂,應該算鴨舌帽吧。粉紅色和白色相間,白色的網子。 「不錯啊!」慧菱打量了秀,說。 我點了點頭以示讚同。於是我又拿起媽媽的照相手機,照了一張秀戴帽子的帥氣模樣。 走進麥當勞,坐在麥當勞外邊的坐位,從上往下照了一張相片,越來越多的人,還有越來越暗的天空,以及被黑暗染色的淡水河。最後我照的一張,是晚上八點多,往對面看去,是八里那邊燈火通明和著漆黑的天空和淡水河的景象。 算夜景嗎? 應該算吧,我沒有看過夜景。 如果那一天楊耀維說要騎車帶我來淡水看海而我跟他來的話,我是不是也看得到這般景象,令人平靜到開心的夜景。 我不常出門,一個人的時候;我不常出門,因為外出恐懼症。 除非是全家性的的出遊活動,否則我只要一出門,就有種眼前什麼都看不見的逃避心態。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眼前的人和景物好像處處充滿著危機,我有可能會不小心看誰而惹毛了誰,或是其他類似的事情發生。也有可能是近視太深沒錯,不過我想最直接的原因,應該還是對這社會充滿不安全感。 我寧願縮在家中,也不願意出門,那很令人感到不自在。 所以大部份時間我都在家比較多,很少有人能把我從家中叫出去,楊耀維,算例外嗎? 我不知道。 我覺得自己真的很糟糕,變得很糟糕,我連兩個禮拜會為倒一次垃圾出門也感到外頭很不安全,然後開始逃避眼前的所有人和物。 「妳要跟我出去嗎?」涵涵拿著手中才準備好要換的外出服,轉頭問我。 「妳要去哪裡?」我的視線從電腦螢幕移到她臉上。 「我要去郵局,順便去書店看一下有什麼新書。」 「哦……」我想了想,久久的應了一聲。我好像也很久沒去書店了,是很想去,可是……「還是不要好了,妳去吧。」心裡澀澀苦苦的,我明明想出門,明知道踏出第一步有多麼重要,可是我卻只能繼續縮在這裡而已。 有時候,我會試著踏出第一步,可是當我發現,我還是只能逃避的用模糊的視線去看這一個世界,我知道我的第一步踏得有多狼狽,恨不得想轉身逃回家。有時候,真正踏出第一步,覺得自己終於進步後沒多久,原來,我又已經退回自己的角落裡,然後,退卻的繼續用外出恐懼症當作我的藉口。 很可悲。 我明明只是想活得快樂一點,為什麼會這麼不快樂呢? 搖搖頭,我還是不明白。 張明杰總是這樣,一下子一封mail搗亂我們可以各自去尋找幸福的以為,一下子消失匿跡離開我的生活。我回信給他後,好幾個禮拜,我的電子信箱裡沒有他寄給我的最新mail,又是這樣,我將他上一封mail收進「從前」的資料夾裡。 從前,過去了,知道嗎?是已經過去了。 關掉電子信箱的視窗,我點了班網進去。瀏覽一下新的討論和留言,離開台北市到外縣市唸書的同學,留了幾篇自己的近況,還有好幾篇其他同學的回應。我看著,沒有回覆。 這個班網建立差不多半年了,可是我出現的機率少之又少,沒什麼原因,只是害怕那種被忽略的感覺,所以我不再浮出來留言,只當個潛水的魚而已。 「妳有常常上我們國中的班網嗎?」楊耀維的聲音,從我靠近耳畔的手機傳來。 「有啊。」為什麼突然這麼問? 「那妳幹嘛都不留言?」 我兩眼飄移不肯停,頓時揚起笑容,心裡苦苦的,「沒什麼好留。」 他突然笑出來,一模一樣的笑聲,那端的他,應該也是一模一樣的可愛笑容吧。幾秒鐘過後,他才開口,「就算真的沒什麼好留,可是妳看那麼多同窗三年同學聊的近況,妳也可以回應幾句說加油,或是留一下自己的近況啊。」 「還是不要比較好。」我想都沒想,這麼回他。 「為什麼?」他疑惑的問號傳來。 「哦……」一貫的回應,我想了想,「因為我留然後沒有人理我的話會很奇怪。」說很奇怪是扭曲了一點,正確來說,是心裡很痛。我受不了被人忽視,自從經常性被人忽略以後,那種感覺,很痛很痛。 可能是我想太多,如果我留沒有人回,可能是他們覺得沒什麼好回,可是我就是想得這麼多,我就是這麼懼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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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連載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