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老劉似乎受了驚嚇,手一鬆,一根煙到到地上.兩眼瞪著斗大.

"你別急...聽我把話說完....."我見他如此反應,想他是誤會了.

"我和雅社的老板是大學同學,也算有那麼一點交情.既然你在這裏不快樂,
我可以和他談談看,用相同的薪資聘用你~~~~~~~"

"真的?!"老劉聽了眼睛為之一亮,但他隨即懷疑.

"不對啊!!我走了你還要找人,而且你怎麼向老總交待......"

"不瞞你說,這陣子我也有點累...所以我打算幫你安排好,我自己也要離職....."

"離職.....莫非你也打算跳槽??"

"沒有啦~~~~~~我打算出國走走,順便念個碩士.反正...我也沒什麼牽掛......"

老劉像是被我感動了,一時間鼻頭紅紅的,還用力在我肩上搭了好幾下"好兄弟.."
但我卻,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到頭來我其實是為婉玉著想.牽扯了兩年曖昧又妾身不明的情感,終該告個段落.
結局如此,我並沒有對不起誰.

"你...老婆好吧!!"我沒頭沒腦突然冒出這麼一句,等到想收回已來不及.

但老劉並沒察覺什麼,順口回道: "不就是那樣...在家裏做家事,照顧小孩,之前她還唸著想去工作,是我好說歹說才檔下來的...."

"為什麼不讓她去工作.....小孩不都大了嗎?"我狐疑問.

"話是沒錯!!可是一來她多久沒工作了,能找什麼工作?二來女人只要一工作問題就多...意見多,自主性強.....外遇的機會也多........我還看得不夠嗎?"  或許是講到敏感的兩性問題,他邊講邊壓低音量,還順道瞧瞧四週的人.

外遇?!我對他搖了搖頭,苦笑一番.

"生命,總是會自己找出口的."

終於等到一切都安排就緒,老劉也順利到雅社上班後,我隨即提出辭呈.

對於老總的慰留,我早有意料.然我心意已決,即使他加薪升官我亦不為所動.
我告訴他:"人總要為自己的夢想活一次".

回顧37年來的生命,大學畢業以前是為家人期待而活.當兵為國家,退伍後本
想出國,卻因家人無力支持而作罷.28歲結婚,以為一輩子就是這麼著,娶個
老婆,生幾個小孩.沒料到生命是無法算計的.我既沒有預期的小孩,連32歲那年,
老婆都離開我.

所以我想掌握自己所能掌握的部份,至於其它事就交給老天去安排吧!

當然讓我毅然下決定的最大因素還是婉玉.我怕我沒法一直偉大下去.既然如此,
一切到這裏就好.我不過是再平凡不過的平凡人.我不斷告訴自己,我要離開這一切,
出國走得遠遠的.等我出國,憑我178的偉壯身材和前中年男性魅力,還怕要女人沒女人.

說到底,我是積極還是消極,是成全還是退縮,我也不明白了!

我打算出國前找時間,最後一次約婉玉出來,告訴她這件事.
同時我亦打定主意停止和她連絡,至少在我尚未平靜之前是如此.

其實在這兩年多,除了每月固定的見面外,偶而我們會通電話.為了避免不
必要的困擾,她通常只打我的家裏和手機.聊的只是話家常,話家常成習慣,遂變成
一種制約,微妙的制約,沒有宣告沒有義務卻必須執行的制約.

當我思考著離開的這陣子,我把家中的答錄機打開,過濾電話.手機亦儘量不開,
有事的人自然會留言.然後,我開始聽見她在電話那頭的嘆息與無言.

以至於我打電話約她的時候,感覺得出她的不快.

"你最近很忙嘛!!!"

"怎麼了..?"我故意如此問.

"............."這下她沒說話,大概是氣我莫名其妙壞了彼此的默契.

停一會她沒好氣的說:"不然你找我....有事嗎?"

"對!!我有事要告訴妳......"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