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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12/16 00:12:27瀏覽890|回應8|推薦29 | |
自從上個月醫生在老夫腦袋瓜子上鑽個洞,將根細長電極植入耳蝸內,刺穿早已破損不堪的絨毛細胞並取而代之,讓聽覺神經再度接受聲音的刺激,帶我脫離無聲世界。 就在昨天吧,聽能復建老師說我進步神速,這個月大概可畢業,真是感謝神!下課後,我到聽力師那裡,請她幫個忙:調整電子耳語音處理機,把人能聽到音域中最高頻率頻道的電流調到滿格。 聽力師被這要求嚇了跳,說那會很吵啊,甚至有的聽損孩子頭一次聽到那麼高的高音,當場被嚇得大哭起來。你還是慢慢來,逐漸適應後再往上調。 我回答說,我實在很想很想清楚地聽到這個最高頻的聲音,請開到最大馬力吧!她沈默一會,說好吧,於是打開最高頻率頻道,逐漸加大電流能量。 當她每一格一格往上轉開,高頻的聲音一陣一陣來刺激,好像有電流快速環流通過我的大腦,那種因聽到的酥麻感覺,讓我心好酸好感動,好想掉淚,不由得說道:哦,真謝謝妳!我聽到高音的感覺好像是我從來沒嚐過甜味,在還不知道 「甜」是什麼味道,就去舔吃一塊巧克力的滋味 - 既是這樣陌生,卻是那麼熟悉,好甜好美的味道! 也許聽力師被我感染了那份感動,遂放膽溫柔地幫我往上加電流。 今天一早出門,戴上大大的耳機,一邊走一邊享受由 iPod 放出高音不缺席的音樂。冰涼的天空一掃陰霾,太陽光大大方方瀉落在臉上,此時耳邊響起貝多芬第八號交響曲。那陣陣高音正如劉鶚老殘遊記的一線鋼絲般高拋入天際,「在那極高的地方,尚能迴環轉折;幾轉之後,又高一層,接連有三四疊 .....」 然這鋼絲猶帶有倒鉤,不問我願意否,讓我的心如魚上鉤似的,無法脫鉤地,無力掙脫地,任其擺佈一起衝入重重又疊疊的雲霄之中。 這個令人萬般沈醉樂音是一直存在的,和陽光一樣,不管你是歹人也好,義人也好,都能聽到,只要你的聽覺是正常的。如耶穌在《新約》〈馬太〉五章對著門徒所說的:「因為祂叫祂的日頭上升,照惡人,也照好人;降雨給義人,也給不義的人。」 不由得想到史學家房龍(Hendrik Willem van Loon),我在高中時曾為他所著《人類的歷史》著迷,花了幾個晚上熬夜一口氣讀完。他有本書《寬容》,將人類因彼此宗教理念不同而互相殘殺惡行生動地描寫重現出來。 神是寬容的,祂的太陽,祂的雨水,不論你是善的是惡的,均一樣讓你公平分沾。祂不計算你的惡,天地萬物都是因祂而造,祂居萬有首位,祂擁有萬有,你的惡,你的善根本無法撼動祂一根寒毛。甚至神還寬容到為釘死祂的人求情,求父赦免這些人。 現今世界的你了不起占六十億分之一,你有何影響力?富人排行榜裡的富豪們好像個個能力超凡,其實不過是媒體炒出來的膨風。當「死」臨到時,這些鉅富還不是一樣得低頭被帶走,一點辦法也沒有。即使是全球最有權勢的歐巴馬不能呼風喚雨,不能叫重創美南的卡翠納颶風掉頭轉向,也不能開口叫一個癱子立刻行走,那為何人還要這樣比神更不寬容?熱衷假藉著宗教之名對人權踐踏?他不接受信仰,對神有何損失?你卻這樣拿宗教條文苦苦逼迫,難道是他的不信仰會給神帶來重大損失?所以你要護衛神,像〈約翰福音〉記載當年羅馬兵丁要捉拿耶穌時,彼得抽出刀來切掉一位大祭司奴僕的耳朵一樣嗎?其實有些想討好神的人,也許他的心並不比要被審判的人高尚到那去。正如羅馬書所言:「人哪,每一個審判人的!你是無法推諉的,你在甚麼事上審判人,就在甚麼事上定自己的罪;因你這審判人的,也行同樣的事。」 耶穌乾脆明說:「你們用甚麼審判審判人,也必受甚麼審判;你們用甚麼量器量給人,也必用甚麼量器量給你們。」 在行走間忽然得到亮光:一位無法信仰的人,也許就像一位聽障一樣,美妙的聲音你聽到了,你急著要和他分享,但他無動於衷,甚至做出相反的動作,這可能令你憤怒,回應出一點都不寬容的舉動,你沒有想到他是聽障,聽不到。事實是他能不能接受信仰,和他的耳朵能不能被開通是一樣的,和你的能力、口才、魅力一點關係也沒有,完完全全是由於神的恩典。 這些讓人發動殺人有理的宗教戰爭,讓人成立踐踏人權的宗教法庭,讓人形成帶有霸凌意味的宗教團體之不寬容的「神」,是由人心所構思創出的。神未曾對人不寬容,不寬容的是在人裡面的罪。 信仰和宗教本質是相對立的;前者釋放人,而後者捆綁人。「神的兒子若叫你們自由,你們就真自由了。」(約翰 8:36)只要你信神兒子叫你得自由,你就得自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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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