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體:小 中 大 | |
|
|
2006/02/19 23:32:29瀏覽414|回應3|推薦14 | |
為孝道扎根 在中國的古書裡,曾記載著一隻小鳥,發現自己住的森林失火了,便焦急地從遠處一口一口啣著河水來灌救,別的鳥兒見狀都嘲笑牠徒勞無功,牠回答說:「我又何嘗不知道呢?只是心有不忍罷了!」如今,我也願效法此鳥,為我們的文化,略盡棉薄之力。 我為什麼要談孝呢?本來,孝就是孝,孝的存在與需要,不必有太多的理論來辯護。問題就在越來越多的人,對這種「存在與需要」的執著已經動搖了;我們應該在對此一動搖失去知覺之前,集思廣益,讓「孝道」在現代生根。 首先我們來探討什麼是孝道?王邦雄教授說:「所謂孝道,就是通過孝來表現道。」這個道便是人生的意義。所以孝原本是與生活息息相關的,人之所以異於禽獸,其差別就在孝。王教授解釋說:「人活在世上,不一定會有子女,卻一定有父母;是以孝之為德,比起慈來,更為普遍;且禽獸皆有慈,唯獨人知孝,是以孝之為德,比起慈來,也更尊貴。」時賢對此也有所發明:「人之愛其妻子,可出自生物保存種族之本能;人之能孝,則不能謂其出自生物保存種族之本能。保存種族之本能,為一往下流,孝則為逆此流而上達。」 且待我們打開近代歷史,可以發現當初美國的祖先移民到美洲時,沒把年老長輩載過去,因此沒有把敬老尊老的觀念傳承下來。而在中國,孝道雖然發揚了幾千年,可是一旦傳到了宋儒的手裡,儒家實踐性的價值便蕩然無存,不是推衍過份不近情理,就是束書不觀空言性理,孝道便註定將有式微的一日。王教授認為,孝道早在漢代就受到絕對化的扭曲,「孔子曰: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此中君待臣以禮而後臣事君以忠,父慈而子孝,都是相對的。未料到了漢代,三綱之說一出,已把這一相對的人際關係推向絕對化了;是以由五倫而三綱,孝道已走離家庭倫常的道德意義,而成為帝王家的治國手段。孝道的權威誤用,由是而形成,不是儒門教義所本有。」可見孝道絕不是權威教條。 然而,明代羅仲素註孟子謂「天下無不是的父母」,更是曲解得過份了。張傚彬先生反駁說:「若『無不是』又何必『化』?化,正為其不是也。」如此才符合孟子「瞽瞍底豫而天下化」之本意。再進一步說,古代父不慈的情形極少,而子不孝者則多,所以古書中談孝的言論較多,而談慈的便很少。宋儒不察孟子「父子不相責以善」,反而一味注重責子,實在是以道統自居卻斷送了道統命脈。那麼為什麼父子不能責善呢?王教授說的極是:「依照傳統總是易子而教,故天地君親師,親師並列而分職;若父母成了嚴師,當下有了距離,則子女的生命頓時失落了親情的依歸。」可見父子相責善,對彼此恩情的傷害莫此為甚,世人有必要重新釐清親子相處的心態,才能挽狂瀾於既倒。 不過,時下許多人受到西風東漸的影響,為人子女者則以為養兒育女是父母對自己婚姻過程必須負起的責任,而不是犧牲;為人父母者對教養子女抱著投資計酬的心理也大有人在,如此「載胥及溺」,加之物慾橫流,親情也就不堪一擊而土崩瓦解了。《大學》上說:周文王為人子時,止於盡其應盡之孝,不問父親對自己慈或不慈;為人父時止於盡其應盡之慈,不問其子對自己孝或不孝。換言之,必先值得父母慈愛,值得子女孝順,才能落實慈與孝的義務;結果是,王季大慈,武王、周公皆大孝,這才是足以作為重整孝道的最佳針砭之道。 那麼我們應該如何使孝道在今天的社會茁壯呢?首先我們要將道德從陳腐的標語文化中跳脫出來,也要從宋、明以來僵化、刻薄而蠻橫的道德感中跳脫出來,還給孝道一個靈活的面目。因此我們要認清孝的價值:孝之所以重要,在於以事父母之心行事,以待子女之心為人,則萬端皆備。然後透過儒家所主張循序漸進的功夫,由事親而順悌,由順悌而敬君,才是道德的完成。楊鴻銘先生說:「孝治天下,則上下無怨,逆篡誖暴自然消失。」這才是道德的積極意義。 進而,我們才能冷靜地反省,不能濫用西方社會價值觀,更要認清文明可以轉移,但是文化各有其存在的特殊背景,不能任意移植的。唯有運用理性而不蠻橫的孝道觀,才能中和過去權威式孝道的過度膨脹,將一切破壞性的誘因先行排除克服,才能進入談孝論慈的課題。克服的責任是雙向的:為人父母者適度接納子女,為人子女者要有主動的孝養觀念,並且深入瞭解舊社會模式對父母影響之深入,以及新社會變遷對父母衝擊之反彈,從而化解彼此觀念上的隔閡,代溝也就消弭於無形之中,塑造親子雙贏的氛圍,奠定社會祥和的基石。 