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騰世界卡奇坎
卡奇坎(Ketchikan)位於「鍋把地帶」 瑞維奇督島的南端,阿州的第一城,擁有州內最大的海達族、特林吉特族和克西姆希安族(Haida, Tlingit, Tsimshian)。「射中的鷲翼」是特林吉特人對「卡奇坎」地名的詮釋。
該城因豐富的鮭魚產量而被譽為「世界鮭魚之都」,因它是阿拉斯加以北山水路必經的第一站,故又被稱為阿拉斯加第一城。小小的城市人(常住人口800人)沒有陸地可通往外邊。 市區內只有一所高中,有一家全美最小的Wal-Mart商店,昔日繁華的紅燈區,仍保有淘金時期著名的第一家妓院(Dolly’s);架在溪流上的濱河區木質步道,留在溪面上的棟棟彩色木屋倒影呈現了其風景如畫的濱海鄉村古風和峽灣的迤邐風光。然而,更為著名和引人注目的是集中世界最多的具有太平洋西北沿岸印第安人風格的圖騰柱(Totem Pole)。這裡不但圖騰林立而且在許多建築物牆上都可看到不同的圖騰彩畫。特別在阿拉斯加遺產中心(Alaska History Center),海岸圖騰公園(Totem Bight park)、薩克西門圖騰公園(Sax man Totem Park)裏集中了近百根多姿多彩的圖騰柱。有粗壯高巍的,有矮小粗實比人略高的; 有依次而上雕刻眾多物像的,有僅雕單個物體(人或動物或神)。
在這些公園和中心,最吸引人的是「氏族屋」(Clan house),它或是氏族的會所,或是氏族的群居地或是首領的住處。在能聚集數百人的木質坡頂大屋外,屋的四周繪製了色彩鮮豔的各種圖像, 房的兩邊立有對稱的圖騰柱。 但在海岸圖騰公園中的「氏族屋」另有特色,其中間多了一根筆直沖天的圖騰柱,大門就開鑿在巨粗的圖騰柱下。沖天的圖騰柱頂部雕繪著展翅的「雷鳥」,依次而下的是:狼、青蛙、人像、熊、人像。據說印第安人流傳著野女人變蚊子,酋長變雷鳥,鯨魚頭朝下,雙頭海蛇使人變石頭,熊和青蛙絕不能受辱的傳說。 印第安人用這些巍巍靜立,古樸、色艷的雕柱和柱上的動物、人物、半神半人的雕像,敘述了他們數千年的特殊文化;敘述他們部落中的故事;寄託了族人的期盼和崇拜。阿拉斯加州那些靜立的圖騰柱充滿了豐富的生命力和引人入勝的傳奇。
晶瑩雪白的朱諾
朱諾(Juneau)是阿拉斯加的首府,是座依山傍海的海港城市。雪山、峽灣、森林和島嶼為他繪出了獨一無二的風光。作為首府,朱諾是全美唯一沒有公路、鐵路連接外地的首府。著名的阿拉斯加淘金熱便是由此地開始(1880年發現豆粒大的砂金)。 朱諾以冰川風光著名。「崔西手臂峽灣」(Tracy Arm Fjord)、棉田豪冰川(Mendenhall Glacier)、塔庫冰川(Toku Glacier)以萬年的冰川和秀麗的峽灣風光誘人…。此次我僅親睹了棉田豪冰川的壯觀。在休士頓已是酷熱的盛夏,朱諾的山頂卻總是冰雪蓋頂,有的晶瑩閃光、冰縫間閃爍藍光,這就是億萬年的冰川了。站在冰川的對岸,只見刀削似的冰山壁嵯峨錯落、氣勢磅礡地群立在灰朦的天地間,一股30-60公尺高的白中透藍的巨大冰川,像凝固的巨流般夾在兩山中,斜坡狀呈現在我面前。它很像挪威的「尤斯拉達爾」冰川,億萬年前它可能是條奔騰咆哮的江河,然而宇宙的突然驟變冰封了阿拉斯加大地的同時也急凍了這條放蕩不羈的江河,令它成為如今欲流嘎止的懸掛的冰川。冰川下是寸草不生的冰積石,清冽的的冰川湖悠悠地流淌在它腳下。清流的水面上漂浮著座座、塊塊閃爍的浮冰。崩落的冰塊以各種形狀點綴湖面,奇形怪狀的浮冰、觸目所及浩浩蕩蕩,猶像水面上形態各異的冰雕,陽光下形成了一個晶瑩透剔的冰雕藝術展。
