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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想
2006/01/06 02:19:29瀏覽108|回應0|推薦3

真是春來了,門外的樹三兩天就綠滿了天,蔭進窗扇的影也是那般顏色。
冬天時光禿可憐的樹在春天的氣機臨了之後,
像舒捲身子般把凝集一寄的氣吐了出來,
便成那麼的景況了,真不可思議。
然而,
燦爛的光影下,我們要深思,
避免粗野的快樂,莫大的悲哀自然不會來臨。

突然想起當時還在信義路上班的事兒,夏,和同事三兩人去安和椰如吃飯的中午。
很熱,飯後要回公司時,防空警報響了,我們當時還若無其事地過馬路,
直到被警察制止,無奈的我們在簷廊下等那岔出來的四十分─算是被延擱在那無趣之島了。
車流漸淡去,城市的囂聲漸遠,只有偶而一至的白目騎士硬要在空闊的大路上逞威風
(也或許有點秀鬥,不知為什麼車上都沒車的遲鈍派),之後,他也得到他應有的,
名目很奇怪的罰單。都市終於沒車了,所有駕駛都停在路旁,行人也不能移動喔,
之嚴格;有幾個心急的職員企圖闖關,其機警小心的模樣竟有幾分像是矬矬的小偷,
看得我們呵笑起來。
我們就在那兒看著空無一人,稀罕的信義路,好安靜、好像法國導演侯麥綠光中
女孩們等待著的那刻─據說黑夜與黎明交接的那剎,約幾秒的時間,
所有動植物,風草,都會靜止等待陽光,那是崇敬的一刻─
我們那時也有那樣的想像,只是太熱了,很想快些回公司吹冷氣。好不容易過去了,車量緩緩地醒來,
排黑煙的烏賊又開始把好不容易沉澱下來的都市上空弄得很朦朧美,
喔,我們又回到現實,忙碌,煩亂,週遭不間斷的人語及打卡的生命裏。
喧鬧時想著寧靜,寧靜時又懷念著那躁動的一切─現代都會人的原罪。
對台北的印象越遠越清晰,倒也不是流念,是一個不時跑出來的朋友我看著他,
眼角泛出微笑,感謝給了我那一切美好的人事物和天氣。渺遠。

近日看的是向田邦子的雜文,很恬淡自在的文字。
關於中年未婚女子對去日之回憶,我們實該予以重視─因,
若是結婚生子,或許也就失去那種往記憶深處攀挖,流念過去的餘裕了─
所以, 婚後的人生是往前看的,
婚前還不需那麼趕,趁現在不妨多想想發生在這二十幾年的事吧,
整理一下,或許還是令人滿意的有趣人生。

摘錄其中一段:

松藤路易氏的幼弟是日系第二代的秘魯人,是個年紀約二十二、三的有為青年。據說未曾到過日本,以一種不純熟的日語和我們交談。當他一聽到我和澤地女士將到亞馬遜河上游時,興沖沖地告訴我們有關亞馬遜河的常識,並力主去看看那兒的兔子。雖是一番好意,但日本兔子多的哩!但他反覆補充道:「是在河裏的兔子。」「有這樣大喔!」他攤開大約一公尺的雙手,並做了一個兔子游泳的姿勢。
我追問道:「白兔?」
他回說是黑兔。
我雖聽過因墦白兔的傳說,但亞馬遜河有黑兔倒是第一次耳聞。且有一公尺長,會游泳!天呀!我簡直興奮得難以言喻。
但想到要游泳時,牠長長的耳朵該怎麼辦?是否像潛水鏡般豎立著,以免浸水,但他回說:「沒有耳朵!」
沒有耳朵的兔子!我心中更加好奇,愈來愈覺得這兔子的希奇古怪了!
「眼睛是紅的吧?」我打破沙鍋問到底了。
「呀!」他突然大叫:「對不起,我把兔子和烏龜搞錯了!」

關於龜兔賽跑的故事,他是從日系一氏即移民秘魯的祖母那兒聽到的,當時尚在搖籃內,竟將兔子和烏龜的單字記錯了,欠缺日語的實感,也未曾發覺。我們哄堂大笑,他也捧腹不已,一面告訴我們他從未到過日本,面露一種奇特的表情。

是這樣的文字呢,下微絲春雨時讀著特別有趣味,
若是整個人坐在檀木地板,倚在牆邊望著日式庭園便更有幾分清涼感,
這種快樂不粗野,也不致玩物喪志,算是塵囂生活的一種遁隱,
一會兒也是可以的。

( 心情隨筆雜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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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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