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女兒是絕對的宅女，上學放學及學校必須的活動外，全家出門常常要媽媽設法央求，甚至強制，她才肯出行。據她說，最大的原因是暈車。出去後，總是急著要回家。 

現在為了準備考駕照，媽媽是最理想的駕駛監督。我天天督促她駕車出門，她也高興。我本來就不喜歡開車，現在任務在身，只要坐在車裏，動口不動手，不是難事。所以女兒願意上路，老媽就殷勤跟著。 

10幾個小時下來，女兒越來越順手，也越有信心。我高興，她也高興，她說媽媽是最好的駕車教練。我問她，老媽是不是比老爸好，她回答，‘你們兩個彼此都是最好的，不需要比較。’ 

原來有朋友建議練車應該開長途的，累積時間快一點。所以女兒老是提議我最先的想法，開到菲利普島（看神仙企鵝的地方）。我後來想一想，應該多開市區及交通繁忙的地方。所以我們天天奔來奔去，真是兜風樂。 

今晚吃飯，我們也可以到離住處比較遠一點的意大利餐廳Colombo 換換口味。我點了蝦，女兒點了牛排，味道算是精緻的。 （女兒不開車的時候，凡事就近。）

我們坐在靠馬路的窗邊，看到對面的一家不知什麼店的房子很古典，就把它照下來。這一條街不寬，但是有外觀最新的電車經過，看著街景，感覺恰到好處的溫馨。負責點餐的澳洲男孩像是學生，點完菜，很愉快的說，‘too easy’這種說話似乎很澳洲式的非正式，但是確實比華人餐館的服務好多了。 

女兒很開心談話，讓我有找回女兒的幸福感。跟女兒談話，總是讓我學到東西。 

她說，前幾天她跟她的電影短片中的幾個大學生一起，其中一個女孩說，她家裡常常有鳥飛來庭院，觸手可及，總是很想去摸摸它們。女兒就說，最好不要，以免得到 human stain。那個女孩同意的說，是的，她也是這麼想。 

我也不懂什麼是 human stain。 她說，鳥如果與人類接觸過，其他鳥類就不會再把它當同類了。聯想到人，她舉自己為例子，雖然我們一家人都是華人的長相，在澳洲生活這麼久後，去中國也不會被中國人認同為中國人。這個我覺得無所謂的，我問她，她在中國時，是不是為此心裏不舒服。她說，是的，她不太舒服。 

我說，這跟語言有關嗎？ 她說，沒有關聯。 

原來在國外生活這麼多年後，我們已經有了異鄉人的印記了。我認為這是很自然的，何須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