山腰間的觀光站,可一睹冰川的全貌。遊動的人群經過小橋,腳踏冰川下那奇異的砂岩、卵石、荒草,走在乾枯的河床上,親近寒洌的冰川。放眼望去,清澈碧藍的冰川湖倒影著皚皚雪山,泛藍冰川,雪白晶瑩的冰塊與兩旁黑色怪石巉崖相映成趣,四周神奇的幽靜和神秘…。
看似凝固不動的冰川,實際是條流動的冰河,只是它每年以我們肉眼無法察覺的速度在流動(即融化),據說,一位土地擁有者在50年前他買下的一片地還在海底,如今他擬開闢一個19洞的高爾夫球場。
回程路上,皚皚雪山、層林疊嶂在眼前飛過,懸崖峭壁在車下掠過,飛瀑涓流為你奏響動聽的弦樂…朱諾不虧為「全美最美的一個首府」。
峽灣風光斯卡威
1887年,「邊界調查遠征隊隊員」威廉姆斯-摩爾(Williams Moor )父子在斯卡威河岸買了土地,用木樁圍起65平方米的荒地,建小木屋、鋸木廠…,這便是的斯卡威 (Skagway) 的雛形。它曾是百年前淘金熱的門戶,是傑克倫敦(Jack London)小說「野性的呼喚」中描寫的地方。
總共四個街區小城仍保留不少百年前的遺風。 街上建於1898年的「紅洋蔥」 (Red Onion)木質兩層屋, 是淘金時代的著名妓院。據說,當年共有十個房間十位姑娘。每個房間有固定的姑娘,房內有一鐵管直通收銀檯。每位元嫖客做完交易便投下當時相當5美元的黃金,叮噹的金屬聲一停鐵管下端的貼有姑娘相片的木偶便躺下,一筆交易完成,當木偶像再豎起時意味著等待下位客人光顧。現已改建成大飯店,但內中仍保留如酒吧櫃檯等遺物。由專人扮演當年的妓女為遊客表演,以展現淘金時期的風塵遺韻。
用200多萬片浮木裝飾的灰色「北極兄弟館」(Arctic Brotherhood Hall )別具風格地屹立在街角,灰面木牆上金色的「A-B」標誌和鑲在門楣上的1899 字樣依然金光熠熠。他向後人顯示了百多年前斯卡威的艱巨和一度的輝煌。 俄國東正教的洋蔥頂教堂、 紅色的俄國酒吧、山谷壁上雕鑿的圖形廣告留下了淘金時代的痕跡。現在的博物館,百年前的傑夫‧史密斯木屋(Jeff Smith),濃縮了曾橫行霸道該地的惡棍、騙子、地霸、賭徒、「狡猾的史密斯」罪惡複雜的一生。也從側面反映了在無法可循的淘金時代初期混亂的社會動態。
小城不但遺跡豐富,小街整潔安寧,更是著名的「白通道和育空窄軌」(White Pass & Yukon Route)的起點。因淘金時代所需建而建的「窄軌」火車。在小鎮卡克魯斯(Car cross) 可看到荒野的砂岩地上當年的火車模型、遺物、車站、跨河小鐵橋、小商店和紀念銅像。碰巧了尚可親身感受到隆隆撼地的火車聲和目睹火車的在你眼前緩緩駛過。最能引人靈感的是在山腳下仰望 山中的「窄軌」。 窄窄的鐵軌路圍著海灣依山傍海地蜿蜒而上直至與那山相接,一邊是嶙峋峭壁一邊是千米懸崖下的深淵。「窄軌」像條雙色龍在嶙峋荒叢的山間遊動。 突然間,我腦海裡似乎浮現130年前數以萬計胸懷淘金大志,慾光宗耀祖的淘金者的側影:那時沒有火車,他們肩負一年的生活重荷,踏著千年不化的冰雪之路;踩著夏季泥水山石交融的羊腸山道;駝背弓腰艱巨爬行在荒蕪的峭壁、懸崖上。 然而這是條汗水、血淚、艱險和填滿屍骨的崎嶇之路。鐵路修完了,淘金熱也涼了,那些骨埋風雪大地的亡靈是多麼心有不甘!現在,共有15節車廂的「白通道和育空窄軌」已成遊客所鍾愛的「火車之旅」,世界上最美麗的風景線之一。
斯卡威深具峽灣特色。白雪青山,遠山雲霧繚繞並在悠閒地變幻;雪山、冰河、峭崖在灰白的雲霧中時隱時現;近山峭壁上白山羊悠悠覓食;山崖間瀑布潺潺;山腳下湖泊碧綠浩瀚,眼所能及的扁圓形巴夫小島(Bove Island),躺在清澈的河流中也陪伴著其旁黃綠兩色河水交匯而不交融的神奇景色。
