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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7/08 00:04:18瀏覽180|回應0|推薦1 | |
「你知不知道蕭邦十二首練習曲中的第三首叫什麼?」 「我知道啊!是離別曲。」 「那……這首曲子是不是很悲傷?」 「嗯!」妳忍不住扁了扁嘴。 「那你猜猜,我會不會彈這首曲子啊?」 「當然不會,因為你是鋼琴白痴。不過?不過我……」 「不過妳什麼啊?」我有點孩子氣的偏過了頭。 一個星期以後,我接到了一盒包裹,打開以後才發現裡面只放了一捲錄音帶和一封短短的信,當一陣陣美麗又悅耳的鋼琴旋律從錄音機宣洩而出時,一邊看著信件的我,臉上已經滿是淚水。 「我可以只為你彈奏這首曲子,但卻永遠不要跟你離別,好不好?」 「好!」一邊笑著流淚的我,一邊輕輕的說。
《寫在結婚十週年的前夕‧之ㄧ》
在一起之後沒多久,我生日的前幾天。
第一次到台北跨年,是新水國小辦兩天一夜員工自強活動的日子。
「我覺得,妳跟我爸的緣分很淺。」 「才不會勒!」原本盯著電視螢光幕看著韓劇的妳,突然轉過頭來對我吐了吐舌頭。 「才不會勒!」妳在心裡悠悠的說。 我的父親在民國八十九年三月七日過世,那一天,只有我跟妳在加護病房外守候,那也是你第一次跟我爸爸距離這麼近,是你第一次來見我爸的日子,媽媽弟弟跟妹妹因為前一天的勞累,所以先行回家休息,等我一聽到秀傳醫院加護病房主治醫生說我的父親已經回天乏術時,我竟變得不知所措,因為這一切真的來得太突然,真的來得讓我不能接受。 「來!我先帶你去坐車回屏東,因為我們家接下來要辦喪事。」 在往彰化交流道的路上,我的眼淚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沾濕了上衣。 「很抱歉,沒能讓妳見到我的爸爸,沒能讓你們倆好好說說話,更沒能讓他好好的看看妳……抱歉……」我的語氣很是自責。 「才不會勒!」妳抬起頭來看著我,接著又說:「我感覺,他已經看到我了,而且我們也說了好多好多話,我感覺……他已經是我的爸爸了。」說完話的妳,這才上了野雞車。 「才不會勒!」現在的妳仍心裡悠悠的說著:「因為他早就是我的爸爸。」 《寫在結婚十週年的前夕‧之四》 婚後,妳很快便有了小孩。 為了安慰一位好同事,某次的學校同事聚會,大家一起唱歌唱到凌晨,起因是同事的女友結婚,但是新郎並不是他,為此我還早早打電話給妳,希望你可以在聚會後來載「一定會」喝點小酒的我,可是當我掛掉電話之後,我就後悔了,所以我決定力求補救……. 「這麼晚了,你還要我開這麼遠的路來載你,而且我的肚子裡還有小baby!」妳一臉氣呼呼的大聲說話。 「對不起!」我忍不住脫口而出。 一陣沉默之後,接著我從口袋裡拿出一條金項鍊。 「為了跟妳道歉,這個送你。」我笑笑的說,而妳,也用笑笑來回應。 還好還好──那時候的黃金並不是很貴,跟現在比起來,我當時的投資很正確。
《寫在結婚十週年的前夕‧之五》 那一天下午,我跟妳一起走進彰化的順安醫院,隔壁床一位準媽媽正在那裡喊痛,而你卻一點感覺都沒有。 「我才不會像他那樣大聲喊痛,真是沒用。」妳一邊小聲說一邊捏我的鼻子。 然後──晚上八點之後妳開始感覺到痛了,然後是越來越痛,然後是越來越很痛,然後是非常痛,然後是痛得呼天喊地,然後是──開刀。 幾天以後,當我們倆正在嬰兒室外面欣賞那個只有兩千三百公克的小女嬰時,我忍不住輕聲的對妳說:「她真的很壞耶!這個小不點。」 「為什麼這樣說她呀?她可是你女兒。」妳用恨恨的眼神瞪了我一眼。 「因為呀!她讓妳兩樣都痛到!」
《寫在結婚十週年的前夕‧之六》
對男生來說,結婚跟西洋情人節同一天的好處是只要送一份禮物就好了,況且你也從來不挑禮物,不管我買什麼你都喜歡,所以我也經常樂得輕鬆,因為不用花很多心思去想到底要買什麼禮物,除了有一年,我的嘴巴太無聊問了妳這個問題。
這是妳喜歡問的問題。 妳問:「下輩子,我們還要做夫妻嗎?」 「搞不好下輩子我是一隻螞蟻。」我笑笑的說。 「喂!」 「或者我是一隻蛆也說不定,還是一隻孑孓。」 聽完我的回答,妳忍不住用力的敲了敲我的頭。 「那我問這輩子的,五十年以後,你還會像現在一樣愛我嗎?」 「五十年以後?」一邊搔頭的我ㄧ邊接著又說:「五十年以後,搞不好我就已經掛了!」 「什麼啦!」妳又用力的敲了我的頭,說話的語氣很是急促,就像熱鍋上的 螞蟻一樣,看著妳緊張的樣子,我忍不住笑了出來。 「就算五十年以後我先掛了,在死之前我也會好好的把妳記住,我一定會再來找妳。」我在心裡大聲的說。
《寫在結婚十週年的前夕‧之八》
「結婚十週年,我們再拍一組婚紗好不好?」 「喔…….」我比了比已經躺在櫃子裡好幾年的婚紗傷感的說。 「那,我們出國去玩吧!」 「這…….」我看了看牆上那張年曆裡,可能只夠到香港逛逛的週休二日。 「還是?還是?我想不出來了耶!」 「嗯…….」我在心裡輕聲的說:「這才對嘛!只是結婚十週年,『鐵婚』根本就跟『新婚』沒兩樣!好像不太需要慶祝!」 「這樣吧!星期天你請我吃飯,只要別吃路邊攤就好,可不可以啊?」 「可以!可以!只要不是路邊攤,那就麥當勞吧!」我的心正不停的打著算盤。 《寫在結婚十週年的前夕‧之九》
妳說,詩人們以為沉睡就是在學習死亡 我說,每晚倚著妳臉上的甜蜜沉睡,死也甘願
妳說,妳不懂我寫的風花雪月,不愛我的那些小說 我說,只願妳能愛這首小詩,懂得我的心正在為妳唱歌
妳說,妳每晚都在與孩子戰爭,真想擁有些自己時間 我說,妳的肩膀很硬且重,來!等等空閒讓我幫妳馬一節
妳說,能夠呼吸的每一天每一夜,都該珍惜到大叫幸福 我說,如果真的還有來生,即使疼痛,也請務必記得我的容顏
當我靜靜的看著妳的臉,緊緊的握著妳的手時 才發現歲月已經讓白皙漸次泛黃,讓眼角不小心露出魚尾 也讓每一個明天,都寫進了昨日的書裡 像一聲嘆息,輕輕的碎在耳邊
而妳,只是不停的笑著 只是不停的流淚笑著 當一顆顆的眼淚緩緩自妳的臉頰墜落 就像終於看到等待千年的流星一樣 許願,只是用來狠狠穿透我的雙眼 再汲起那些原本善於流浪的字 :
「只願妳的每一天 都有我的微醺且愛笑的 甜漾心間」
《寫在結婚十週年的前夕‧未完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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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