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玩挪威童話“橋下的巨人與三頭羊”﹐小朋友當要過橋吃花的羊﹐我躺在床下當從橋縫中伸手抓她們的恐怖巨人﹗

學校老師打電話到我的手機﹐說J2只用右腳站立﹐左腳一直彎著。我問說她有哭嗎﹖老師說沒有。跟公司說了早退﹐就回家看看怎麼回事。

J2不肯下來走﹐也不肯站。想到我一年前閃到腰時看的北京來的骨科醫生﹐雖然他沒執照﹐應該可以幫忙看看是不是扭傷了什麼的。帶她們去到北京醫生那裡﹐她們叫他公公。J1很活潑跟醫生說話﹐J2一直抱著不肯下來﹐只好坐在我腿上看診。

醫生摸她的左腳﹐她都沒有哭﹐問她哪裡疼﹐她就指著左腳的小腿。醫生說骨頭沒事﹐只是皮肉傷到。可能是壓到椅子的邊﹐還是被小孩子的球鞋踢了一下﹐那我就放心了。

老師說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問她們姊妹也說不清楚﹐真是累人。有時候我也覺得雙語是一個麻煩﹐國語說不好﹐英文又講不全。晚上睡覺﹐J2一個姿勢不敢動﹐一整晚沒動過。幫她換尿布﹐她憋著嘴說“要輕輕的”﹐一夜幾次跟我要水喝﹐真是心疼。後來我問她誰踢她的﹐她說“姊姊踢妹妹痛痛”。剛好J1也醒了﹐我問J1有沒有踢妹妹﹐她說“YEAH﹗I KICK SOCCER BALL﹗” 我想我了解了﹐我跟J1說﹐以後不可以踢妹妹﹐踢足球就好。再跟妹妹確認是不是J1踢她﹐她又搖頭。弄了半天我還是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只好告訴她們不可以踢人。

第二天我請假在家﹐看J2的情形我擔心骨科醫生有看錯﹐因為她的樣子真的很疼﹐一直要我抱著。打電話給她們的小兒科醫生﹐醫生要J2照X光看看骨頭有沒有問題。

在X光中心﹐我把J2放在X光檯上﹐她手上拿著餅乾看著我﹐不哭不鬧﹐任憑X光師移動她的腳和擺固定姿勢﹐拍了幾張腳部的X光。十幾分鐘下來﹐直到拍完了她手拿餅乾姿勢完全沒變也沒吃過。我們互相看著對方﹐看著獨自躺在X光檯的J2﹐爸爸的心肝寶貝﹐我跟她說“YOU ARE SUCH A BRAVE GIRL﹗”﹐說到 BRAVE 這個字﹐爸爸的喉嚨卡了一下。

小兒科醫生看了X光片﹐骨頭沒事﹐只是小孩子忍痛力比較低一點。骨頭沒事﹐我們大人就鬆了口氣。第三天晚上﹐J2突然下來騎三輪車﹐我們大人喜出望外。過了一個禮拜完全好了﹐就回去上學了。

這幾天J1很乖﹐自己玩﹐沒有搶著要抱﹐我們大人就多花心思在J2身上。一晚拿點兒事讓J1做﹐一整包晚餐要吃的豆子放在餐桌上給J1﹐她很專心地幫忙﹐把一整包全部每根弄成三段。抱著J2坐在一旁﹐看著J1拗豆子﹐一家人相依為命就是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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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片來源﹕老師的部落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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