斯卡威這座風光迤邐峽灣小城,自1896年掀起淘金熱到金礦封閉的1982年,經歷了熱鬧繁華到荒落蕭條的歷程。1988年開放旅遊後,常住人口的800人的小城卻每年接待上700萬遊客。斯卡威又恢復了生機。
遊動紅帽藍衣的港區
阿拉斯加遊輪之旅的內線航道中,有一條路線要在加拿大的大不列顛哥倫比亞省北部(B.C)停留,這就是位於凱恩島上(KaienIsland)的魯伯特王子港(Prince Rupert),1906年以哈德遜灣公司的負責人,英國保皇軍統帥,英國歷史上一位蓋世將領魯伯特親王名字命之。1910年建市,二戰時美、加盟軍的補給點。盛產鮭魚,有「世界大比目魚之都」之稱,是橫貫加拿大國家鐵路的西部終點。
小小的市中心和牛仔灣(CowBay)總共由南北九條小街和東西三條大街組成,東西兩頭的半圓街形使該地形猶如一艘輪渡平躺在斯基納河口上。
在靠近第二大街的西邊,一座傳統風格的四層樓建築建在岩石斷崖上。 這是著名的山頂大酒店(The Crest Hotel), 沿道爬上,站在酒店的不算寬闊廣場上,魯伯特王子港市的市容一覽無遺,山巒、島嶼、海灣、遊輪、碼頭把這港灣點綴得樸實、小巧而風光無限。
碼頭岸邊的市場廣場上(Market Place)有該港的最早的藍白色的酒吧、紅白色的碼頭餐廳,山坡紀念公園旁立的圖騰柱,保留原始木屋狀的博物館,坐在修剪整齊的街心公園茵綠的草地上可看到立在高丘上的尖頂教堂,各色木屋。
市政廳旁豎有一座查理‧海斯的塑像(Charles Hays),他是葬身於「鐵塔尼號」的太平洋鐵路公司主席,他生前希望能有火車通達此地,逝後兩年(1914年)第一列直通火車由溫尼伯抵達該地,目前有一所中學和可俯瞰市容的高山以他命名。海斯地下有知該感到欣慰了。
漫步在整潔的街道中、樹蔭下、港口旁,不時傳來雙簧管的清脆金屬 器樂聲、彈唱者的洪亮聲、悠悠的小提琴聲。 獻藝者大多是初高中生,原來他們是用課餘時間利用演奏來賺錢。一個清秀的13歲小女孩在市政廳旁演奏,在我為她拍照時,琴盒裡只有兩元美金, 而後當我在碼頭旁再看到她時,琴盒裡堆滿了至少有20多美元。小女孩的勤工儉學精神真很感人。
在人流中時時出現藍衣紅帽的老者,這是該市的老年義工,她們的任務是為遊客指點和為某種基金籌款。我第一次看到穿戴如此漂亮的老年義工。艷藍的外套,紅紫的圍巾,火紅的捲花帽上點綴著藍紫的花穗,扣在淡白的捲髮上, 雖然她們臉上已布滿皺紋,但卻有一種令人欽敬的美——心靈和外形的美。
內灣景觀
我愛用相機把瞬間最絢麗的一剎那留住,但面對內灣兩岸群山雪頂莊嚴的美,氣勢的磅礡,冰山雪頂聖潔的白,誘人的冰藍,我領悟到更須用心靈慢慢地去欣賞、感受它微妙之處和自然造化之神奇。所以,我會時時迎著大風靜靜地靠在船舷旁, 觀落日、群山、雲霧、密林、冰雪、波浪…。
清晨 ,太陽的第一縷光線把那千萬年不融的皚皚雪頂照得金光耀眼;傍晚,落日的餘暉染紅了萬里長空和流淌的千里浩海。早晚的阿拉斯加灣,有種讓人感到難以言狀的美麗和魅力,心中產生一種無言的震撼。
沿途中,萬里青山任由冰雪去雕飾成皚皚白冠,冰河懸掛,白瀑飛濺的一派極地風光。飄蕩在山腰上的霧氣像舞動的薄紗,令群山時隱時現;山頂簇簇晶瑩的冰蓋猶如神奇的白帽;山腳下蔥綠的樹林、草地像是雪山、雲霧變幻的舞臺;海灣中飄浮著晶瑩透剔、形態各異的浮冰如遊動的玉雕…。
阿拉斯加,給人的視覺是滿目的雪白晶瑩,群山峭立,綠叢點綴,溪流涓涓;給人心靈的卻是史詩般的莊嚴和鬼斧神工的震撼。
阿拉斯加,這塊美國充滿原始之美的「最後的荒原」,蘊藏「黑黃」兩金的寶庫,集中了全美17座最高山峰(全美共有20座最高峰)、10萬條大小冰川冰河的壯麗土地,等待你去探索和一親芳澤。 〔選自北美世界周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