俗話說:「兒想娘,想一時;娘想兒,想一世。」許多人懂得孝順,是在「手抱兒女,方知父母恩」以後。其實,透過「價值澄清法」的反省,我們不難檢測出自己孝順與否?下面列出一系列的情境,有助於孝道的自覺與實踐: 想一想,對夫妻而言,婚姻中最大的喜悅,莫過於十月懷胎的親生骨肉 臨盆的那一刻,恨不得馬上昭告天下:我當爸爸了!這種喜悅,是父母 畢生最美好的回憶,而你(妳)正是這位主角。曾幾何時,幼時逗趣的 童言童語言猶在耳,然而對父母的百般黏膩與依賴,已然隨著成長發育 而陌生疏離…………現在,請你試著回到母親的子宮裡,循著成長的軌跡,尋找美麗的片段駐足回憶,試問自己:上一次,做這些事情,是在 什麼時候? 上一次為父母慶生? 上一次過父親節或母親節? 記得父母的生日,而不是透過家人告知? 上一次為父母慶生,而且有開口唱生日歌? 上一次寫卡片給父母? 你會寄聖誕卡、情人卡,卻從來不寫父親卡或母親卡? 上一次祝福爸媽快樂―――除了領壓歲錢之外? 上一次一起動手打掃房舍? 上一次全家一起郊遊? 郊遊的對象,你會優先選擇家人還是朋友? 上一次婉拒朋友的邀約,選擇留在家陪父母? 讓父母知道你外出的行蹤? 上一次想到父母是在多久以前? 上一次承認父母糾正的錯誤? 當父母接聽了你的來電,你會向朋友說明父母的身份,而不會不耐煩地迴避? 陪父母逛街時,同學迎面而來,你會有閃避的念頭嗎? 開誠布公介紹朋友給父母認識,與父母分享你的友誼? 你會先介紹朋友給父母認識,還是先介紹父母給朋友認識? 安排朋友來訪,你會避開父母在家時嗎? 領到駕照時,你喜歡載誰出遊?父母還是朋友? 你的努力,是為了個人享受的功成名就,還是飲水思源的光宗耀祖? 上一次打從心底以父親或母親為榮是在何時? 上一次信任父母的決定? 受到父母委屈或斥責時,不與同學的父母做比較? 遇到口角時,你會隨著情緒宣洩,還是按捺情緒等待?表現任性還是韌性? 與父母的衝突,時過境遷,誰先釋懷? 到同學家玩,樂不思蜀,逾時不歸? 羨慕同學優渥的居家環境,嫌棄父母的背景? 傾聽老爸覆述當年之勇,就像第一次聆聽一般專注? 曾經在外人面前,給父母難堪? 上一次與父親或母親單獨共處,彼此交談至少十五分鐘? 與父母交談,傾聽父母把話說完不插嘴? 與父母交談注視父母眼神,不會漫不經心? 苦攢下的零用錢,你會為誰打點禮物?情人,自己,還是父母? 你最珍愛的東西,會不會留給父母? 你留給自己,是不是比留給父母的精良珍貴? 「身者,親之遺體也。行親之遺體,敢不敬乎?」你認同曾子這段話的 觀點嗎? ………所謂「百善孝為先,論事不論心,論心家門無孝子。」孝順的終極價值在於實踐,實踐的動機要靠願力,看清楚自己的過去,未來的路會更明確。如果這些問句對你而言毫無意義,那麼我擔心一個把良心置諸腦後的人,沒有什麼事情做不出來。夏金波神父曾說:「我們的社會,良心教育出了問題。」希望大家在天倫互動上,能夠多多以「觀功念恩」的態度檢視自己的動機,避免流於「觀過念怨」的惡性循環,親子關係才可能「愛因斯坦」。西哲有言:「有最大的良心,才有最高的滿足。」 最後,請你欣賞《參考消息》2004年12月6日轉載墨西哥《數字家庭》十一月號的一篇短文《當我老了》。總而言之,親近老人吧!因為你也會年近古稀,祝禱你日有進境! 當我老了,不再是原來的我。請理解我,對我有一點耐心。 當我把菜湯灑到自己的衣服上時,當我忘記怎樣繫鞋帶時,請想一想當初我是如何手把手地教你。 當我一遍又一遍地重複你早已聽膩的話語,請耐心地聽我說,不要打斷我。 你小的時候,我不得不重複那個講過千百遍的故事,直到你進入夢鄉。 當我需要你幫我洗澡時,請不要責備我。還記得小時候我千方百計哄你洗澡的情形嗎? 當我對新科技和新事物不知所措時,請不要嘲笑我。想一想當初我怎樣耐心地回答你的每一個「為什麼」。 當我由於雙腿疲勞而無法行走時,請伸出你年輕有力的手攙扶我。就像你小時候學習走路時,我扶你那樣。 當我忽然忘記我們談話的主題,請給我一些時間讓我回想。其實對我來說,談論什麼並不重要,只要你能在一旁聽我說,我就很滿足。 當你看著老去的我,請不要悲傷。理解我,支持我,就像你剛才開始學習如何生活時我對你那樣。 當初我引導你走上人生路,如今請陪伴我走完最後的路。給我你的愛和耐心,我會抱以感激的微笑,這微笑中凝結著我對你無限的愛。 2006年2月修改1989年2月初稿 |
|
( 心情隨筆|家庭親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